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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
  吃完这顿还想着下一顿,果然是渣男。
  嘤嘤嘤,老娘怀着你的崽,竟然还要饿肚子。
  原只是有些生气,不知是不是怀孕了,格外敏感些。
  宁容真哭了起来。
  她端坐在一旁不说话,眼神执拗地看着空了的碟子,默默流泪。
  胤礽先时还笑着,乍一回头,唬了一跳。
  他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容容,你哭什么?不、不会为着这两块糕吧?”
  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太子妃端庄宽和,大方得体,断不会为了这两块糕哭的。
  再说,他平日里并不曾短她什么呀。
  即便好几日没见面,他从皇阿玛处得了赏赐,还是头一个送来给她。
  宁容收回目光,咬着牙,“妾身太开心了,殿下终于来了,妾身喜极而泣。”
  虽然胤礽非常怀疑她这话,但宁容都哭了,他也只有柔声哄劝的份。
  “好了好了,这次是孤不对,往后定日日来看你,等日后进了新人,也不会忘了你?”
  堂堂太子,低头认错,胤礽简直要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宁容哭的更凶了。
  特么的狗太子,吃了她的糕,还要说这种婊里婊气的话。
  以为她盼着他来吗?
  呜呜呜,有种这辈子都别进正殿的门!
  胤礽却以为她吃醋了,心里熨帖面上还要假装严肃,“太子妃,你如此使小性可不行,身为正室......”
  宁容本来还抽噎着哭,听见这话,“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太子一慌,把她紧揽进怀里,后面半句要说什么都忘了。
  只得无奈叹道,“你呀,真是个小醋坛子。”
  他险些就要说,孤答应你,没有旁人,只有你行不行?
  话要出口之前,理智回归,好歹把这半句咽了回去。
  要登大位,规矩、礼法就要如同刻在骨子里一般时时遵守。
  大清朝开国以来,就从没有哪位帝王,后宫只有一位皇后,再说后宫前朝自来分不开......
  宁容默默翻了个白眼,简直懒得搭理他。
  待中午用膳时,太子因着先前那一出,刻意给宁容夹菜。
  她眼神落在哪儿,他的筷子便伸向哪儿。
  一顿饭下来,太子几乎没吃什么,光顾着给宁容添汤夹菜了。
  得了宁容好几个笑脸,胤礽觉得比自己吃进嘴里还开心。
  罢了,不管往后如何。
  单为着她灿如夏花的笑靥,多宠她几分又如何?
  *
  宫中有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开了府的孙辈们,定会领着女眷入宫,给太后和四妃请安。
  在储秀宫关了好几日的静宜,便瞄上了这个机会。
  眼见又到了教习嬷嬷,说规矩礼仪的时候。
  静宜领着珍珠,往偏殿赶,半道上却装作肚子疼的模样。
  同屋子的小姑娘当了真,一脸焦急地问她,“石姐姐,你疼得很厉害吗?要不要我替你向嬷嬷请半日假。”
  静宜勉强一笑,纤瘦的手指,搭在灵珊手上。
  “如此便太好了,姐姐提前谢过你。”
  “那好,我这就去,你让丫头扶着你先回去歇息吧。”
  灵珊说着松开手,急急跟上其他秀女。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珍珠问她,“格格,可是早上吃坏了肚子?”
  她说着仔细回忆一遍,并不记得静宜比旁人多吃了什么。
  “或许吧。”静宜垂着眼,脸色实在不好看,两人行至半道,她突然停了下来。
  额间冷汗滚落,把发丝都粘在了一起,更显狼狈。
  “珍珠......我走不动了......我记得进宫时,阿玛给我带了几味常用的药,许是吃过便好了......”
  “不若......你帮我取了来?”
  她眼神幽幽暗暗,不曾与珍珠对视。
  珍珠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格格,你果真要奴婢去寻药?”
  她的话问的很奇怪,静宜却没有发觉,只以为她不放心,宽慰道。
  “你放心......周围都是人......没人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你回来,可好?”
  珍珠半晌没说话,扶着静宜的手也不松开。
  静宜皱起眉,下一剂猛药。
  “珍珠......我只有你了......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了吗?”
  珍珠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深深看了静宜一眼。
  “格格别说了,奴婢去就是。”
  她把静宜安置在廊下,不起眼的地方。
  这才向着静宜住的地方,狂奔而去。
  静宜端坐一会儿,拿帕子擦了额角,又把衣服整理了一番,想了想又恢复成原状,就连口脂也擦去了几分。
  她站起来,面容有些憔悴,眼神却极坚定。
  确认珍珠已经走远,才不仅不慢起身,往宁寿宫的方向去。
  可她却不知道,珍珠根本没有走远。
  她一早回转过来,定定站在原地,看着静宜越走越远。
  第34章
  歇在正殿的这一日, 恰逢太子休沐,不用早早起身上朝。
  胤礽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睁开眼。
  细碎的光, 透过纱帐照射进来, 足以看清, 但不刺眼。
  耳边竟然偶有几声鸟叫声。
  一夜好眠,让胤礽浑身都轻松下来。
  他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沉过了。
  冷待宁容的那几日, 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每日用忙碌把自己麻痹, 不去想她今日会不会来。
  不去想他没过来,宁容是不是会伤心难过。
  吃得越来越少, 晚上却睡得越来越晚。
  到了后来,他简直分不清。
  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
  他有几次, 下了朝,几乎控制不住要往正殿那边去, 然而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他侧了声,眼神专注地看过去。
  边上小女人睡得正香, 嫣红的小嘴微张, 甚至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舌尖。
  胤礽眸色渐深。
  昨夜闹了一场,宁容太累了, 自己盖着薄毯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胤礽躺在床榻上,听着小女人浅浅的呼吸声, 也很快睡了过去。
  早上美人在旁, 还是他始终克制着, 却暗暗思慕很久的人。
  胤礽有些蠢蠢欲动。
  大掌伸过,把小女人揽进在怀中。
  鼻尖盈满她特有的馨香,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一俯身,低头摄取那张诱人的红唇......
  宁容睡得正香,骤然感受到胤礽在折腾,也不愿睁开眼睛。
  她推拒着,微微有些抗拒,小脸绯红,像只鱼儿一般滑不留手。
  逮住太子一时怔楞的空荡,竟然挣脱开,滚到床榻里侧,背对着胤礽又睡了过去。
  胤礽:......
  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对太子妃的吸引力了。
  昨日是吃食比他更重要,今日连睡觉这件事也胜过他几分。
  从没被女人推拒过的太子,懵了一会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