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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都市言情 > 白莲花她不干了 > 第36节
  纪棠心想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在宋家就装得若无其事,在私下便来哄她。
  要说处理婆媳紧张关系,谁能有他会?
  即便内心这样吐槽,纪棠当抬起眼,对视上男人深暗的眼神时,莫名的眼睫颤了一下,略不自然地移到了台上。
  宋屿墨又在旁边低语:“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一个字也行。”
  男人嗓音低沉轻缓,用这样的语调说出来很容易就能拨动女人的心弦,听得一旁的艺人都恨不得拿手机录音,更将目光放在纪棠身上,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这哪儿是塑料夫妻的相处模式,明明就是一对顶级高颜值豪门夫妻在谈恋爱。
  结果纪棠反应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想象中的感动羞涩之类。
  她黑色的眼睫下,蓦地覆上了一层极薄的水珠,眨眼间就消失了,仿若是错觉般,对宋屿墨声音低不可闻道:“我就是你宋家给你娶的工具人妻子,你要我说什么?说爱你还是恨你?”
  这句话咬字极轻,除了宋屿墨之外,没有人听得见。
  纪棠的情绪从昨晚就开始压着,表面上对谁都若无其事,因为她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负面情绪是你自己的产物,没有人愿意去倾听,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我消化。
  她就算告诉整个北城,告诉纪家,自己昨晚委屈了。
  那有什么用?
  整个北城的人只会把她的事情作为谈资,纪家的男人只会给她钱给她买珠宝。
  纪棠不想对宋屿墨发脾气,可是看到他就来气,莫名的有种喉咙酸涩,想说什么,又想想觉得算了的冲动。
  刚才那一句,算是她情绪没控制住的住。
  她转眼便笑了笑,眼睛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泪意看向宋屿墨:“你别逼我说话了,我说话未必是你想听的,这样不好吗?我们相安无事做模范夫妻。”
  宋屿墨自始至终不愿意去想,纪棠其实对他是没感情的。
  半响后,他嗓音压得更低:“如果我不止想跟你做夫妻呢?”
  在这个环境气氛喧哗的地方,两人表示看不出半点异样,却一句一句的谈论着夫妻感情问题。
  纪棠白瓷般的脸蛋看着他,许久都没移开。
  宋屿墨最后表明了态度,手掌更加握紧她冰凉的手指:“我有点嫉妒,说了你可能会感到可笑。”
  第34章 (我这人有点贪心,得寸进尺...)
  宋屿墨向来是出了名的喜好古董又修身养性, 整个人透着股隐忍内敛的气质,说白了,倘若让他跟一群花花公子哥待着, 可能会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让他跟长辈待在一处,怕是谁也不会觉得宋屿墨不够资格。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就像是一个不会犯错且完美的宋氏家主,连脾气都不会随意发。
  这样无欲无求的男人,现在跟她亲口承认有点嫉妒?
  纪棠积攒在内心依旧不知名的负面情绪突然抽离了出来, 动了动手指, 没等她问,在昏暗的氛围下, 唇角就先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触碰。
  宋屿墨朝她靠近半寸,姿势看起来像是在交头接耳说话, 谁也不知他的嘴唇轻碾过了她唇间,用舌头轻轻的滑进去三秒不到, 很快离开。
  纪棠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下突然吻自己,下意识抿起湿润的双唇,仿佛还留有他的气息,被乌黑秀发遮挡的耳根子也无声地泛红, 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只能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
  宋屿墨也在低头旁若无人般的看她, 观察着她的反应,见那漆黑干净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 嘴角勾起弧度,像是在笑。
  纪棠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忍不住瞪了他。
  被她瞪, 总好过她皮笑肉不笑的对待自己。
  宋屿墨将她微凉的指尖一根根用指腹揉着,逐渐有了暖意, 声音偏低沉道:“我把外套给你披着好不好,这里的暖气太低。”
  纪棠发现他今晚特别好说话,要换做平时怎么可能问她?
  而且还公开在外面同框,以前都是她梦寐以求,却屡次碰壁的。
  在宋屿墨好说话的时候,往往她也会变得好说话,没拒绝,就代表默许了。
  宋屿墨将西服外套不紧不慢地脱下,又堂而皇之地搭在她肩膀上,好在他今天穿的颜色是纯黑色,跟她古典长裙也搭配的起来,不至于不伦不类的。
  “这只白鹤很好看。”
  未了,宋屿墨的视线落在她裙子面料上的刺绣,还要夸一句。
  可能是存着哄她的心思,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她的手指也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便宜也没少占。
  纪棠下巴微微轻抬,给他个眼神:“就裙子好看?”
  宋屿墨还没到情话信手拈来的地步,顿了几秒。
  这也让旁边还在偷听的艺人心都被吊起来,想着,也猜着这个站在豪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会怎么回答,眼睛是死死盯着,一秒钟都不愿意错过这对夫妻的互动。
  要不是拿出手机录像过分了点,都再次有了掏手机的冲动。
  很快,宋屿墨低沉的嗓音响起了,却是说:“你今晚让我回家,我说给你听。”
  狗男人谋图不轨的很!
  纪棠侧脸看他:“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回家了?”声音渐低,眼前暗了两秒,他又在不经意间吻了过来,蜻蜓点水般触碰后,又移开。
  她被什么猛烈地撞着胸口,蜷了指尖。
  不说话了,彼此间也静了下来。
  纪棠眼睫毛的视线乱扫着,落到了台上。
  正巧,沈栀期作为设计师,被主持人邀请上台合影,却频繁地将视线朝这边看。
  纪棠突然想茶里茶气的婊一下,红唇微勾,主动地往宋屿墨怀里靠。
  果不其然,沈栀期挂在脸上的微笑僵了两秒,在镜头扫过来之前,又恢复正常与主持人优雅的对话。
  这边,纪棠好不容易被平复的情绪,又有点隐隐起来了。
  她笑了笑,看着宋屿墨说:“你今晚是不是还要送简晴也回家?”
  宋屿墨见她表情没之前愉悦,又开始冲他皮笑肉不笑了,眉间的褶皱加深,说道:“会有司机送她会去,今晚我都陪你。”
  纪棠真是谢谢他的牺牲,想翻白眼,又想起这是公众场合,给忍住了。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没有打算干坐在这里到活动结束。
  跟公司艺人交代了两句,提起裙摆先悄然的离席。
  宋屿墨跟着走,全程没有将眼神留给台上一秒。
  待离开,快走到出口时,宋屿墨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上来,伸手去扶她:“你穿这么高的鞋子就不怕摔倒?”
  纪棠正要怼他,身后另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
  回头看,是简晴也穿着一身丝绸淡紫色旗袍走过来,声音安静轻和,在外形象与世无争般:“屿墨,你有没有时间,拍卖行有些事我们要谈一下。”
  纪棠一听这话,就知道简晴也是在找借口把宋屿墨忽悠走。
  以前也是,简晴也不是第一次借用公事这样了。
  纪棠当年也不耐烦跟宋屿墨相处,通常情况都会为了自己的温柔得体来配合。现在懒得装,漂亮的脸蛋没什么表情。
  宋屿墨指腹温热,先在她的脸蛋碰了碰,说:“给我两分钟。”
  之后,便跟简晴低声交谈了几句拍卖行的公事,又提起让宋途过来对接。
  简晴也的目光似有似无落在距离不远处的纪棠身上,特别是听到宋屿墨要抛下公事时,表面上应付自如,心想的却是这个虚荣肤浅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吸引男人了?
  值得她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表弟抛下要事,浪费时间就为了哄纪棠那点小情绪?
  简晴也笑容变淡了,在结束话题前,提起一句:“你去忙吧,也确实是应该多花点心思在自己妻子身上了,不然像纪棠这样不缺乏追求者的大美人,又开始涉及娱乐圈产业,这次是跟导演传绯闻,下次可能就是某个男演员了。”
  宋屿墨内敛着语调的情绪,字字清晰:“优秀的女人有追求者是人之常情。”
  简晴也意外地看向他,宋屿墨没有半分不悦,轻描淡写地就把纪棠闹绯闻的事情概括了:“何况我能给她的,胜过世上所有男人,纪棠会明白的。”
  这几句话声音压得低,站在不远处的纪棠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她有点不耐烦了,心想着再给宋屿墨三秒钟,要还磨磨蹭蹭的,就懒得管他了。
  跟心有灵犀似的,宋屿墨已经将简晴也给应付走,神色自然地迈步过来。
  他伸手去轻轻搂着纪棠的肩膀,低沉平缓的声音溢出薄唇:“我在想,这一整晚的时间该怎么陪你,是用男人的方式,还是女人喜欢的方式?”
  纪棠没好期待问他,用男人的方式是什么。
  她怕是动作词,很有危机感地选择闭嘴,坐上车后,就要将西服外套还给男人。
  结果宋屿墨手掌按住她的肩膀,还倾身抱了过来,低声说:“让我抱一会。”
  满怀的温软清香,以及女人的体温。
  宋屿墨逐渐意识到,当见到纪棠后,开始悄无声息影响着他的情绪是什么,几秒后,骨骼雅致的长指沿着女人的腰线,向上,触碰到了纤细的后脖,又停顿在了漂亮的脸颊上。
  借着车内的灯光,宋屿墨捧着她的脸蛋,眸色极深地在一寸寸打量着。
  纪棠完全不知道男人动了感情是怎样的,没见过,自家哥哥们也没在她面前,跟谁谈过恋爱。
  所以她读不懂宋屿墨眼中的情绪,下意识想避开,却被他低头吻住了唇角,空隙间说:“我这人有点贪心,你让我亲一次就会得寸进尺一直想。”
  纪棠被他嘴唇触碰到的脸颊肌肤,都感觉会烫人,呼吸不自然,越是这样亲密,胸口某种压抑委屈的情绪莫名的就越发强烈,明明她在宋家老宅都没见情绪反应这么大的。
  可能是她也吃软怕硬,在宋夫人面前不敢欺负人家宝贝儿子。
  私底下独处时,什么脾气都上来了。
  纪棠抬起头来迎上他深沉不见底的视线,因为胸口的心脏跳的太厉害,甚至有些疼:“你上次在浴室里害我精心保养的指甲断了,结果你第二天还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又不知道你行程,一出现就是在老宅看我笑话,简晴也讽刺我你不知道?要不是在你家地盘上,我会忍?”
  她在宋家说的好听点,是宋家的未来主母。
  是宋屿墨合法,且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
  地位却全靠宋夫人的一句话,就连简晴也不姓宋都能压她。
  纪棠讨厌死了宋家的规矩,也讨厌被这个身份束缚着,要是不去喜欢几个珠宝的话,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人在往往走投无路时,总会给自己找个能接受现实的借口。
  车内气氛静了许久,宋屿墨几度想要说点什么。
  解释为什么他第二天就不见人影,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了,像是承认他和纪棠夫妻的情分都是假的,她心目中最爱的男人根本就另有其人。
  纪棠漂亮的眼睫下,一点点红蔓延在了眼角处,不愿意在男人面前哭,话音一转,特别无所谓的说:“如果哪天你母亲不再满意我这个儿媳妇了,我们离婚……恐怕大家都会觉得很正常,是早晚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