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咱们跑吧?”江文洛呆呆地问道。
结果梁耀文却忽然笑起来,奸计得逞了,他得意地从另外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在江文洛眼前晃了晃,“被骗到了吧!”
江文洛,“……”
梁耀文都出了门还在笑,他甚至有些直不起腰来,手扶着栏杆,眼睛微微弯起来。
他认真地说,“你真的好可爱。”
江文洛有一点生气,把头扭到一边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又被梁耀文拉住了手腕拽回来。
在下雨的街头,他们两个人就像演电视剧一样拉拉扯扯,江文洛没多大一会就绷不住了,轻轻推梁耀文的肩膀,结果右手立刻被钳住。
“你这人讨不讨厌啊?不知道我很好骗的么?”
江文洛跟他凑得很近,仰起脸就能吻到梁耀文的唇。
梁耀文傻笑着要说些什么,结果话却一下子梗住,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是怎么弄的?”他皱着眉,望向江文洛露出来的手腕。
——上面还带着明显的青紫。
江文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代表的意思。
“昨天晚上啊。”他下意识说。
梁耀文担心地看着他,显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撞了一下。”江文洛这才想了一下,丞云遇见白郑里后会有的反应。
“怎么这么不小心?”梁耀文担忧地看着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被碰到了?”
江文洛摇摇头,梁耀文继续说道:“去我家,我给你弄点药吧。”
似乎是想到了这句话的歧义,梁耀文急忙又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担心,我真的是好人!不想干别的。”
——梁耀文就住在那个美术馆里。
一顿饭的时间过后,雨已经见停,可是梁耀文却始终闷闷不乐的,看着江文洛的时候,眉头皱得很深。
美术馆的位置十分难找,它在极为逼仄的小巷的尽头,一扇老旧的木门之中,路上已经积了一些落叶,看起来久久无人到访。江文洛被梁耀文领了进去,却只看见了“白郑里”的画,挂在明亮的大厅里。
静谧得恍如童话世界。
“这么厉害啊。”江文洛故意说,“你还有美术馆。”
“随便开着,我的画不太好卖,也不赚钱。”梁耀文不好意思地用手把头发往后拢,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现在这里的内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卧室。
从琉璃花窗中流淌下来的光铺在一张单人床上,让屋子显得十分温馨,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几个工艺品,还有几张梁耀文的照片。
江文洛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梁耀文忙来忙去,拿着一个药箱走到他身前。
此时,江文洛已经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垂着受伤的手,等着梁耀文过来照顾他。
梁耀文单膝跪地,小心又紧张地解开江文洛的袖扣,将眼前人的手腕露出来。
面对着青紫淤青,梁耀文轻轻问:“痛不痛?”
江文洛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他伸伸脚,脚趾碰到了梁耀文冰凉的脚踝,又小孩似的踩了踩他的小腿。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是不是梁耀文按照自己设定好的“白郑里”的性格走流程,江文洛却都自顾自地把这句话,当成了梁耀文在心疼他。
“疼呀。”江文洛撒娇一样地对梁耀文说,“一碰就可疼了。”
梁耀文一下子很难过,他的表情没有任何遮掩,明晃晃地袒露在江文洛的面前。把药油抹在江文洛的手腕上,梁耀文掌上用了点力气,推他的淤青。
光半明半昧,梁耀文的瞳孔显得黑沉沉的,他向着江文洛凑了凑,好像想与他亲近。
又试探着他的反应,故意在江文洛唇前停顿,又好像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