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司寒一直守护在手术室门口，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期间。他有想过要给殷清凝打电话告诉一声的。但是一看，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想着说她可能已经睡着了，就不要打电话吵醒她了。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毕竟已经是深夜，只有值班的护士时不时地朝着这边张望。
司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手术室里面闪着的红灯，心，隐隐的，有些担忧。
不久后。
手术室的门开了。
秦小姐脸色苍白的被推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从麻药中苏醒过来。手，紧紧地抓着床单，轻咬着唇畔。
司寒见状。将手指放在她唇畔处，这才没能让她继续咬着自己。
“这种急性阑尾炎真的是很严重。”医生嘱咐道：“如果再晚来一步的话说不定都要穿孔了。到时候就更不好弄了。”
“她需要多久才会苏醒？”司寒看着这样的秦小姐，心里不是很舒服。“醒来之后会很疼吗？”
“会很疼。”医生回到：“如果到时候她苏醒之后疼的忍不住的话，我们也可以给她用阵痛的。”
“知道了，谢谢。”司寒接过病床，缓缓地推动。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虽然说平日里始终都跟秦家一直保持距离，从而对秦小姐也一样。但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总不至于在她生病的时候不管她。
这一路上，他推的都很慢。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司寒……”秦小姐半睁着眼睛，忽然之间力气很大的抓住了司寒的手腕。“是你吗？司寒？”
“……醒了？”司寒刚好已经推到病房里了，就看见她睁眼睛了。“哪里不舒服吗？”
“那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秦小姐的气若悬丝。“那是我父亲的意思，不是我……我劝说过……但是他不听……。”
“嗯？”司寒瞬间就明白过来，她这会儿不是已经醒了，只是因为麻药劲儿没过，所以开始神志不清的说胡话了。
他像是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将她整个人抱起。之后又轻轻地放在了病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司寒……”秦小姐的手，用力的握着司寒的衣袖，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你说胡话了。”司寒握着秦小姐的手，一点，一点的，将她的手给拿了下来。放回被子里。“那件事情，早就不在意了。我们之间，也没有谁离不开谁。”
“为什么……”秦小姐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为什么……你要走？”
司寒并不认为秦小姐这会儿是在跟自己对话。准确的说，她是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中，无法醒过来而已。
或许，梦魇里面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在跟她说着相同的话。但是不管怎么样，今晚，注定是要留在这边，没办法离开。
——*
清晨。
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秦小姐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
她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长到，连梦中梦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还好吗？”司寒在她苏醒后的第一时间问道：“哪里不舒服？”
“你……没走？”秦小姐的声音沙哑，听起来也很虚弱。“你昨天一个晚上都在这里？”
“难不成会给你丢下吗？”司寒深眸微抬。“我就这么无情？”
“那一定很辛苦吧。”秦小姐刚想要起身，却因为伤口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皱眉，差一点叫出声来。
“我还没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司寒解释道：“没有过问过你就给你家人打电话，不好。”
“所以昨天的手术单是你给我签字的？”秦小姐在意的看着司寒，轻咬唇畔。“以家人的身份签字的吗？”
“嗯。”司寒知道，自己在手术单上签字不是很妥当。但当时的确是没有其他的更优化的办法。“只是一个小手术，所以没有惊动你家人。”
“不惊动挺好的。”秦小姐缓缓地挽起嘴角，之后长嘘一口气。“如果告诉了肯定又要来唠叨我。你是不知道我父亲现在年纪大了之后有多唠叨。”
“既然你没事儿了，我就走了。”
“走？”秦小姐神色微微有些紧张。“要回去吗？”
“去工作。”司寒已经在清晨的时候退掉了机票。“原本想着回东城，但既然你住院了，接下里收尾的事情只能我来做。”
“对不起。”秦小姐见他不是要回东城而是要去工作，这才放下心来。“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行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司寒起身，嘱咐道：“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护工。会在这段时间照顾你。等我忙完这边的工作以后会回东城。要不要给家里人打电话看你的意思。”
“这一次多亏你了。”秦小姐的心，暖暖的，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们夫妻之间发生误会了，我可以亲自去解释。”
“不需要也没必要。”司寒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清凝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小姐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司寒已经走了。
之后。护工进来了。朝着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来照顾你的护工，是你男朋友请我来的。”
“男朋友？”秦小姐的心，猛然之间因为这三个字，奇妙的在涌动着一种，一直渴望的情绪。“是啊，我男朋友对我很好，只是平时不太愿意言说。”
“这样的男人才靠谱呢。”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所以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看的很透彻的。“男人啊，会说不如会做。找一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不如找一个不喜欢言说，但是却做实事的男人。”
“您说的对。”秦小姐紧皱着的眉头终于逐渐的得到了舒展。心情，也从之前的那般沉重转为轻松。“希望这段时间与您相处的愉快，接下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