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四：我也可以暖手暖床，但是我不跟狗也不跟小毛睡……
第42章 细嗅蔷薇
小毛听到林安的答案, 满心欢喜的把狗崽子放下回去了。
这三只奶狗晚上叫了大半夜，到了下半夜才安生, 这使得林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外面也是，一大早就听到有人说话, 说是谁要嫁女儿, 要办酒什么的。
林安被这尖锐的女生吵的脑仁疼, 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左香莲拉着往地里去的几个妇女说着后天记得去他们家吃喜酒。
林安站在门口, 那左香莲也是看见了，说话的声音越是大了些，洋洋得意的说着她家女儿命好要嫁城里去了，光是嫁妆就是两驴车的, 她那女婿还给了五两银子呢，这以后几年的开支都是够了。
林安对这女人的小把戏只是充耳不闻, 然后回屋里开始跟小毛一起给这小奶狗用做鞋底的粽叶做了三个伊丽莎白项圈, 抹了药之后就直接把三只狗隔开，等过一个时辰之后再洗干净。
“你会的到是多，多到让我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的。”莫四搅拌着泡好的米，看着林安忙的不亦乐乎。
“我脑子比较好使。”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安的错觉, 他觉得莫四这次从城里回来之后好像有了些心事, 时不时的会心不在焉，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过了一个时辰, 林安又烧了水给狗崽子挨个的洗澡，这药似乎有些效果，林安看着水里的那一层跳蚤, 心头直发麻，莫四更是听到这之后就躲开了。干完活，莫四突然又开口问林安有没有考功名的打算。
“你呢？我看你是个有学问的，你咋不自己考？”林安对莫四的这种坚持有些不舒坦，虽然他也是知道这时代的人对商人没好印象，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还以为莫四至少不会这样看自己。
“若是我考呢？”莫四说的很认真，并且期待着林安的回答。
“这个不适合我，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考吧。”
“抱歉，是我强人所难了。”可能是感觉到了林安的一些不快，莫四马上收住了自己的想法。
这天去城里的路上，李大爷跟林安说了那左香莲家的事，说是他家直接把女儿送给城里的大户人家做了小，为了面子没说出去，还在村子里办酒，只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村子里的人私底下都是明白的只是没当着他的面反驳。
林安想了会儿，对左香莲家的女儿是没一点印象。
“对了，林哥你这家里没了上人，你这年纪也是大了，这婚事有什么打算么？”李大爷话机一转便绕到林安的身上了。
林安被李大爷说的哑口无言，而他一边的莫四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上次他去李大爷家的时候，那场景他到还是记得的，他可没恋////童癖，原本以为自己无父无母的连个亲戚都没有，这日子至少活的逍遥，没想到这李大爷到是为自己想到了。
“我这年纪还小，这种事不急，再说，您也说了我家里无父无母的，这种事也不好打算。”李大爷是背对着他们赶车的，所以林安只能看到旁边的莫四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可不小了，我家老大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大孙子都出来了，而且这说人家也不是说了就办喜事的，至少还要等一年多才能嫁娶，我们这又不像是那李锄头家直接卖孩子，这事还是要早作打算。”
莫衍想着上次挤兑自己的事，也想挤兑回去，但是想着林安跟另一个女人一起过日子生孩子，他又觉得心中有些堵的慌。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事我也找你大娘帮你说说，她认识的人多。”李大爷看林安没回话，又忍不住继续说。
“再说了，我家还有个孙女，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她年龄跟你也相配。”
林安听到这，脸上红了一片，他这样子让莫四面上的笑容不由的渐渐消失，然后直接把脑袋转了过去。
“这个，您别这么说，我这家中糟了事，这才没过多久，自是不能想太远。”林安绞尽脑汁的想到这点，希望能打消这李大爷的想法。
“林兄说的是，这种事急不来，孝期中应是要注意一些。”
“你们读书人的规矩多，这事是我想岔了，林哥也别介意，年纪小等等也不碍事的。”
离的城门近了，今天这进城的人似乎比前几天少了很多，只是这一路上多了一些衣衫破烂的行人。
“不知李大爷有没有想好这买粮的事？”莫四看着路边步履阑珊面黄肌瘦的人，表情变的有些凝重。
“这个……我跟家里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再等等看，这到底是庄稼人，买粮总觉得不太好，一家人再勤快点应该也是能过去的。”李大爷说到这应该是打定主意了，语气也变的没那么焦虑。
林安是没有李大爷那么乐观，进了城之后，一路上遇见了几个要饭的都是拖家带口，看到这林安越是觉得这事情可能不会这么就过去了。
摆好摊子，这城里人的还是跟往常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来吃米凉面的人也不少。
正在林安给一位客人配完菜之后，他跟前就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女人，她佝偻着身子，牵着两个三四岁的孩子，小心的盯着林安摊子上的食物，不停的吞着口水。而她旁边的那个瘦弱的小孩拽了拽她的衣服，像只奶猫一样的叫了声“娘”听那声音应该是饿了很久的了。
“小小小哥，我们……我们几天没吃饭了，您可不可以行行好……”这话还没说完她就领着两个孩子跪下了，那两个小的也是不停的磕头，脑袋砸在地上砰砰响。
“好了好了，别这样了。”林安看了一眼四周，周围的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李大爷在一边收拾桌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摇着头，而莫四则是站在一边捏紧了手边的蒸笼。
林安看着周围没其他的乞丐于是，招呼着那三个人到一边一人给了一碗米凉面，还给浇了一大勺的肉，那妇女见了之后手抖了半天，眼泪也是在眼眶里打转，而那两个小的则是一脸天真的看着他们的娘，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你们快点吃，吃完了把碗拿回来。”
等林安把东西给出去之后李大爷便过来了。
“我看着可能是真的不对了，下次要饭的多了就千万不能给了，开了头不给就成了罪过，有些人是养不熟喂不饱的，到时候你这一个摊子都不够给的。”李大爷说到这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也是变的有些不对。
“你听李大爷的，这过段时间怕是不好在做生意了。”莫四说的很认真，也像是有了什么心事一样。
“我知道，这也是看着周围没了其他乞丐我这才给了他们。”
那三个乞丐接过米凉面后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大概再是过了半个时辰才由另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捧着碗送了过来。
李大爷跟往常早上来的时候不同，现在倒是没了什么话只是埋头干活。
等到这东西快卖完的时候，林安跟李大爷说了声自己去街上逛一下，莫四本来想着一起去的，但是林安怕李大爷忙不过来于是没让。
跟卖东西时候不同，这把自己当了顾客之后心境都不一样了。
林安沿着街道往里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给小毛买了两身新衣服，一双布鞋，其实这买布的话会实惠很多，但是他们家就三男人，小毛才多大？这总不能指望莫四吧？一想到莫四拿着针线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猛虎细嗅蔷薇的意境了。
买这些东西总共也就花了四十多文钱，比林安想的要便宜些，因为这也不是什么昂贵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