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有一滴。
仅仅这么一滴生命泉水，让天界不少隐世的炼器高手纷纷赶来，就是为了要得到那生命泉水。
可是现在，她居然告诉他，这浴桶里装的整整一桶，居然都是生命泉水……
齐老爷子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艰难的问道：“丫头，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
牧晨柳眉蹙起：“虽然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爱玩爱闹了一些，可是爷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
她转过头问齐祀：“祀哥哥，你有没有好一点？”
齐祀再度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的感觉，简直……太舒爽了。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蕴藏着满满的生命力，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就是生命的磅礴力量。
他终于轻启薄唇，缓缓的开口：“感觉……很好。”
牧晨眼一亮：“你能说话了？那毒逼出来了吗？”
齐祀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还残留一些，已无大碍。”
他同样是无法想象，牧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生命泉水。
“晨晨，这些生命泉水，你从何而来？”他沉声问道。
先别说她身上什么凤凰器鼎，还有那一堆高级神器，就是这一大桶生命泉水的消息若是泄露出去，整个九重天界怕是要翻天了。
牧晨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她从小就是泡着生命泉水长大的，她没有隐瞒：“是娘亲给的，至于娘亲为什么会有，我暂时还不能告诉祀哥哥，你会怪我吗？”
齐祀摇头失笑：“当然不会。”
他转向齐老爷子，眼中有丝歉疚：“爷爷，抱歉，连累你了。”
齐老爷子将齐祀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长话短说，牧晨怎么会在这里？你方才又是怎么回事？”
齐祀没有解释，只是平静的说道：“爷爷，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会随着祀儿一起离开么？”
齐老爷子微微一愣，他认真的看了看齐祀，随后淡然的说道：“我老了，到哪漂泊都是一样。”
他如今只有齐祀这么一个孙子，亲人在哪，哪儿便是他的家。
只是，炼器宗毕竟是他呆了一辈子的地方，但同时也是他亲手葬送儿子和儿媳的地方。
他早就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若不是当初齐祀被测出了逆天的精神力天赋，是最好的炼器天才，他也不会再留下来。
齐祀说道：“我亦希望能一直留在身边照顾爷爷。”
齐老爷子明白了齐祀的意思，他是想让他先离开。
齐老爷子摇头，叹口气说道：“炼器宗不同以往，以往炼器宗虽然不具现在的庞大，但是上下同心，连同一气，如今，宗族越来越大，支系越来越多，心，再也难聚在一起了。”
就好像一个家，家里的人多了，就不容易团结了。
齐祀天赋出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少宗主的位置，但是同样，炼器宗这么多宗堂支系，不服他，嫉妒他的人更是多不甚数。
大多数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举铲除齐祀这一支系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们离开。
齐老爷子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爷爷与你一起走。”
齐祀眉头微皱，他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爷爷的顾虑的。
炼器宗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虽然束缚了他，但炼器宗宗主到底是他的师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可以，他当真不希望和他反目成仇。
只是，炼器宗如今宗族庞大，拥有绝对实力的人实在不少，尤其是各宗的长老伸手也是不弱的，而他们齐家这一支系，愿意跟他们离开的人，还不知道能有几个，但即便是所有人都愿意跟他们离开，也不足以跟整个炼器宗抗衡。
宗主不肯放过牧晨，他更不能放牧晨不管，齐祀眉头紧皱，难道真的要跟师傅成为仇人吗？
他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们不要担心。”牧晨看着忧心忡忡的爷孙俩，安慰他们说道：“我已经通知我爹来了，有我爹在，谁也不敢拦着我们离开的。”
闻言，齐老爷子无奈的说道：“小丫头，老夫知道你爹是个人物，但是炼器宗与暗界领地相隔数万万里，等你父亲牧寒霄到了这里，就算你们这是极品神器，你神器的结界也因没有灵力而瓦解，怕是等不到你爹来的那一刻了。”
“怎么可能！”牧晨眨了眨眼，“爷爷，你放心吧，轮回镜能自主吸收天地灵气，转换成自身的灵力，轮回镜里的灵力永远都不会有耗尽的一天的。”
那可是一个轮回，如果这个世界连轮回都瘫痪了，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了。
因此，除非是这个世界崩塌了，否则，轮回镜永远也不会有耗尽灵力的一天。
再说了，神皇尊者能够瞬移万里，以她爹的速度，怕是现在就已经在炼器宗外头了。
“等等，你说什么，这是轮回镜？”齐老爷子苍老的眼猛然一瞪，失声惊道。
就连齐祀都忍不住惊讶了起来：“晨晨，你怎么会有轮回镜？”
牧晨疑惑的眨眨眼：“咦，你们都知道轮回镜？”
齐祀说道：“怎会不知，轮回镜是历代神殿圣子的本命法器，是天地间唯一一尊神尊法器，不过自从上一位圣子陨落后，神殿就一直没有再传出再立圣子的风声了。”
对于神殿，天界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敬畏，那是以身俱来的感觉，谁都无法忽略。
牧晨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哦，你们说的上一位圣子啊，他是我美人爹爹啦！”
齐祀：“……”上一代圣子居然是牧晨的爹爹？她不是牧寒霄的女儿么？
难道是义父？
齐祀说道：“即便如此，这轮回镜一直以来都只能为圣子所驾驭，你又怎么会拥有？”
“啊，那啥，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牧晨羞涩的低下头，扮娇憨的小女儿状：“其实我就是这一代的圣子……不对，是圣女哦。”
齐老爷子：“……”
齐祀：“…………”
爷孙俩同时惊呆了，牧晨竟然是神殿圣女？
这特么的真的不是在逗他们？
他们还想说什么，牧晨突然眼一亮，蓦然将轮回镜收了起来，急切的往外跑去：“我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