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一进门便看到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穿着红裙双手支撑在了吧台上倚靠着,说实话那时候自己只是有点为对方竟然喝醉而感到不悦,直到看到了那个陌生男人企图触碰她时,她难以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野兽撕裂冲动,立马上前制止。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不然那个男人的手腕会被她扳断不可。
顾清河单手开着车,眼睛静静地直视前方。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剧烈。
耳边突然传来那个人轻微地呢喃之声,顾清河一个紧张立马踩停了急刹车,幸好言臻扣上了安全带,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猛烈冲击而感到不舒服。
顾清河将车挂了档,小心翼翼地替对方调整了姿势,她已经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但她还是怕对方感到冷,便从车后拿过了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子言臻身上。
睡梦中,言臻似乎调整过姿势后很舒适地轻哼一声,然后略微带着笑意微张的唇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动人,顾清河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思念十一年的人,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开对方附在眼上的碎发,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将对方吵醒。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顾清河轻轻地呢喃,眼眸里淹没着深不可见情愫,最终她还是收回了手,继续开车。
到家后都已经都已经凌晨两点了,她本是想轻轻扶着言臻乘电梯,但言臻还未醒,不想吵着她,便慢慢将言臻抱了起来乘上了电梯。
言臻并不是很重,顾清河可以说是非常轻而易举地便抱上了她。准确的来说,她总感觉言臻比以前瘦了,是因为做明星要克制饮食吗?这样想着,顾清河心里顿时有些心疼。
在她开门之际,言臻无意识地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发出一声很舒服的呻吟声。
顾清河只好任由对方环住自己,进入房内便将言臻轻轻放到了床上。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怜爱。她帮言臻将高跟鞋脱掉,言臻的脚后跟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而磨红了,甚至蹭破了皮。
顾清河看到极为心疼,这家伙从以前就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轻微叹息一声,找到医药箱,拿过消毒棉签替对方擦拭了一下。
“嗯……疼。”
睡梦中的言臻因疼痛不悦地皱眉,甚至用脚踢了她一下。
顾清河只好用创口贴给对方贴了起来,顺便给言臻揉了揉发红的小脚趾。
她可以清晰地闻到言臻身上刚洗浴过后的沐浴花香,只不过,一想到言臻去了那地方喝酒,甚至差点被一个陌生男人触碰,顾清河眉头紧锁,便烧好热水,用热毛巾将对方的身子重新擦拭一遍。
当她擦拭到对方的手腕时,顾清河明显愣住了,她紧紧盯着对方左手上那个手链,看了好久,这么多年,言臻竟然还戴着。
不得不说,当她看着那条已然发旧的手链,内心是无比触动。
她抹了下眼角,重新拧干了毛巾,她的动作仔细,力道也很轻柔,睡梦中的言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这般呵护,她只觉得身体很舒适很放松,她陷进了一个巨大柔软的棉花糖中央,周遭的空气都是甜的让人舒心,她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安然地睡着过,她很眷恋这种感觉,所以她不想从梦中醒来。
言臻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睡梦中的她是甜的。
月光下,顾清河低垂着眼眸看着床上的言臻,这个让她等了十一年、盼了十一年的的人,她这些年不断依靠着想象用画笔描摹着言臻每个年龄段的容貌,言臻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她的画笔根本没办法展现出她最想要最渴望的样子。
那个让她彻夜难眠的人,而此时此刻,言臻竟然真的睡在了她的床上,她不是在做梦,她是真实的,鲜活的,是可以伸手触碰到的……
顾清河瞬间濡湿了眼眶,十一年来埋藏在心底最复杂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她怎么可能不激动。
她用着无比眷恋的目光凝视着床上的心上人,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固执、深情。
甚至不忍心打扰对方的安眠,尽管她是那么渴望把她吻醒,是的,她这十一年一直都知道,自己对言臻的感情,这种不应该存在的情感。
埋藏的越久,渴望地却越深。
她最终没有伸手去触碰她,只是用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她用目光一遍遍雕塑着言臻的轮廓,刻在心底。
她将被子盖在言臻身上,替对方调整了一个健康舒服姿势,然后熄了夜灯。她自己则披了一件外套,走到阳台外,点燃了一根烟。
她其实不喜欢抽烟,她一直觉得烟味不好闻,但在她最痛苦,最难过,最压抑的时候,这个东西确实是最可以让她保持清醒的制冷剂。
她其实并不困,冷风吹的她越发清醒。她早已忘记了如何入睡,有时一个人静坐在沙发上,便能坐上半天,静静地等着,一个奢望的等待。
等待是会让人上瘾的。
顾清河掐灭了烟蒂,倾吐出最后一缕烟雾,苦笑着摇了摇头。
***
清晨的一缕极为柔软的阳光倾泻下来,温柔地照在白色床上宛如天使一般美丽的睡美人身上。
言臻微微皱了皱眉,侧过身,她没办法让自己醒来,因为这个像棉花糖一般柔软的床垫让她非常迷恋地想要再呆上一会儿,哪怕一分钟都可以。她舒服换了一个姿势,沁入鼻尖的香气是她朝思暮想的熟悉与渴望,这个香味是只属于顾清河的。
顾清河!?
言臻一下子从美梦中惊醒,她慢慢坐直了身体,宿醉的头痛感让她忍不住揉了揉脑袋,她睁大眼睛望着这陌生的四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