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有说法,在坟地里端平一碗水,低头的时候如果不小心直视了水面,就会看见坟头里的尸体或孤魂野鬼趴在肩头,如果不立刻把水倒掉,脖子会越来越沉,最后生生被压断。
也有说法,人走多了夜路,就会觉得脖子越来越沉,最后不得不弯曲成九十度甚至更多,这时候必须要在地上放一碗水,就可以看见骑在自己脖子上的无数尸体。
总之哪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姜楚没有对这个方法做出评价,而是问他:“那还有一个选择呢?”
周围的人偶又晃了晃眼珠,年幼的弟弟笑的很甜:“如果你也喜欢他,只要取下阁楼的……”
他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喉咙里,只做出了嘴型。
然后就像撒娇一般,把头埋到姜楚的衣服里。
人偶的眼珠子都恢复了正常,变得呆滞晦暗。姜楚只能感觉到另一道目光刺在背上,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的。
肯定是那位母亲藏在拐角监视他们。
似乎从今天开始,两个NPC对他们开始了若有若无的监视,似乎知道孩子们有事瞒着自己。
姜楚低声问:“你喜欢母亲吗?”
小孩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我觉得她对我很好……”
母亲对他真的很好,但是他却不知道对自己母亲什么感情。
姜楚摸了摸他的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缠着姐姐的?”
小孩咬了咬手指:“开始搬家的时候……”
也就是说,从搬家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母亲有些不对劲了。
最小的孩子一般都最讨母亲欢心,也最粘着母亲,但是他却更加愿意粘着长姐和哥哥,甚至那位看不见的朋友。
也许那位“看不见的朋友”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说,只是讲一些似是而非的故事。
“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低下头,“我能感觉到母亲很伤心,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你应该相信你的姐姐。”姜楚想起了那位声色俱厉的长姐,真心实意道:“她肯定不会害你。”
幼弟无中生友这件事先不提,他和小孩打了个商量,让他找机会粘着母亲,顺便偷到她腰间的钥匙。
任雅和姜一一昨天就注意到了,母亲喜欢把钥匙放在显眼的地方,唯独一把钥匙藏在围裙的腰带里,怎么看怎么可以。
这样的重视程度,只有可能是阁楼的钥匙。
小孩一口答应了下来,也不过问自己哥哥想做什么。
毕竟是自己朋友喜欢的哥哥。
姜楚手里有一张c级卡,可以复制一个不超过手掌大小的物品,复制品有效时间三分钟,可以复制完钥匙再偷偷放回去,这样比较保险,不会引起NPC注意。
小孩在中午就顺利黏上了自己母亲。母亲对于最小孩子的亲近果然非常欣喜,脸上一直洋溢着慈爱的笑容,甚至把他抱到了自己大腿上,让他方便沾果酱和酱油。
郑知泽脸色很难看的出现在餐桌上。
他似乎对桌上的午餐没有一丁点兴趣,整个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姜楚问他怎么了,郑知泽舔了舔嘴角,低声道:“镜子居然拆不下来……”
姜楚没说话。
“我算知道了为什么只有我们房间有镜子。”他恨极了,“原来不是他们不想拆,而是根本拆不了。”
“行了,别抱怨了。”姜楚低声道,“我们被监视了。”
郑知泽长大了嘴:“怎么回事?”
“明天就是第五天,大概就是这几天,我们可能无法走出这个庭院。”姜楚解释了一下那天他们看见的日记内容,“虽然不太明确是什么原因,但今天显然NPC都开始紧张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女人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能听听吗?”
姜楚使了个眼色:你看。
郑知泽立刻回答:“没有,我们在说……这饭真香。”
说着他就扒了两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