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车边两个保镖还在等着,秦墨朝着他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车开回去。
他拉起沈溪的手,缓步走到了码头的停船处。
还没等他们开口,船工便摆手:“时间到了,不开了。”
秦墨做出忧伤的表情来,哀怨的说:“叔叔,我得了绝症,明天就要出国做手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就想看看这河面上的景色,我给您十倍的价钱,麻烦跑一趟吧。”
船工:“哎……年纪轻轻的,上船吧。”
沈溪:“……”
到了船舱里,沈溪脸色挂着艰难的表情,他看了秦墨一眼:“不准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秦墨嗤笑一声:“关心我了?”
沈溪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这船的船舱里,大多都是玻璃的门窗,游客能看到外头的景致,秦墨柔声道:“不逗你了,陪我安静的坐会儿。”
这船舱里只有他和沈溪,他也不顾忌什么了,站起身到了沈溪身后,给他把大衣裹严实了,再开了两个窗户,让夜风吹进来。
有河风,景致更显得真实可爱。
凉凉的风里,看着这河里的风景,看起来是这么的真实,这么的冷清。
沈溪缓慢的开口:“我七年前来这里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秦墨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和上官泽?”
沈溪点头:“你从来没有问过他的事情……”
他的目光缓缓的转向了窗外,沿途的河岸上,有好多的灯,在水面上飘着。
秦墨追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那边一个立在水边的美人雕像,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团扇。是名妓“张”的相,最近这位古代名妓很有名,这几年有好几部电视剧讲的就是这个乱世名妓的风流故事。
茶城在古代并不是什么风云际会的地方,英雄豪杰并不多,正好这是传说中的张故里,于是这河边就放了她的雕像,算是一个名人……
虽然有点沙雕,但是意外的吸引了很多的女生。
秦墨呆呆的看着沈溪,良久,沈溪轻轻的说:“女孩子的雕像,怎么能放在水上呢,多不吉利……”
秦墨叹了口气:“你突然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可以吗,你别这样。”
沈溪望着他,突然苦笑了一声:“秦墨,上一次我突然发脾气,是我不对。我现在冷静的跟你说……”
“等等,你先别说上次的事情,你跟我说说,你这里到底怎么了,你见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朋友?”秦墨打断了他,不敢让他把话题继续,他怕再听到那个让他难受的词。
“我……”沈溪突然被他打断,莫名的又想起了朋友的遭遇,心里堵得生疼。
“我……她过得不好,想要自杀,我来看她……”沈溪说,他的眼睛突然的看着秦墨,眼睛里是茫然无措。
秦墨的心猛地抽疼了。
他所认识的沈溪,竟然也会有这样无助的目光,这份无助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散发的,可见他被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他手自然的放到沈溪的肩膀上:“沈溪,你告诉我,她怎么了?”
你怎么了?
沈溪的唇动了动,良久,他轻轻的说:“她遭到了家暴……”
这个过程很缓慢,沈溪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沉璧的事情说清楚。
沉璧在毕业的那一年就直接回了老家,她长得特别的漂亮,性格也特别的女人,善良且善解人意,父母都是老师,给她留了一套房子,她自然而然的走向了相夫教子的道路。
学美术老师的钱一个月也就三千块,管她吃饭是够了。她嫁的男人是这个城里号称最优秀的男人,事业有成,才三十岁不到就开了茶庄,酒店等等……
她嫁给他三年,眼看着他的钱越来越多,也看着他变得越来越陌生。
“他为什么要打她?”秦墨开口问。
沈溪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没有原因……沉璧性格非常的被动,她是独生女,她父母把她照顾的太好,她几乎不做决定,她也不会管她的丈夫……我想不出来为什么?”
“几乎不做决定是什么意思?”秦墨震惊的看着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