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伤心瞬间烟消云散。
他哥疯了吗!!!
此时此刻,叶潺觉得这地方是真的不能再呆了。
再呆下去,不光是他哥疯了,恐怕连他也得疯了。
既然是自己熟悉的场景,那就很好办了,当时自己怎么离开这山谷的,现在再怎么离开就行了。
当时是,叶潺已经修到了飞升的境界,被天雷直接给劈得肉身全毁,可魂魄尚在,随后魂魄易体,就来到了这里。
只是那时候天雷已经随着他的魂魄一起来到此处,也不知道现在再过去,还会不会有天雷劈下来。
叶潺带着谢东出再往前走了一段,总算是来到了前方轰鸣的瀑布下面,潭水边怪石嶙峋,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所以为什么天雷会跟着他走?
如果说是因为犯了错,道心不纯,这才没有办法飞升的话,为什么这道天雷没有直接把他的魂魄给劈没了,反而是现在住在他的身体里面,成为他的助力,甚至于在才捡到谢东出的时候,他能够一道天雷将谢东出从槐树里面劈出来,又能再一道天雷将他劈得五官复苏。
天雷镇邪,所以其实并非是在惩罚他,而是在保护他?
叶潺想到这里,心里怦怦直跳,下意识去看谢东出。
能驾驭惊雷的还能有谁?这莫非又是他哥的手笔吗?这像是一个圈,叶潺先是用魂魄作保,写下一道生机,救了星君,又救了自己;随后谢东出又引天雷降世,救了他,亦是救了自己。
两个人就算没有任何的交流,却在这崩天裂地的浩劫面前,救赎了彼此。
叶潺有些呆怔,看着谢东出,半晌都没有说话。
谢东出此时却仍然有些神经,他答应了叶潺不能再让邪祟出来,便真的死死的压住了它,只是现在正在化掉邪祟最后的关头,他整个人都还是像个易燃易爆炸的危险品,状况极其的不稳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如奇点般炸掉。
他淡漠且沉默的看着叶潺,片刻后,忽然道:“来了。”
背后骤然有狂风涌来。
叶潺蓦的回头,眼眸里面映照出漫天的惊雷的电光,只是这电光并不纯粹,而是夹杂着滚滚的黑气与强烈的威压,带着雷霆之力,几乎要将他碾碎!
可叶潺心里没有半点波澜,甚至看到这东西,心里还有点火气。
“身为天道,星君之臣。不司本分,甚至还妄图弑神……”叶潺轻声细语,慢慢拔剑。
在才魂魄易体的时候,叶潺没拿准这天雷到底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用,用了几次之后才慢慢的得心应手,到如今,要想对付这么个伪劣假货,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就在下个瞬间,叶潺倏然出剑,剑身带着极为纯粹天雷,迎面朝着天空中劈下的雷霆挥去。刹那间整个山谷亮如白昼,狂风涌动,几乎是将整个山谷动要掀翻,气浪吹断树木,水花剧烈倾洒,就连巨石也在顷刻间裂成碎石,卷在空中。
唯独谢东出淡漠的站定在原地,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只是在看着空中纠缠的电光时,眼中所有交缠复杂的气息忽然翻涌得越发厉害,恶意和邪念交织着冷漠与锋利,在疯狂明明灭灭的交错。
就在这时,叶潺手中的刀刃忽的席卷而出,带着比天空中的雷霆更加猛烈的威压,将所有的黑气劈散开来。
骤然间,山谷中似是传来一声怒喝:“尔等怎敢——”
却在谢东出抬起眼帘的刹那,猛地如同扼住了咽喉,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时,谢东出眼底所有的邪祟褪去,充斥着上位者的漠然。
再看面前的阵法时,仿佛从云端睥睨,不是在看苍生,而是在看蝼蚁。
“他就是敢。”谢东出周身再无禁锢,漠然问道:“你又凭什么敢?”
这声音很轻,轻得被惊雷吞没。
然而这话却让对方狠狠颤抖起来,竟是半点不敢前进分毫。
在下个刹那,所有的惊雷瞬间碎去,撒落成漫天的星辰,叶潺凛然而立,将刀收回,微微闭了闭眼。
阵法已破,结束了。
可叶潺站定在原地,眼睫颤动半天,终于还是没憋住,忍无可忍,破口大骂:“狗币玩意儿,就你这丑东西还敢弑神#¥%……¥……”
他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充分发挥了祖安精神,口吐芬芳。
谢东出:“……”
看起来是真的非常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