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还不动手?”
“是,主人。”
司徒颖心中微微一叹,到底是慢慢走向了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把它小心捡起。冷飞绝静静的看着她低垂的面颊,长长的睫毛,洁白如玉的小手,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一只脚踩在了司徒颖的手上,痛的她惊呼出声。
“疼!”
“是吗……你也会觉得疼吗?”
鲜红的血液如同花朵一般在司徒颖的掌心绽放。她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眼中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手部传来的是令人揪心的剧痛,而她更恐惧的是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个性!
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一切!
司徒颖想着,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滴滴滚落,而冷飞绝也终于把脚挪开。他冷冷的望着跪倒在地的司徒颖,轻蔑的笑道:“真是没用。”
就算是有着极为相似的侧脸,但她们毕竟只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罢了。明明遭到了背叛,明明被人践踏了尊严,而我为什么还会这样可笑的寻求她的背影?
就算是不愿意呆在我身边也无所谓。只要你对我有仇恨,你也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恶狠狠的看着我,眼中看着的唯一的男子就是我吧。
能被你这样记住,也不错。
呵呵……
冷飞绝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肃穆的少女,微微的笑了起来,神情是司徒颖前所未见的温暖。她愣愣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忘记了这个男子是她,也是齐国最大的威胁,只是觉得他真是罂粟一样,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疼吗?”冷飞绝笑着握住司徒颖的小手。
“……”
“抱歉,方才失手,弄伤了你。
冷飞绝……
虽然他的五官没有陛下那样精美绝伦,但他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沉沦。可是,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恶魔有着那种令人想亲近的气息?
还觉得他,很温柔……
司徒颖望着拿着丝绢,专注的为她包扎的王,只觉得心中一动,酸涩的感觉也慢慢充斥着全身。冷飞绝认真的帮她把伤口包扎完,然后拍拍她的头,对她笑道:“好了,只是一场玩笑罢了。下去休息吧。”
“我可以吗?”司徒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
“奴婢多谢主人!”
司徒颖朝冷飞绝跪下了。
每天都处在生死边缘的她是那样的畏惧冷飞绝,那样的害怕死亡与欺凌,所以当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温柔的时候,有的只是被他迷惑,恨不为他粉身碎骨的心!
“下去吧。”
“是……”
司徒颖红着眼圈离去,而冷飞绝脸上和煦的表情也在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冰冷。他漫不经心的重新让侍女为他倒酒,晚宴也继续了下去,而张五毒终于忍不住说:“陛下,戏弄那个丫头那么有趣吗?”
“你想过问我的事情,对吗?”
“属下不敢!”
“只是觉得……无聊罢了。女人果然如同我猜想中的那样傻。无论你之前怎么对待她,只要给她一点好处,立马就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一切……真是无趣。”
可她却不一样。
就算我对她再好,对她再为宠溺,她的心中,也永远只有齐国,永远无法有我的半分位置。
花慕容,你在恭城的一切都要仰仗司徒卜,我倒要看看,离了司徒卜的协助你还能做什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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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颖儿的发簪……这帮畜生要对颖儿做什么!”
大帐中,司徒卜呆呆的望着手中熟悉的发簪,嘴唇不住颤抖,虽然极力控制,但到底已经是老泪纵横。花慕容一言不发的注视着那封嚣张至极的挑战书,过了许久,幽幽叹道:“看来,这个家伙还真不好对付,居然把我排除的暗杀的刺客全部杀死,还拿他们的头颅来耀武扬威……”
一个人就算再强,也有放松警惕的时候,可这次的暗杀为什么会全然无效?
就好像,有人告密一样……”
“陛下,求您救救颖儿!冷飞绝那贼子说,要把颖儿赏赐给士兵,颖儿她,她才十八岁,是我唯一的孙女啊……”
“你想让我如何?”花慕容沉静的开口:“让我按照信上所写,孤身前往恭城?”
“老臣不敢……”
“我也不会这样做。”花慕容断然的说:“我与冷飞绝之间的战役,只可能在战场上见真章,我不可能去做无谓的牺牲。”
“老臣明白。”
“所以,出去吧,让我静静。”
“是。”
司徒卜向着花慕容恭敬的行礼,踉跄的走出大帐,但也许是没有看清脚下道路的关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花慕容听到声响,急忙冲出去,抱起了老者孱弱的身体。司徒卜在她怀中痛楚的喘气,而他也在微笑:“陛下,老臣没事……老臣老了,真是太没用了……”
“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