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那脸色都不能看了:“永康,你难不成是在怀疑老身?老身……”
“怎么会呢!”长公主直接打断她,冷笑道:“婶母可是本宫的长辈,我怎敢怀疑婶母?再者说了……恩福与亭月,生的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孟敏生的是双胞胎呢!就冲她这张脸,婶母也不该对付她才是!”
一听这话,晏亭月不由得周身一颤。
她想起了唐时玥与皇贵妃站在一起的样子,又忍不住看向了孟夫人。
孟敏正凝紧眉头,显然在压抑着怒气。
即便是这样的神情,那双眼睛仍旧好看的出奇,其形媚极,其神清极,美的无法言喻。
难道真的只是人有相似?
还是,她与唐时玥……会不会真的是双胞胎?
唐时玥那边,也得到了微欣的回报,一听说永康长公主去了安王府,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只不过,这个事情应该不是晏亭月的手笔,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对方妄图借刀杀人,手段阴毒老辣,只可惜不了解精油是什么东西,所以才功亏一篑,要不然,被坑死的就是她了。
这个时候,就见孟以求急匆匆的跑了来:“我听说有人在咱们家铺子闹事……阿玥你没事吧?”
“有事,”唐时玥道:“帕子给我。”
孟以求茫然的啊了一声,却还是乖乖的掏出帕子给她了。
唐时玥转头就塞给了小绣娘,一边和颜悦色道:“给你,好好收着吧,今儿可真是多亏你了,一会儿我让孟大郎给你银票,还送你两瓶精油……”
真·实力宠粉了。
虽然男人的帕子无所谓,但孟二少还是很委屈:“阿玥,你怎么能把我的东西随便送人。”
唐时玥用扇子温柔的敲了敲他的头:“做为一只花蝴蝶,这就是你唯一的用处啊!”
孟以求:“……”
孟丹随:“……”
他简直要笑死了,捂着下巴咳了两声,一边道:“唐坊主,今儿多亏你了,我做东,一起用饭吧!”
“好啊!”唐时玥道:“契书里,没写我帮你解决麻烦要怎么收费,看在大家是熟人的份上,你请个十顿八顿的,这事儿就过去了。”
孟丹随失笑:“好,那你想吃什么?”
唐时玥想了想:“中午要吃点清淡的,上次我跟孟二去吃的那家鱼还挺好吃的。”
孟丹随道:“好,那我们就……”
“主子,”丁小眼道:“你忘了张太医说过,你最近不能吃鱼。”
唐时玥一别脸假装没听到,丁小眼又道:“主子,还有个好消息跟你说。”他慢悠悠的笑道:“许先生他们回来了……”
“真的?”唐时玥一下子转回头:“在哪?”
“往福园儿走着呢!”丁小眼笑道:“主子回去,应该就能看到他们了。”
唐时玥大喜,飞也似的跳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鞭子就走了,只留下了孟家兄弟。
孟二少郁闷的揉了揉鼻尖:“大兄,还要不要去吃鱼?”
“吃什么鱼!”孟丹随板起脸训斥他:“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吊二郎当,在唐坊主心里,你就是一个靠色相吃饭的!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晃荡!”
孟二少:“……”
误交损友怪我啊?
马车一路飞快的到了福园,唐时玥一跳下马车,就见一个小团子飞奔过来,大叫一声:“阿姊!”
“阿阳!”唐时玥也大叫一声,一把抱起他来,没头没脸的亲了好几口:“阿阳宝贝儿!想死阿姊了!”
后头,刚卸下行装的许问渠和唐时嵘回过身,看这两人抱在一起,不由互视了一眼,摇头失笑。
然后唐时玥抱着霍祈阳冲过来:“先生!阿兄!我好想你们啊!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唐时嵘笑道:“阿兄也想你了。”
许问渠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也想阿玥了。”
虽是半开玩笑般说出来,却也不由的轻咳了一声。
旁边的琳琅眼神儿微动,却随即低头敛了。
几个人乱七八糟的嬉闹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分开。
然后也不用备水了,这三人直接去温泉里泡了小半个时辰,解解乏,也洗去风尘。
衣服是早就备下的,而且不愧是皇上给的人,实在周到,唐时嵘和霍祈阳都长高了一大截,衣服居然也有合适的。
等各自洗完澡换了衣服,饭菜也上了桌,只是唐时玥还是要吃药膳。
把人都打发出去,唐时嵘就想问她别后诸事。
几人这一分开,足有快一年,而且她那边折腾出来的事情,着实不少,件件都惊心动魄,虽然一直有书信往来,可还是想亲耳听听。
唐时玥却道:“不行,我要先听你们的!”
“我们?”唐时嵘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要说念了多少书,考了多少场?”
唐时玥笑道:“正因为你们能说的少,所以你们才要先说啊!等你们说完了,我就吃完了,然后我再说。”她先问霍祈阳:“阿阳考试辛不辛苦?”
“不辛苦,”霍祈阳道:“但是阿姊,我不想参加明年的会试了。”
唐时玥问,“为何?”
“所学还不够,”霍祈阳小脸很严肃:“最后这一场乡试,若不是师父恰巧押中了题,我只怕就不成了,归根到底,还是学问见识都不足,所以我想三年之后再考。”
唐时玥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唐时嵘:“小四元感想如何?以后要叫你唐解元了哟!”
唐时嵘笑了笑:“我……我倒想再试试。成与不成,五五之数吧。”
唉!唐时玥叹了口气。
这些读书人说句话,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她就把袖子一撸,“算了,不听你们说话了!我给你们说说我这边的事情吧!我从头说起!”
她眉飞色舞:“话说我那天从府城回来……”
她这一番话,说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简直就是滔滔不绝妙语连珠。
而且她说起旁人的时候,总会学一学。
她并没有使出学人说话的本事,也并不是说书人那样往“像”了学,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叫人听的投入极了,宛似身临其境,与她一起共历了那些时光。
一直到她说完了,猛喝茶休息,三人犹沉浸在心潮起伏之中,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然后唐时嵘轻声道:“圣人真的……”
“嗯!”唐时玥点了点头:“皇上对我可好可好了!”
唐时嵘有些担忧,与许问渠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