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程浠跟林副部同时一愣。
程浠当然不想跟萧凌寒合作。
她的目的就是抢掉萧氏的所有生意，怎么可能把蛋糕分给萧氏呢？
而林副部却是犹豫不决。
一个项目让两个巨头公司负责，他不能自己作主。
萧凌寒在两人怔愣的同时继续道：“林副部，众所周知，我们萧氏是百年企业，做项目是一流的，你确实不要跟我们合作？”
听到这话，林副部的脸上更是为难，“这......萧总，不是我们不跟萧氏集团合作，而是b.w公司给出的价格更合适。”
如果萧氏集团给出的投标也那么低，那他当然意无反顾地选择萧氏了。
“程小姐所在的公司给出的价格更低是吗？”
萧凌寒淡淡开口，“林副部，我们做项目的，价格当然很重要，但品质则更重要。程小姐给出的价格这么低，你真能保证他们所用的材料是优质的？但如果有我们萧氏参与，以我们萧氏的百年声誉，一定不会拿企业的口碑开玩笑。林副部，你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了，这个时候，可开不得一点玩笑啊。”
一番话，瞬间让林副部如醍醐灌顶。
是了，能给开发部省钱固然很好，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前途。
他可不想临退休前出点差错，不能圆满地结束自己几十年的仕途。
“萧总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等我回去商量一下，再给两位答复。”
林副部其实心里已经偏向萧凌寒的说法，只等回去后再定夺。
看了看时间，林副部笑道：“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你们慢聊。”
两家公司目前是竞争对手，如果要合作，还是留点时间让他们私下商谈一下为好。
“哎，林副部，这就走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见萧凌寒三言两语就把林副部打发掉了，一旁的程浠快要郁闷死了。
看得出来，林副部更倾向于萧凌寒的提议。
这个臭男人，果然难搞！
“程小姐请留步，不用送我了。”
林副部朝着起身跟过来的程浠笑笑，没有留下的意思。
等人一离开，程浠就狠狠地瞪了眼萧凌寒。
“萧总，你凭什么污蔑我们公司？凭什么认为我们公司的投标价格低，用的材料就会是劣质的？张口就是污蔑对手公司，萧总的谈判技巧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听到程浠不留情面的斥责，萧凌寒也不气恼，嘴角依旧噙着笑意，看向程浠的眸光像是看着任性的孩子似的宠溺。
“程小姐，坐下再说，再怎么生气，饭总要吃的。”
“你......”
程浠瞪着萧凌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有劲使不出来。
一旁的萧离从自己的座位上滑下来，蹬蹬蹬地跑到程浠眼前，抬着眸子软萌道：“是啊，妈咪，不是，阿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爸爸的情商不高，说话容易得罪人，阿离替爸爸向你陪罪，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孩子的声音软萌软萌的，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让人心里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程浠有心想跟萧凌寒挑事，可听着萧离奶声奶气的话语，不知怎的，心里起了一丝异样。
太阳穴突得抽了抽，脑海里似乎闪过丝什么，快得如风逝去。
她是不是在梦里梦见过这样的场景？
正呆愣时，纤手已经被一只小手牵住了。
“阿姨快坐下，我们一起吃饭。”
萧离朝着萧凌寒眨了眨眼，不由分说地拉着程浠坐了下来。
萧凌寒勾着唇角，不言不语地换了个位置，坐到了两人的对面。
程浠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只是依言坐到了萧离的身侧，翻看着菜谱。
算了，吃一顿饭而已，又不会怎样。
她只是不想看到小家伙流露出来的失望神情罢了。
“你叫阿离是吗？”
程浠翻看着菜谱，柔声询问着一旁的萧离，“阿离，你喜欢吃什么？阿姨帮你点。”
小家伙对自己没来由的亲近，是因为自己长得跟他妈妈像吗？
他妈妈，不就是萧凌寒的妻子？
是大家嘴里的阿如吗？
“我喜欢吃小馄饨，吃肉沫炖蛋。”
萧离的大眼睛转了转，报了两个菜名。
程浠翻菜谱的手一顿，有些抱歉道：“阿离，这里好像没有这两道菜。”
这里是高档酒楼，小家伙嘴里的家常菜她在菜谱上没有看到。
或者她可以叫来经理，单独帮小家伙做一份？
“没有吗？”
萧离有些失望地耷拉下了小脑袋，“这是我最喜欢的两样食物，也是我妈咪会经常做给我吃的食物。我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吃到妈咪做菜的味道了，我好想念妈咪的味道。”
说着，萧离的眼里涌出丝丝泪光，一滴滴泪水就这样掉了下来。
一旁的程浠一惊，看着萧离落泪的可怜模样，心疼得要命。
她连忙将萧离搂进了怀里，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这两道食物阿姨好像也会做，有机会阿姨做给你吃好吗？”
孩子这是想妈妈了？
不知怎的，小家伙一哭，她的心都要碎的。
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程浠想收回，似乎也来不及了。
“真的吗？阿姨，你真好。”
萧离吸了吸鼻子，破泣为笑，“阿姨，给阿离留个联系方式好不好吗？平时我能跟你发信息打电话吗？”
阿姨的心好软呀。
就像他妈咪一样。
“好呀，阿离若是想我了，当然可以联系我。”
程浠无法拒绝一个孩子的示好，跟小家伙互留了电话，也加上了社交帐号。
对面的萧凌寒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互动，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丝丝笑意。
自己儿子就是个大助攻。
以后，他还得多仰仗儿子了。
一顿饭，因为有萧离的存在，程浠跟萧凌寒并没有再谈工作上的事。
因为萧离全程都在跟程浠互动，让她无暇分心。
看着小家伙洋溢着的笑脸，程浠也是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真是个可爱又粘人的小家伙。
饭毕，三人出了餐厅，程浠瞥了萧凌寒一眼，像是回到了现实。
“萧总，谢谢你的午餐，我先回公司了。”
程浠没有给萧凌寒好脸色，只有在面对萧离时才会露出温柔的笑脸。
再次跟萧离打了声招呼，程浠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