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你儿子最可爱了,连他爹的心疾都治好了。”
荣清这般说着,已经把完了脉。
道:“用了两回木竭子,曜阳的经脉已经比从前畅通了许多。”
“嗯。”顾景愿笑着点头,“我现在多少能使出一些内力了,都是荣兄的功劳。”
“那也是你自己肯努力。”荣清说,说着又叹息:“可惜先前杨晋找来的木竭便只有这么多了,这草药又只生长在西域奇诡之地,太难采摘,堪说百年难遇,真是可惜!若是一直坚持用,或许曜阳可以恢复往日八成实力也说不准……”
顾景愿却对这事看得很开。
或许已经将那个人的遗愿完成,再听这个名字他反应都变得淡然了许多。
轻轻摇晃着怀里的晟儿,他却是无比释怀地说:“好与不好都是命。”
若说有遗憾,那也是他现在的身体太废,以至于想保护晟儿却完全发不了力。
不过好在还可以用其他手段防备,所以顾景愿也并无遗憾,只是说:“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谁在外面?!”
原本自带风情的桃花眼乍然向窗户的方向望去,顾景愿的眉宇间一瞬间锋芒毕露。
但待意识到外面之人是谁时,他指尖稍颤了一下,将晟儿交给荣神医,直接翻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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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天,蔡县令被押回府衙以后,混迹在人群中的龙彦昭也没有立即现身。
他还处在一种激动到浑身发颤的状态中,难以自拔。
没人会比他更激动。
在看见阿愿腾身而起的那个刹那,龙彦昭差一点惊呼出声!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愿当年的模样。
——全草原的骏马都比不上他的脚程,当初阿愿亲自上场骑马打猎,是何等摄人心魄的惊人场面!
意气风发,少年英才。
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如果阿愿未曾那样出色过,或许他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疯魔。
也正是因为见到过少年最强劲的一面,所以才会因他所失去的而感到心痛。
所以当再次看见顾景愿腾身而起之时,龙彦昭便激动得险些热泪盈眶。
都恨不得给这捉弄人的苍天跪下。
龙彦昭此时,才稍稍理解了一些纪廉面对顾景愿时的心态。
只不过纪大人崇尚的是顾大人的文采。
而他念念不忘向往追逐着的,则是顾景愿的风华绝代。
心情久久难以平静,龙彦昭想不明白喝了化元汤的阿愿是如何重新习得内力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
他已经不是心里完全装不了事的年纪了,虽然心情激动,又有万千疑问,但他还是重拾心情,率先召见了金陵知府和知州。
金陵府属于大宜朝的重地之一,是经济文化的重要之都。
竟然会有秦淮县令那样公然作恶、颠倒黑白之人,龙彦昭身为皇帝又怎会姑息!
他亲自提审了蔡县令,连带着他那个背后使坏的亲娘舅也一并处置了。
而后着实将金陵知府教育了一番,又吩咐了他们一些事情,待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安排完毕后,已经是傍晚了。
按理来说,依照计划,也该是启程回北部的时候了。
但龙彦昭在府衙内磨蹭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路避开人群,直直来到了明岳楼。
就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