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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农女有田有点闲 > 第1031节
  高氏早就有准备,也是难得打扮了,见了宋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容来,干脆的也拿起剩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只留下了一句话:“我在下面等你!”
  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晚上,先后就从宋弘和高氏的院子里,传来两人都去了的消息。
  本来满府的白布白灯笼就还没取下来,如今又用上了。
  宋弘生前得皇帝看中,死后哀荣,不仅得皇帝封了谥号:忠武,还允许他陪葬皇陵。
  这已经是武将能得到的最高褒奖了。
  死后的丧礼,有皇帝身边的苏大总管和皇后身边的怀大总管亲自来吊唁,这份殊荣,也是本朝首例了。
  因着宋弘要陪葬皇陵,最后只得在宋家的陵园里建了一个衣冠冢,而高氏则怀里揣着她未出世的那个孩子的往生牌,随葬在侧。
  王永珠不知道高氏是否满意,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这个安排已经最合适了,起码高氏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还能享受后人祭祀烟火,不至于孤苦伶仃了。
  宋重锦因着守孝,上折子丁忧三年,皇帝也爽快的批准了。
  再是轰轰烈烈,等丧礼过后,卫国公府就闭门谢客了。
  倒是有人感慨,这卫国公府只怕后继无人了,宋重锦和王永珠至今还膝下无子,又要守孝三年,将来只怕便宜了那些分家的兄弟了。
  就连宋重钧他们也动了心思,琢磨着自己出孝后快生个儿子,到时候过继给宋重锦,这国公位不就回来了?
  没想到,没过多久,皇后那边就赏赐下来了,原来王永珠已经有了身孕,都足三个月了。
  算日子,是在钟老夫人去世之前。
  这下那些明着惋惜,实际幸灾乐祸的人,也被堵住了嘴。
  等出了百日后,宋重锦带着王永珠就出了京城,直接到温泉庄子去守孝去了。
  几个月后,王永珠就在温泉庄子产下一个大胖小子。
  据说不仅皇后赏赐了几车的东西,皇帝还给赐名了,要知道只有皇子才有幸得皇帝赐名。
  哪有大臣王公家的孩子,能让皇帝赐名的?这等殊荣,让人侧目不已。
  也让大家知道,这卫国公宋弘虽然去了,宋重锦也还简在帝心,不容人小觑的。
  京城官员倒是想上门道贺,只是宋重锦他们一家子三年内,除了将张婆子接到温泉庄子,和顾家有书信往来外,几乎是不出温泉庄子,就算有人上门求见,也只借说守孝,从不见客。
  宋重锦和王永珠的儿子,被赐名宋见深。
  王永珠听到这个名字,要不是还没出月子,恨不得连夜去皇宫,将皇帝给暴捶一顿,抢了他们夫妻给孩子的命名权不说,还取这么个鬼名字。
  要知道,历史上取同名的那个朱家的皇帝,别的也就罢了,最出名的就是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女人,纵容这个女人在后宫残害自己的子女。
  要不是知道皇帝不是穿越的,她都要怀疑皇帝是故意恶心人的了。
  可如今皇权之下,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孝期一满,草原那边传来消息,巴雅尔已经坐稳了草原王之位,寻了个乌孙国的小错,然后大做文章,挑衅得乌孙那边失了理智,然后下令攻打。
  这边大楚为此已经准备了三年,两国联手,很快就将乌孙和若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两国坐下来分赃,不,分地盘!大部分的城池都归了大楚,草原意思意思的,将挨着草原的一个城纳入了囊中,算是履行了诺言。
  听说,这场战争,草原那边伤亡不少,其中大部分是当初齐乐留下的那只精锐。
  至此,齐乐在草原最后的一点印记也被抹去了。
  宋重锦出孝后,就被封为卫国公,又被委任负责这场战争的后勤粮草。
  等到战争胜利后,论功行赏,自然也是头等。
  被打下来的乌孙和若羌被大楚合并设立了安西州,着宋重锦任安西巡抚,统领安西州一应事务。
  这既是肥差,也是烫手的山芋。
  安西州初设,百废待兴。更不用说那本是他国之地,虽然如今还有大楚的驻军,可真想将那些当地百姓收复,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更不用说,乌孙人本就彪悍,若是还有那不臣之心的人潜伏,大楚官员在那边的人身安全时刻都受到威胁。
  干得好,那是荣华富贵一辈子,干得不好,小命就丢在那里了。
  皇帝委派宋重锦去,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反正若是宋重锦干得好,等安西州彻底平定了,他们再去摘桃子也来得及。
  宋重锦未必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和满朝文武的心思。
  只是他在京城只觉得拘束无趣,远不如当初在赤城县痛快。
  如今去安西州,对别人来说是苦差事,对他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驻扎在大楚的驻军本是宋弘当年的手下,顾子楷所辖州府和安西州也挨着,又有历长楠这个西北道巡察的真正主事人。
  他并不太担心。
  更不用说,他要去安西州上任,宋弘当初留下的那些人,除了真的老弱病残,不能长途跋涉的,都纷纷请命,要求跟着一起去安西。
  包括宋五一干亲兵,还有最后剩下来的几个暗卫。
  宋重锦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宋弘留下的这些人,都是千金都难聘请到的个中好手,更不用说,他们比花钱请来的更忠心。
  这几年来,宋重锦已经慢慢学着和过去的自己释怀,对于宋弘这个父亲,那些恨和怨也被时间慢慢冲担…
  自然也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宋弘留下的这些人手。
  高氏留下的那些人,有求去的,也有要跟着他们一起的。
  王永珠挑选了合适的人选,又安排了人手在京城守着这偌大的府邸,还有庄子和生意。
  高氏留下的那些生意都被王永珠给兑了出去,只留下铺面留着收租。
  毕竟她们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年,就算有顾家帮忙看着,可京城风云突变,没有他们在京城,就怕出了事,损失银钱事小,被人牵连栽赃祸害事大。
  国公府的也是,只留下庄子和铺面,这些收益是固定的,真有损失也不碍事。
  虽然收入会少很多,可对于王永珠和宋重锦来说,他们并不缺银钱。
  国公府多年积攒的底子本就丰厚,就算分家了,给他们留下的那是大头中的大头。
  还有宋弘的私产,除了一小部分分给其他子女,大部分都留给了宋重锦。
  钟氏老夫人也是如此,她的嫁妆全部留给了宋重锦,别的孙子孙女一根线都没留下。
  这些东西合起来,就够一个家族几代富贵了。
  安顿好这一切,时隔三年后,宋重锦带着妻小和岳母张婆子,再度踏上了西行之路。
  这一去,天高云阔,前途未知,但是宋重锦和王永珠却十分的高兴。
  顾子楷这三年间,顾大夫人也给他寻了一门亲事,终于成亲了,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如今也有妻有子了。
  皇帝如今最疼爱的就是九皇子,在他之后,后宫再无皇子出生。虽然年岁不大,可皇帝已经将他当作下一任君主在培养了。
  满朝文武如今都知道,这九皇子只要不出意外,就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君主了。
  只是九皇子如今年少,也威胁不到皇帝,等他长成,皇帝只怕也就寿数到了,因此大家都高兴,不用在皇帝和预备太子之间摇摆,能平平安安过度到下一任帝皇上位,简直是为臣之大幸。
  至于齐乐,晨星很久之后才给王永珠传了一份资料,上面记录了齐乐真正的身份,果然是当初的叛逃者之一。
  她在这个时空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这个时空,那座山谷里藏着一架飞船,就是她唯一的希望。至于飞船的来历,晨星给的资料上没说,王永珠也没有追问。
  几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都因为她而死。
  如今她被带回了联邦,等待她的是联邦的审判。
  不说别的,起码这个时空再不会有人因为她,而失去生命了。
  王永珠早就猜测到了这一切,看到这些资料,也不过一声叹息。就算齐乐再得到惩罚和审判又如何,因为她而死的那些人,也不能再活过来了。
  对于联邦的那一切,王永珠都不想再过问,至于以后,还有漫漫的几十年,够她去想清楚了做决定。
  她收好资料,联系上晨星,在她死之前,不用再联系了,她的余生会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时代,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正在王永珠感叹的时候,外头,宋见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娘,手里还举着一只风筝:“娘,娘,咱们去放纸鸢好不好?”
  后头,跟着越发精神的张婆子,她自从跟着到了这安西州后,这一块民风和大楚不同,女子更自在大胆些。
  他们住的安西州府,如今倒是挺安全的,百姓们大多不在意谁统治他们,而是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就行。
  宋重锦刚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的局面,还不时有人跳出来搞个刺杀什么的,可随着时间过去,在宋重锦的手段和治理之下,安西州慢慢安定了下来。
  又有王永珠的策划,现在安西州成了另一个重要的连同西域和大楚的商业重镇,日渐繁盛起来。
  张婆子熟悉下来后,看着比在京城快活多了,又因为闺女和女婿有了孩子,她是有孙万事足。
  王永珠和宋重锦没时间的时候,都是她天天带着外孙,骑着马到处溜达,倒是越发年轻了。
  此刻春光正好,风和日丽,难得又是宋重锦休沐的日子,城里的人,都会带着孩子出去踏春,放纸鸢去。
  宋见深跟小伙伴早就约好了,因此一早就来催促父母。
  几年过去了,宋重锦手握大权,威望日甚,看上去不怒自危,一般人见了他,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唯有在娇妻爱子面前,才会露出他温柔的一面来。
  听得儿子催促,牵着王永珠的手走出来,一把将宋见深抱在怀里,朝着外面走去。
  宋重锦年少的时候从来没有享受过父亲的慈爱,如今似乎想要将当年自己没有得到的,全部补偿在儿子身上,似乎当年年幼的那个自己,通过这种方式,也能享受到一般。
  所以在他这里,没有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如今宋见深都五岁了,可还是会经常被宋重锦抱在怀里。
  父子两人的感情也比别家的要亲昵无间。
  张婆子和王永珠在后头看着父子俩,头碰头的一起说着悄悄话,忍不住也笑了。
  自从生了宋见深后,宋重锦就说不要再生了,有这么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因为这个,宋重锦和张婆子两个人将宋见深宠得不行,若不是王永珠扮黑脸,武力镇压着,只怕宋见深都要上天,成为安西一霸了。
  对于宋见深来说,他最怕的是娘亲,最喜欢的也是娘亲。
  此刻被父亲抱着走出老远,看到娘亲和外祖母还落在后面,忙招手:“外祖母,娘,你们快点——”
  宋重锦回头,等着岳母和娘子慢慢走进,眼中的柔和和笑意快要溢满出来了。
  对于他来说,前近乎二十年的苦难,在遇到王永珠后,终于结出了甘美的果实。
  这一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