可,燕殊不想。
他偏开头,说:“不要因为不知定数的事,徒增烦恼。”
刻意地回避回答,却也间接地说明了燕殊的想法
李长天目光里闪过一丝失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
老天爷,给我个普通人的身世吧!
要不……
傻子也行啊!!!
“对了!”李长天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燕殊,“你看看,眼熟吗?我昨日在坊主的厢房里捡到的,感觉不像她屋子里东西。”
燕殊拿过李长天手里的东西,举在眼前端详。
那是一片金箔,云纹样式,极薄,属于能嵌在武器上程度,应当是因为打斗,无意间敲落下来的。
燕殊也觉得十分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两人各自沉思,绞尽脑汁地想。
忽然,两人同时如饮醍醐,对视着,异口同声道。
“沈玉树!”
那日在客栈,李长天的客房内,沈玉树责怪燕殊甩脸色时,气得将手里的扇子摔在了门框上。
那扇子的扇面上,就有云纹样式的金箔。
“过几日去天阙山庄问问吧。”寻到了蛛丝马迹,李长天有些兴奋。
“不急,等伤好些。”燕殊说。
“也对。”李长天点点头,“不过,说不定玉树会来客栈找我们,到时候问问他,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李长天对沈玉树亲密的称呼令燕殊一顿。
燕殊没由来地觉得烦躁,甚至有些不悦,他沉了声,问:“之前我就觉得疑惑,你与沈公子,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就……就……那日在花阁,我不是探查消息吗?”李长天惶惶低头,干巴巴地笑着,“然后碰见了他,还挺聊得来的,就决定认识一下,不是有句话叫,多交个朋友,多条路走吗?”
燕殊沉默,没应声。
李长天说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燕殊虽不喜专研人情练达之事,但也明白个道理。
男子汉大丈夫,应交四海豪杰为友。
燕殊感到困惑。
因为自己克制不住的怒意和心里的焦躁。
他不该是这样的性子,更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两人如今虽然在同行,但李长天终归会寻到自己的去处,寻到安身立命之地,就像钟离那样。
而当初,自己将李长天从出予镇带走,不就是为了帮他寻到至亲吗?
所以,李长天找到至亲之时,就是他们俩分别之日。
想到这里,燕殊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胸膛好似被万千根细针穿过,密密麻麻的刺痛涌了上来。
燕殊脸色惨白,呼吸紊乱地按住胸膛。
怎么会这样?
燕殊蓦地想起之前两次两人分离的时刻。
第一次,出予镇,他一骑绝尘而去,没有任何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