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表示同意,随即沈肆起身向远处探去,而江亦铎和柳晴风则留下来照看高远堂以及恢复体力。
这个法器里面还是一副山洞的模样,江亦铎他们所在的地方和他们钻进来时一样,只不过洞口被封住了而已。沈肆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是江亦铎用灵力打出的火,不燃木材,只燃灵力。
沈肆拿着火把小心向前方走去,前面是一条漆黑的土质甬道,约一人高,身材高挑的沈肆需要微微低着头才能前行。
沈肆无法使用灵力,不敢冒失,走了一会儿后,前面的路被一道土墙封死了,但侧面又出现一条漆黑的甬道。沈肆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折了回去,回去的同时在甬道四壁敲敲打打一番,但没有任何收获。
回到三人身边,说完了这一路的所见,几人都很是失望。
这种囚禁功能的法器大多都是从外部才能开启,但制造法器的人却多半会在内部制造一个可以打破法器的微小法阵,防止日后自己被仇家困了进去。沈肆想要找的,便是这个法阵。
“这样吧,高师兄你先辛苦一些,自己压制着蛭毒。我和晴风先养好体力与灵力,一次性帮你把毒逼出去,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那个法阵。”江亦铎道。
“好,还是辛苦你们了。”高远堂对着江亦铎和柳晴风道。
二人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基本恢复后,合力之下却仍然无法逼出蛭毒。柳晴风安慰高远堂说再休息一段时间再试,可能还是心急了。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仍然没有逼出蛭毒,高远堂手腕上的紫黑毒素反而已经到了上臂的地方。
此时距离他们被困已经过去了约五天时间,身上带的干粮也吃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就只能等死了。而在此期间,江亦铎也曾经出去探路,他走得更远些,但仍是没有收获。
此刻的高远堂已经是非常虚弱了,他很懊恼自己拖累了师兄弟们。于是在柳晴风再一次安慰时,他无力却坚决地对着沈肆问道;“若是砍下这条手臂,蛭毒是不是就不会危及性命了?”
这话一出,柳晴风直接哭了出来,江亦铎极力阻止着高远堂这种想法,沈肆则面色沉重没有说话。
沈肆不是没想过这种办法,但这对于高远堂来说太过残忍,不到万不得已沈肆绝不会这么做。这几天他想的更多的是另一种方法。
如果自己现在冲破封印的话,幸运的话应该就可以直接恢复灵力了吧?即使受了点伤,应该也足以与江柳二人合力逼出高远堂的蛭毒。
应该不会倒霉到受什么重伤或者直接死掉吧?
沈肆觉得他离破开仿佛就只差那么一张纸的距离,只要手指轻轻一弹,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看着痛苦的高远堂,低低抽泣的柳晴风,以及明明六神无主却偏要假装坚强的江亦铎,沈肆做下了决定。
“我们不会有事的,现在我试着打通我的灵脉,只要成功了就能逼出高师兄的蛭毒,我们也可以去寻找离开这里的法阵。”沈肆语气淡淡地道。
高远堂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但转瞬即逝:“打通灵脉?”
江亦铎也是疑惑不解:“阿肆,你的灵脉连萧师叔和清音真人都无法打通,你怎么会……”
“是啊阿肆,你也别太急了,免得伤到自己。”柳晴风抹了一把眼泪劝阻着。
沈肆不便多说,只道:“我有这种感觉,只要我想,我现在就可以打通。”
江亦铎道:“阿肆,你确定么?确定不会受伤么?”
不确定。
但是沈肆对着江亦铎弯了弯嘴角道:“嗯。”
三人不再阻拦,毕竟这恐怕是目前走出困境的唯一方法。
沈肆盘腿坐好,瞌眸,双手搭在膝盖上。调息片刻后,猛然握紧双拳,随即双臂交叉于胸前。沈肆只觉得丹田之内一股澎湃的灵力正在激荡冲击着那道束缚着它的封印,而且随时都有冲破的可能!
沈肆一咬牙,两手用力挥向身体两侧,那股澎湃灵力瞬间冲破封印,迅猛地流入七经八脉,撞得沈肆痛得仰起了脑袋,一段记忆也涌入了沈肆的脑海。
江亦铎三人紧张地看着沈肆的反应,沈肆疼痛的反应还在三人的意料之中。可沈肆接下来的神情却让三人震惊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沈肆握紧双拳,泛红的双眼满是滔天的恨意与痛苦,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袁……平……遥……”
在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沈肆的右额角忽然现出一个仿佛火焰的炎纹,但又如昙花一现般瞬间消失不见。
而此刻,距离四人几千里外的一个漆黑山洞中,一双红褐色的兽瞳猛然睁开。距离兽瞳不算太远的地方,一个青年也忽的从床上坐起。一人一兽两双眼睛纷纷看向了沈肆所在的方向。
☆、神秘人
“阿肆,你还好么?”江亦铎满脸担忧地试探着问。
沈肆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这才重新睁开眼睛。而这时沈肆的眼里那股骇人的怒火消散了大半,一种似乎是庆幸欣慰的情绪又涌了出来。
沈肆没有回答江亦铎的话,只沉声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阿肆,你怎么……”柳晴风还没问完,江亦铎就拉住了她的衣袖,摇了摇头,柳晴风便把话咽了回去。
江亦铎又道:“阿肆,如果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们会帮你的。”
沈肆知道这话一语双关,一方面是关心他冲破封印是否受伤,另一方面也看出了自己有事不愿多提,所以间接表明态度。
沈肆看向江亦铎,江亦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即又正色道:“阿肆你如果没有受伤的话,我们现在给高师兄把蛭毒逼出去吧!”
“我自己来就行。”说罢,沈肆在几人惊诧地目光中似乎并没有很困难地就将高远堂的蛭毒逼了出去。
高远堂剧烈喘息起来,虽然依旧浑身无力,但原先那种憋闷感却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已经恢复血色的手,再看向沈肆的眼神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
沈肆看了眼高远堂,又看了眼江亦铎和柳晴风,顿了顿说道:“有些事我不方便告知你们,但我不会害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现在就去寻找法阵。”
沈肆虽然不是个善于体贴他人的人,但也不是个不顾他人身体状况只顾自己利益的人,可见他现在是真的着急。
高远堂二话没说,扶着土壁就要起身,江亦铎见了连忙上去扶了一把。于是一行四人由沈肆打头,江亦铎扶着高远堂随后,柳晴风最末的顺序向前推进。
前方的甬道最初是一条,接着被一面土壁封死,在旁边分叉变为两条。四人选择其中一条,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前方又被土墙堵死,旁边再次分叉出两条甬道。
四人一路小心观察,仔细试探,走到第五个分叉口时,沈肆停步道:“你们退后一些,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这土壁打穿。”
几人应声后退,并小心戒备。沈肆由身侧拔剑出鞘,然而还没等他出剑,墙壁里忽然响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沈肆耳廓微动,随即猛然转身侧向旁边的土壁。与此同时,一柄利剑破壁而出,堪堪擦着沈肆脖颈而过!
沈肆回过身单手扣住那握剑的手腕,再一扭身,便将那“偷袭者”死死按在了墙壁上。但在看清“偷袭者”的容貌时,沈肆却忽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