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唱惯传统小曲的人唱流行歌总是有点不对味，沈蔚初自己就是这样，就跟说惯方言的人忽然说普通话总会带点口音一样，他唱流行歌总是会有点奇怪。
叶子霁却唱的很好，沈蔚初忍不住夸了一句。
一旁的靳澄冷哼了一声。
沈蔚初说：“我师兄毕竟不是专业的，跟你没得比。”
靳澄低头喝酒，等到叶子霁唱完下来，他上去了。
沈蔚初：……
小酒馆里不少人都认识靳澄，看到靳澄上去了，都跟着鼓掌了。
靳澄唱了一首blues风格的英文歌 ，沈蔚初第一次听到靳澄唱这种类型的歌，有点意外。毕竟是专业歌手，声音一出来，感觉现场的人谈话声音都小了很多。靳澄微微低着头的坐在乐队中，安静的样子仿佛是另一个人。
“他很有才华。”叶子霁喝了口酒评价道。
沈蔚初有种连带着自己也被夸了一般，笑着猛点头，眼神却黏在靳澄身上无法移开。不管在哪里，只要靳澄开口唱歌，他散发出来的魅力就让人无法拒绝。
听着靳澄唱歌，沈蔚初有点顺手端起靳澄的杯子喝了一口，小酒馆自己酿的酒很香醇，喝一口感觉不赖，沈蔚初又跟着喝了第二口。
等靳澄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趴桌上了。
靳澄很无奈，看了叶子霁一眼，“你也不拦着？”
叶子霁无奈，他刚刚走神了。台上的靳澄像是个发光的人，即使是他也会不受控的被吸引过去。
靳澄帮沈蔚初调整了姿势让他趴着舒服点，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光，放下杯子对叶子霁说：“我很喜欢他。”
叶子霁笑着喝了一口，“看出来了。”
靳澄继续说：“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叶子霁依然面带笑容，“我没隐藏。”
靳澄的脾气有点上来了，“他这方面有点迟钝。”
“嗯。”叶子霁赞同。
靳澄说：“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他是真的喜欢说相声。”
“我知道。”
“所以你应该也清楚，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叶子霁笑了，“从你这里听到这句话，让我挺意外的。”
靳澄本来也不想说这些，如果叶子霁因为感情的事放弃他的事业，那对沈蔚初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他不想沈蔚初这一年的成果最终又回到了原地。所以他也想探探叶子霁的口风，如果叶子霁要离开，他希望自己能掌握好这段空白时期，也好给沈蔚初一个避风港，如果叶子霁不走，那自然是更好。
叶子霁反问靳澄，“你就不怕我待在他身边给你造成威胁？”
靳澄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是我该操心的事。”
“前两天师父跟我谈过了。”叶子霁的表情淡淡的，“师父挺看好小初子的，园子正在和电视台谈合作，明年不出意外我和他会上节目，肯定要比现在的效果要好。今年年底地方台的春晚，我和他也可能会上。”
靳澄知道他的意思。沈蔚初的路会越来越广，也会离开他越来越远，他们的感情或许彼此之间不会出现问题，但是事业可能会把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叶子霁继续说：“我自己的人脉也能拿到一些曝光机会，我会不遗余力的来带着他往前走。虽然赶不上你的人气，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他迟早会有一片天地，他再也不是你以前的小助理了，而且，我会一直在他身边，你真的能放下心？”
靳澄低头给两个人的杯子都满上，“我先谢谢你。”
叶子霁跟着喝了一口。
靳澄一脸认真地说：“只要是他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段感情维持的很辛苦，连像普通人那样见面吃饭都做不到，但是他也不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牺牲掉一个人的事业，沈蔚初从未要求过他，他自然也不能要求沈蔚初怎么样。
叶子霁问他，“以后的事，你能保证？”
靳澄老实回答，“我不能保证。”
未来的不定数太多了，靳澄也不是喜欢开空头支票的人。他说：“我这个人浑身都是毛病，脾气也不好，唯一算得上优点大概就是执着了，我在这个圈子里呆了这么多年，就动心过这么一次，所以我也不打算放手了，除非……”
靳澄伸手揉了揉沈蔚初的头发，“除非，他不要我了。”
在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能有人成为他的牵挂，对靳澄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叶子霁放下手里的杯子，酒也不想喝了，好端端的来吃什么狗粮。
“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叶子霁起身准备走，看了一眼趴在那里睡觉的沈蔚初，叹了口气，自家地里的白菜，终究还是被外面的猪给拱了。
靳澄没拦他，感情的事，没有先来后到，也没有就近原则，只有时机刚刚好。
等到沈蔚初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小酒馆也没几个人了。
沈蔚初撑着头看着坐在一旁默默喝着酒的靳澄，一脸茫然，他伸手握住靳澄放在桌上拨弄酒杯的手，问他，“小师兄呢？”
靳澄不爽，凑到他跟前，眼神凶巴巴地，“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沈蔚初闻到了浓浓地酒味，“你喝了多少？”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了，一桌子酒剩下的也不多了，他有点恼火，“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走吧。”靳澄回握住沈蔚初的手，“没喝多少。”
一个人慢慢喝，醉的不严重，只是有点忍不住想跟眼前的人亲近。
沈蔚初还想问叶子霁哪去了，但是看到靳澄那个样子，也没能问出口，他自己喝的不多，又睡了一会，这会已经清醒多了，虽然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但是影响不大。
靳澄却不太好，走路都开始有点晃了。
沈蔚初有点担心，明天会被拍到靳澄酒醉街头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