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祀无奈的说道：“她叫江采盈，不叫彩虹妹。”
牧晨撇撇嘴，“不都一样嘛……你还没回答我呢，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你会怎么做？”
是不为强权的拒绝？
还是为了那无上的荣耀去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呢？
牧晨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那双平静的双眼中看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齐祀抬眼，对上她乌黑发亮的眸子，轻声问道：“我到底会怎么做，有这么重要吗？”
言下之意，他到底会怎么做，对她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牧晨想也不想的回到：“当然重要啊！”
“为何重要？”齐祀紧接着问。
牧晨一下就被问倒了，是啊，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件事情这么重要呢？
说起来，这是齐祀的选择，要怎么头疼，那也是齐祀的事情，就算他真的为了炼器宗宗主之位而去接受江采盈，并娶她，那也是齐祀自己的选择，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牧晨愣愣的坐在石椅上，不知道怎么回答。
齐祀看着牧晨带着一丝茫然的眼，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起身，将她的茶杯再度添满了茶水，轻声道：“小丫头，你……还小。”
她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分不清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关怀。
她对他的亲近，不过是因为她想起了小时候与他的相识一场。
仅此而言。
齐祀将茶壶放回了桌上，转身离开。
牧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挺拔修长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她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她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背景。
牧晨一把放下手里的杯子，就追了上去。
“祀哥哥！”
齐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向他跑来的人影，天蓝色的人儿像是一道绚丽的风景，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眼，他的心。
牧晨跑到他面前停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说道：“或许我没有你们那样的阅历和经验，或许在这九重天界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事物，但是这不是因为我小，而是因为我暂时还没有遇见过。”
“还有。”她微微顿了一下，“我不小了。”
齐祀静静的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纠正他话的女孩，唇瓣微不可闻的勾了勾，扬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柔软的发顶，“嗯，是不小了，都成姑娘了。”
牧晨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心里还是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但只要不说她小，她就暂时觉得没问题了。
此刻，她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如果祀哥哥要回炼器宗的话，自己一定要偷偷跟去。
刚刚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要怎么回答，可是现在她想清楚的，她可是说过要让祀哥哥对她负责的人啊，他已经是她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娶别的女人？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她很清楚，要是知道她也要去炼器宗的话，齐祀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齐祀收回自己的手，温和的说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牧晨答道：“昨晚不是告诉你啦，我没有住的地方啊。”
她虽然喝醉了，但是不代表她不记得昨晚的事情啊。
齐祀蹙眉：“那你爹娘？”
牧晨说道：“团子叔叔出了点事情，爹娘现在才没空管我呢，何况，我娘要生小宝宝了，爹爹现在可紧张她紧张得厉害呢。”
闻言，齐祀倒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你娘？”
“对啊。”牧晨笑眯眯的说道：“我很快就要又弟弟或者妹妹啦，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回暗界领地了，对了，祀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件事情？”
说起这件事情，牧晨就想起了白时渊和小小仙之间的问题，“你知道弑天兽吗？”
“嗯，当然知道，天地间唯一的一只变异超神兽，谁人不知道？”
牧晨小巧的柳眉皱了起来：“那你有没有办法让这个世间同时存在两只弑天兽呢？”
“不可能。”齐祀淡淡的说道：“天道给了弑天兽最逆天的能力，但也限制了他们的繁衍能力，自古以来，弑天兽就只能依靠传承，代代单纯，一位陨落，另一位才会诞生。”
牧晨的俏脸瞬间耸拉下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样的话，团子叔叔该多难过啊？”
齐祀低头看她：“你有认识的弑天兽？”
牧晨点头：“是我家仙儿姐姐……”
见她落寞的样子，齐祀心里微微一动，仔细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去问问神殿的人，神殿在这天地间存在的时间很长，神殿典藏的一些文书里记载着许多这个世间以前消失的事情，或许他们会有什么办法，不过……”
齐祀认真的看着牧晨，语气有些凝重：“神殿那地方并不是寻常人能随意出入的地方，何况是神殿典藏这种重要之地，你娘似乎与神殿中人有些渊源，或许你可以问问你娘。”
齐祀最担心的是，以牧晨这样莽莽撞撞的性子，到时候直接跑去神殿，然后冲撞到了神殿中人，到时候可就不好善后了。
哪怕是当初的八大神皇也忌惮着神殿，即使如今暗界领地再厉害，亦是无法与神殿抗衡的。
听见齐祀说的话，牧晨眼一亮，祀哥哥说得对，干脆去问大殿主爷爷好了，大殿主爷爷什么都懂，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呢？
想到这里，牧晨点头道：“我知道了，祀哥哥你放心，我不会乱闯的神殿的。”
她哪需要乱闯啊，她就是圣女呀，出入神殿典藏，就跟进自家厨房一样好不好？
齐祀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牧晨乖乖听话的模样，稍稍放下了心。
翌日，齐祀启程回炼器宗，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牧晨。
看着城门口，齐祀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没见到那熟悉的小小身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算了，期待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来为他送行，还不如庆幸她没有来捣乱才是真的。
只是这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