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被他一通抢白说得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说不过自己那个巧舌如簧的弟弟,原来在另一个人面前,他也完全无还手之力……
陆栖鹄忽然走过来,拍了拍苏越的肩膀。
“他跟我提起过你的。”
苏越眼睛微微亮了亮:“是、是吗?”
——他是怎么说自己的?是说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幸好遇到一个对自己特别照顾的哥哥吗?还是别的……
苏越希望陆栖鹄多说一点,面前这位明显比他高大许多的少年也如他所愿地说了下去。
“他说,他特别,讨厌你。”
“……”
这句话之后,苏越直接石化了,陆栖鹄却还像没尽兴似的,继续道:“他好不容易假冒我的身份跑出来,还想能立个功回去,结果就被你抓住了,他整天在家里跳脚,每次想出门又出不去,就要用最恶毒的语言把你骂一百遍,所以我们全家都对你的名字印象深刻。”
“……”
“莫非是因为隔着国界线,距离太远才让你把他的诅咒误会成思念了吗?”
苏越悲惨地看着陆栖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后者却仍旧嫌他不够悲惨似的,继续补刀:“没关系的,不要觉得难过,就算他对你印象好也没用的,陆飞雁早就有未婚夫了,他们俩感情很好,今年就准备领证了。”
——所以才想趁着没结婚的最后一年出来浪一次,但是这所有的计划都被苏越破坏掉了。
陆栖鹄见苏越完全失去反应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苏越被他一拍,总算回过神来,他内心大悲痛,同时却发现陆栖鹄这臭小子眼睛里竟闪烁着一种名为恶趣味的光芒。他忽然明白了——这王八犊子,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这混蛋看着人模狗样肚子里净是坏水!
“啊啊啊——!”
苏越抓住陆栖鹄的手臂猛地把他摔在了地上,他朝他大吼道:“废话真多!继续跟老子比啊!”
陆栖鹄还没反应过来,苏越便抢先往前跑去了,他懵懂地从地上爬起,便只看到一个迅速变小的背影。
“……”
刚才还劝他是友谊赛不必认真,现在忽然又认真起来了。
陆栖鹄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悠闲地朝苏越的方向追过去——嗯,友谊赛,他就随便跑一跑吧。
*
“哈哈哈哈!受不了了,我完全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笑得我鼻孔放大!”
苏图握着手机跟鲁清打电话,虽然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天,现在想起来却还是能把他笑得肚子疼。当你笑得十分夸张时,对面的人比你笑得更加夸张你才不会觉得尴尬,从这一点上来讲,鲁清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方圆五里都要被他笑成聋子了。
“好了好了,累死了累死了,笑出一身汗。”
苏图躺在床上揉自己的肚皮,好一会儿,才听到鲁清的声音慢慢冷静下来,他说起一件正事。
“话说,我似乎知道他为什么能得到这个机会。”
苏图疑惑地皱皱眉:“为什么?”
“我从茶茶那里听来的啊,他们家那个所谓在部队当官的家人,是阿莫的爹,他曾经在楚将军父亲手下当副官,上一辈有些渊源。这应当是求到楚贺面前了,看在老人的面子上没办法拒绝吧。不过我们楚将军刚正不阿,就算有这层关系也不会直接允许他进部队,能给个机会已经是最大让步了。”
苏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那天陪他来部队的真是阿莫的爸爸,楚贺确实管他叫张副官来着。唉……果然还是不能要孩子,生出这样的坑爹儿子得多倒霉啊。”
——副官又不是什么正经军官,好不容易挣了点面子,居然用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了。
苏图觉得阿莫会坚持来部队工作,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跟自己吵架抬杠,他那天从欢迎会离开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是唯一的信息素特训员,想必为了争口气费了很大劲……
“坑什么爹啊。”
鲁清却在对面撇撇嘴:“他老爸说不定也盼着他能勾搭上楚贺,从此平步青云,一家人跟着鸡犬升天。”
“是么……”
“你想想啊,阿莫是个omega,楚贺又是他们熟悉的alpha,而且还这么优秀,是个人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往上爬的。而且他自己才是个副官,真能结到楚贺这家亲,那是祖上积德,坟头冒烟了。”
苏图觉得有道理,默默点点头,但是看阿莫对楚贺的态度,又觉得他们俩之间应该并没有成功发展,不然也用不着进部队吧,他本身就很近水楼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