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跹不敢送。
因着她那日举动,宋翩跹如何敢让自己再误会她的用意。
她是连一丝幻想余地,都不肯给自己的。
温柔而决绝。
封月闲一口气将茶饮去半杯。
“太子知晓便好,你我同盟,此事到底要跟你说声。”
封月闲加重“同盟”二字。
说完,宋翩跹还没什么反应,她自己意兴阑珊起来。
她起身,青丝随动作从肩上拂落:
“我回去了。”
“慢着。”背后传来唤声。
声儿不是很大,封月闲脚下却走不动半步了。
她回头看,宋翩跹匆匆走去里间,拿了个物什出来。
宋翩跹将手中之物递过来,解释道:
“明日便是端午了,本想明日予你,正巧你过来了。”
是长命缕。
长命缕以五色彩线织就,如长长一弯彩羽鸟尾,用来系在臂间。
“这是你——”
封月闲说到一半住了口。
她本想问宋翩跹,这是她制成的吗?却想起宋翩跹此时是太子,哪有功夫做这些。
果然,宋翩跹眨着眼,道:
“这……是雪青做的。”
封月闲点点头。
果然是雪青做的,她身边的饮冰饮雪也爱做这些东西。
不是宋翩跹编的。
因期许未升起来,也便没有太过失落,反而因着这东西只是个吉祥寓意,更容易伸手接过来。
封月闲伸手去拿,那长长的彩线一端绕在她指间,另一端缠在宋翩跹手上。
如鹊羽横浮雪,彩丝掠冰绡。
封月闲眼睫微颤,却刻意避开宋翩跹的手指。
骄傲而克制。
她低头看那长命缕,极为专注。
这个长命缕穿了些各色宝石珠儿,做得华美之极。
其间较特殊的是,还穿挂着枚小小的铜制宝镜,倒是少见。
封月闲微一思索,铜镜有“观照妖魁原形”之意,想来是辟邪用,倒是合端午之景。
她抬眸,要问宋翩跹。
虽然她知晓,但她可以故作不知。
她将铜镜捏在指间:“这是?”
“我见宝镜用辟邪之用,寓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