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饭饭的百日宴,一大早就有人在外面摁门铃,蒋玉斌也睡不成懒觉了,起来洗漱过后吃了碗面条后就抱着饭饭去大厅了。刘世安跟在两个人后面,他长相英俊,西装笔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泛泛之辈,除了个把像田孟尝一样心思敏感的,众人都当他是蒋玉斌的朋友。
跟蒋玉斌关系那么好,估计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很多有心之人就存心结交,走上前去,笑眯眯地自我介绍:“先生,您好,我叫刘文军,目前在一家银行任职,请问您这么称呼啊?”
刘世安回道:“我叫刘世安。”
刘文军哈哈大笑,“原来咱们还是本家啊,真是缘分,只是以前怎么没见过您了?”
刘世安说:“我一直待在关城。”其实这是刘世安第一次来京城,但没必要说出来露怯。
“难怪。”刘文军恍然大悟,“您在哪高就啊?我现在在XX分行工作,有机会咱们可以多合作,存款贷款都欢迎,一定给您最优惠的利率。”
刘世安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没事儿就热衷于参加这些宴会了,确实是一个结交人的好地方,只是他的身价可能和对方的预期有些差距,今天是饭饭的百日宴,他不想折腾些事情出来给他们父子俩添堵,便只是礼貌性的回了句,“先谢谢您了,我现在在关城工作,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联系。”
不咸不淡的态度倒是让刘文军越发确定这位可能是条大鱼,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好的好的,咱们先交换一下名片吧。”说着就从兜里掏了张印刷精美的名片出来,上面几个烫金的大字写着XX分行行长。
刘世安接过名片,说:“不好意思,我的今天没带。”
刘文军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您先收下我的名片,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是了。”没名片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联系方式嘛,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两个人又随口聊了几句,刘世安就说了声失陪后去了另一边。刘文军正准备坐下休息休息,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端着红酒杯从远处走了过来,笑道:“刘行长,又在这儿拉业务啊,您真够勤勉的。”
刘文军面色冷了冷,“付行长倒是挺潇洒的,难怪业绩不佳啊,我听说你们分行要来新行长了吧?该不会姓郑吧?”
付行长这辈子倒霉得了个付姓,也干了大半辈子的副职,这好不容易转正了,又因为业绩不佳,明里暗里没少被上头威胁,可把他郁闷坏了。刘文军哪壶不开提哪壶,把他气得不行,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倒是你,刘行长,多练练眼力才是,可别见着什么人都以为是土大款啊。”
刘文军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所以我说刘行长你要多练练眼力啊,光看着他跟蒋家少爷走得近有什么用,蒋少爷还能送他一个亿不成?光瞧瞧那手吧,像是养尊处优的人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没避着谁,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人便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关系真就到了位呢。”
付辛笑眯眯地说:“还是金总有见地,我听说这两人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呢。”
豪门秘辛本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话题,何况涉及到今天宴会的主角,听付辛这么一说,大家眼前一亮,纷纷来了兴趣,“付行长的意思是?”
一下子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付辛有些得意道:“今天咱们是不是来喝蒋家长孙的满月酒的?”
众人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付辛笑道:“关键是有了孙子,这儿媳妇儿怎么没露个面呢?”
“肯定是上不得台面,蒋家不愿意承认呗。”有的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但真正能嫁入豪门当夫人的却是没几个,不过能给蒋家生个孙子,想必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付辛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神神秘秘地说:“非也,非也,我看不是这女人上不得台面,而是这女人压根就不存在。”
“这话说的,难不成蒋家这大孙子是鬼生的不成。”
“就是,别故弄玄虚了,痛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付辛:“哎呀,话都说到这儿了,你们还不明白?我听说这个刘世安是跟着蒋少爷从关城赶过来的,两人举止亲密着呢。”
众人惊得差点儿把下巴都掉下来了,“你从哪儿听来的这种小道消息,要真是这样,蒋老爷子会同意他来?”
付辛摆摆手,说:“这种东西是能胡编乱造的吗?你们爱信不信。还有,我听说那个刘世安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出身,偏偏咱们刘行长还当是哪里来的土大款,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是怎么混的。”
众人不信,“蒋少爷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农民工呢?”
付辛眨了眨眼睛,“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人家蒋少爷什么都不缺,伺候得好不就成了,瞧瞧人家刘世安那身板,你们几个比得上?”
在场的男人都低声笑了起来,可怜那些原本还对蒋玉斌抱有一丝幻想的女人们,皱着眉头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怎么也不舒服。
这种宴会,大家闲的没事儿,可不就爱谈论这些东西吗?没过多久,蒋少爷的相好是个农民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宴会大厅。
众人对今天百日宴的小主人公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了起来,原本金尊玉贵的蒋家孙少爷,这会儿看着倒是连个私生子都不如了,起码人家私生子都知道谁是他妈。
蒋明昌见大厅里的客人们都叽叽喳喳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便问胡敏:“出了什么事儿了?”
胡敏说:“我刚刚在里面陪各位夫人,也没注意到。”
蒋明昌又问边上的田孟尝,“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大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田孟尝显得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事儿,都是这些人瞎扯,表叔您不用听。”
蒋明昌听他这么一说越发来气了,喝道:“到底是什么事儿,据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