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视厅,迎面吹来的一阵大风把温时初几近瘫痪的神经重又吹得打起了精神。
市区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事不关己’,就连街道两旁的树都变成了灰黑色。
青年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休息,滴水未进,身体生理性的疲惫难受,可空空荡荡的心,没找到自己的孩子,更难受。
身子实在饿得不行了,温时初就随便买了块冷面包,就着矿泉水勉强对付对付。
刚吃了几口,一道阴影忽然打在温时初头顶。
“温时初?你……怎么在吃这个啊?祁哥呢?”周宁惊讶地看着温时初。
温时初抬头,眼前的青年长得娟秀清丽。
大脑迟钝了好几秒,温时初才想起来,噢,这是周宁,前段时间,他们在祁家老宅还见过。
“我不知道祁骁在哪,你要想找他的话可以打他电话。”温时初咽下口腔里的面包碎屑。
“你们吵架了?”周宁关心地坐到旁边,抓起温时初的手:“你脸色怎么这么憔悴?祁哥也太不是人了吧,竟然由着你在外面啃面包喝冷水。”
“我没事。”温时初并不想跟外人有过多交流,即便周宁是好心。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脸色也太差劲了,祁哥真不是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走,我带你去吃点营养的东西。”
“算了,我没胃口……你干什么?放手。”温时初没想到周宁会忽然强拉着自己走。
最后,温时初实在拗不过周宁,只好勉强跟着周宁去了就近的一家粥店。
到了粥店,周宁非常贴心给温时初点了口味清淡的小米粥,还有软糯刚好的一小笼包子上。
“小初,我不是不想带你去更高档的店,只是其他餐厅都要等很久,只有这粥店上菜最快,你先吃点填填肚子。”
白白软糯的小包子,散发着淡淡的余温,温时初盯着那一团团包子,又想起了软软,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
勉强喝下一口粥,就再也什么都吃不下了。
“抱歉,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了,谢谢你的好意。”温时初起身,可刚站起来,大脑一阵晕眩,又坐了回去。
因为长期高强度的工作,这些年青年一直有贫血的毛病,可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小初?你怎么了?”周宁担忧地问:“要不我现在给祁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我不想见到他。”温时初手肘撑着脑门,眼前一片黑:“别……别打给他。”
“那……”周宁眼姑辘一转,瞥见温时初的手机上衣口袋露出的手机。
之前有一次,他偶然听到祁骁发牢骚,说帝影有一个学长,一直对温时初念念不忘……
“那我给你其他认识的人打电话吧,你这样子真的太让人担心了。”
温时初神志不清,周宁就坐到旁边拿出了温时初的手机,又用温时初的大拇指解了锁。
温时初的联系人少得可怜,周宁翻着翻着,发现其中一个联系人,温时初给备注的竟然是一个’。’。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门口相遇后,温时初怕祁骁找向然的麻烦,就把向然所有的备注都改成了句号。
知觉告诉周宁,这个句号联系人有问题。
于是他绐这个句号打了电话。
果不其然,那边的'句号’听到温时初出事后,立马以十万火急之势赶了过来。
“小初?小初!”向然急得满头大汗,见到趴在桌子上的温时初,紧张地走过去抱起了温时初。
这还是向然第一次以这么近距离的方式触碰温时初,手掌在抚摸到青年细瘦的腰肢时,不由得放缓了力道,小心翼翼的。
“你是温时初的朋友吧,抱歉这么唐突地把你叫过来。”周宁跟着起身:“我们现在送他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向然抱着温时初,径直走向外面的车。
周宁好奇地跟了上去,在向然把温时初放到后座时,他也跟着坐上了副驾驶。
只见向然从车的备用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抠出几粒药丸,塞进了温时初嘴里,又让温时初咽下去。
“他这是劳累过度,加上没有及时吃饭,贫血引发的晕眩,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