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她原本今天也想戴这个呢?
在封月闲的默许下,饮冰将步摇斜斜插入乌鬓中。
宋翩跹自己只能着长袍,帮她化妆起了兴致,见封月闲还要贴金钿,她拿过薄薄的金钿,自告奋勇的帮忙处理。
金钿因薄如蝉翼,又叫“金蝉”,这朵金钿是裁成桃花形状的,饮冰说要贴到封月闲发上。
金钿背后有层呵胶,要用舌尖去舔润它,让它变得软粘,才能粘到妆容上。
封月闲鬼使神差地转过身来。
宋翩跹站在窗前,窗半开着,身侧是鸾镜,薄薄金光洒在她身上,如披织金。
她伸出湿润的舌尖,轻点在薄薄桃花金钿上。
鸦鬓似云,肤白胜雪,描画不出的一泓秋水,沾染了桃花的轻粉腻色。
她比桃花更娇嫩。
风轻轻吹过,将窗棂未扫的落花吹散,有一瓣滚落在封月闲发梢。
宋翩跹唇齿间灵巧一卷,只留下些许湿靡痕迹。
她将纤细白嫩的手指伸到封月闲面前,指尖缀着朵桃花儿,眉眼轻盈:
“你看,这样可行?”
第38章公主的小娇妻(06)
宋翩跹赠了金钿后,便去听徐敬上报朝事了。
在宋翩跹身后,那朵本该附在封月闲发鬓间的桃花金钿,好似带着温烫,轻轻落在了她的眉心。
一齐用了早膳后,宋翩跹继续去养心殿做批阅奏章、处理国事的无情机器,封月闲则前往二皇子的居所武德殿。
一般成年皇子鲜少有仍住在宫中的,盖因皇子就小猫两三只,便也没另建府了。
太子妃车辇仪仗来到武德殿时,武德殿外头只有禁卫来回巡逻,迎出来的是个看起来颇有体面的宫侍,身上打扮甚至不比宁才人差,见着封月闲,袅袅行礼道:
“太子妃万福。”
“太子妃贸然前来,可真不巧,二皇子今日去了西郊猎场。”
封月闲淡淡扬眉,道:
“无妨,本宫前来,要见的是齐侧妃。”
宫侍面容一滞。
“二皇子离宫,本宫自是知晓。”封月闲闲庭信步般,“可没听说齐侧妃随同外出了,想来还在里头?”
太子妃明显是有备而来,瞅准了主子不在的时机,宫侍嘴嗫喏几下,拦又不敢拦,让也不敢让开,半晌咬咬牙道:
“贤妃娘娘下了训诫,命齐侧妃禁足,您不能进去。”
封月闲轻轻一笑,金钿在眉间散发澄莹的光,声音却冷:
“贤妃娘娘素来宽和,怎会无故训诫?”
“本宫从未听闻此事,你胆大包天,竟连贤妃娘娘口谕都敢捏造!本宫送你去贤妃娘娘那,对对话?”
宫侍本是二皇子宠婢,知主子们定不愿太子妃见到齐侧妃,但如若自己被送去,贤妃为了脸面也会打杀了自己。她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子妃饶命!”
其他宫侍太监见她下场,本欲拦封月闲的,尽数犹豫了下来。
尤其当太子妃径直往殿中走来时,抬眼一扫,面上无喜无怒,眸若点漆,威仪尽显。
众人下意识屏息,向两侧避开,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