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处地宫那些巨大的石门一旦落下,这个地洞便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到时候被关在里面的人便是不死不休。
想想那样的场景便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萧瑶顿时慌了。月舒是小清的好兄弟,如果被困死在了这里,还是因为她的原因,她以后该如何面对小清。
情急之下,萧瑶倒是挣扎的越发厉害了几分,几乎用尽了心头那点子最后能积攒起来的勇气和力量朝着已经完全懵了的月舒喊了出来。
“打碎玉盅!”萧瑶这一嗓子吼出来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一下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舒猛地一个激灵,顿时转身跃到了之前正对玉台的那个石台,上面放着孤独云天一直用自己生气养着的野鬼。
“去你娘的!”月舒猛地抱着玉盅一脚将它踹到了玉台上,顿时玉盅破碎,那股子萦绕在了玉盅上诡异的黑色气息一下子消散而去。
“不!不!”玉盅里的东西像是和独孤云天有几分内在的联系,这个东西散了后,独孤云天彻底疯癫。
他现在也看不到方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整个人彻底疯魔了去。
猛地朝着司蔻那边的方向冲了过来,独孤云天的攻击越来越狠辣,司蔻倒是心头暗自一惊却不得不将萧瑶朝后推开迎上了独孤云天的进攻。
两个人第一次正面搏杀,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徒弟,都是用毒的好手,瞬间场面紧张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月舒乘机忙撤了出来,骂骂咧咧强忍下给司蔻背后补刀的冲动,一把抓起了晕过去的萧瑶朝着门口便走。
只听得轰隆一声!玉台下面有东西即将破土而出,很多人突然看到玉台下面深不见底的缝隙中突然伸出来黏糊糊的赤色触手,那东西简直是邪门儿得很,狠狠钻出了玉台却是一下子卷住了近处的几个人,瞬间将那些人的血肉吸干变成了白骨。
四周不停的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独孤云天却是和司蔻斗到难解难分的地步。
突然一条触角探了过来一下子朝着独孤云天的身体卷了过来,他的眼睛瞎了自然是躲不开的。
“小心!”司蔻那一瞬间心思一动还是抬起剑锋刺向了触手,触手猛地弹了过去,这一剑让司蔻顿时心头生出几分惊恐。
他的这柄剑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此番却只是伤到了触手的表皮,更多的触手朝着司蔻这边袭来。
司蔻刚要转身避开,却不想肩头狠狠一颤,被独孤云天抓着肩头便朝着触手最多的玉台上丢了过去。
“宗主!宗主!”
四周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血腥的味道瞬间将整座洞府充次着,即便是见过了大场面,刀口上舔血的月舒也是被吓坏了。
独孤云天冷冷笑道:“司蔻,我根本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徒弟,你刚才居然对我还心软了几分,到底是谁蠢?我既然当初能将你从乱葬岗上带出来,如今便也能将你重新送进地狱,去死吧!”
独孤云天的手指在司蔻肩头几乎嵌进去了五个血洞,黑色的血液瞬间从司蔻的肩头流了出来。
司蔻脸色一白,这是中了毒!
他猛地将手臂上的赤链蛇扯了下来却是掰开赤链蛇的牙齿狠狠咬在了自己的伤口处,这样诡异的疗毒的法子,即便是准备离开的月舒也是看的微微眉头一蹙。
都是些变态,对自己都这么狠!
那个赤链蛇咬伤了司蔻的肩头,瞬间通体赤红的蛇身居然也变黑了去,他猛地挥起剑锋挡开了即将卷住他的那根触手,随即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却是飞身跃上了触手,整个人居然挂在了触手上。
随后他腰间的酬勤匕首猛地出鞘狠狠刺进了触手的皮肉中,这柄匕首便是前朝凌太后留下来的酬勤。
那诡异的触手似乎受了伤,瞬间被司蔻牵制着朝着月舒的方向掠了过来。
“你娘!”月舒猛地飞身而起,随后却是微微一顿身形大骂了一声,刚要转身却看到挂在触手上的司蔻猛地抓着萧瑶朝着玉台上方弹了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被司蔻完成的一气呵成,漂亮至极!
那一瞬间月舒心头生出了几分寒意,司蔻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伪装的家伙了吧?这份儿功力和大哥势均力敌!大哥倒是低估了这么一个潜在的敌人。
司蔻抱着萧瑶落在了玉台上,猛地触动了什么机关,玉台一阵阵的微颤,随即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小洞口出现,司蔻猫着腰抱着萧瑶从那洞口栽了下去。
“混账!”月舒大惊失色,却不想独孤云天朝着他这边扑了过来。
月舒咬着牙忙带着几个身边的属下跃出了石门,猛地拉上了石门。
轰隆隆一声巨响,石门落下,将里面的惨呼声隔开,此时里面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座修罗场。
万年的怪物被唤醒,已经是觅食的时候了,至于什么时候吃饱,月舒也不知道……
他靠着冰冷的石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这地儿实在是太邪门儿,随后却是心头乱跳了起来,这一次没有将大嫂救出来,大哥会不会弄死他?
三天后,关西冰谷的出口处,月舒好不容易带着人从地下暗河乘坐着兽皮筏子出了地下暗河,刚上了岸月舒便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
他好得也是海盗啊,不要面子啊!居然被这条湍急的地下暗河给收拾的晕船了,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吐,一群人倒也是形成一种诡异的壮观景象。
突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吐得昏天黑地的月舒忙抬起头看了过去,顿时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大哥来了!
花儿也来了?
春花骑着马护在一辆罩着黑色帷幔的马车边,一看便晓得马车里坐着的是清王爷。
月舒暗自骂了一声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大哥居然亲自跑过来,云州城要不要了?他奋斗了这么久的身家性命要不要了?
很快马车停在了月舒的面前,春花却是翻身下马一把将半跪在地上的月舒扶住,声音中多了几分连她自己也陌生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