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祠堂,是指家族建立奉祀高、曾、祖、祢四世神主的祠堂四龛。是族权与神权的交织中心。记录着一个家族的辉煌与传统,是家族的圣殿。
它往往是城乡中规模最宏伟、装饰最华丽的建筑群体,不但巍峨壮观,而且注入中华传统文化的精华,与古塔、古桥、古庙宇相映,成为地方上的一大独特的人文景观,是地方经济发展水平和中华儒教文化的代表。
然而易家祠堂,却并非传统形式的祠堂。它既不宏伟,也不华丽,更没有巍峨壮观之说。它简单得只有一间摆放着祖宗牌位的石屋和一个足以容纳数万人的超大广场。
广场被一分为二,一边是武学堂,一边是文武堂。两个学堂都是属于露天形式。
无论是炎热的三伏天,还是数九寒天,易氏族人们从小就得在这样的露天课堂学习文武。
出太阳,晒着。下雨了,淋着。风吹日晒怕什么?没看大家都在田里忙着呢吗?哪个不是风吹日晒?所以,这是易家人锻炼后代的一种方式。
今天两个学堂都没有开课,不是清明节放假。而是被九叔公等人占用了他们上课的场地。孩子们都没有心思上课了。
老师们干脆给他们放假。并交待他们立刻回家,不准他们参与到大人的事情中去。有些孩子回去了,有些却躲在人群中,等着看热闹。
特别是有些孩子的家长,本来就是闹事者。孩子自然也就跟着了。
于是,当易秋雨一家姗姗来迟时,广场上已经聚集了数千人。男女老少都有。
“来了,小族长来了!”
“她果然带了那个野男人来!”
“凭什么让一个外人进咱们易家祠堂?”
“九叔公,要不要过去拦截他们?”
“走吧!我们去迎一迎这位小族长。”九叔公一开口,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众人自动散开,给他让出来条道来。
易秋雨和宁夏一人牵着小胖一只手,就那么慢步而来。易芳华背着空背蒌,提着食盒跟在他们后面。或者是因为周围都是熟人,小姑娘这会儿到是胆大得很,被那么多眼睛盯着,竟然一点都没有怯场。
双方在方场中部相遇,对方没有见礼的意思。易秋雨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越过九叔公一群人,朝着祠堂走去。
“站住!”跟在九叔公身后的一个老头突然厉声喝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唯有易秋雨一家三口和易芳华一行四人像是没听见一样,人家该怎么走,还怎么走。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
这样的态度,将一干老家伙气得不行。特别是被无视的老头,顿时就怒了。“让你们给老子站住!”
你这不提名,不提姓的,你让谁站住呢?易秋雨四人仍然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那老头终于忍不住了,提气一纵,几个跳跃就到了易秋雨前面。挡住他们一家人的去路,不客气的道:“让你站住,没听到吗?是聋了咋地?”
宁夏和易小胖两人齐齐变色。四道冰刀似的目光直直地射了过去。只是,老头整个心思都在易秋雨身上,并没有将宁夏和易小胖看在眼里。
易秋雨安抚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又温柔的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让父子俩稍安勿燥。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老头,问:“你在跟我说话?”
“不是你,还有谁?”老头大声道。
“呵!”易秋雨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笑颜如夏花般绽放。闪瞎了不少狗眼。“所以,你这是明目张胆对家主不敬?是吗?”
老头被她的如花笑容闪了眼,根本就没有多想,理直气状的点头,承认了一个“是!”
“很好!”易秋雨点了点头,仍然在笑。她突然转头,笑望着九叔公一群人。然后目光扫过人群,大声问:“听说你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推举九叔公当你们的族长?”
“是!”
“九叔公德高望重,只有他才配当我们的族长。”
“我们只承认九叔公做族长。”
……
许多声音一起回答,答案都是大同小异。就是只愿意承认九叔公当他们的族长。
易秋雨抬起双手,让大家先暂停。她又看向九叔公,问:“九叔公看来您确实很得人心啊!”
“哪里,是族人们抬爱!”九叔公拱手向大家致敬。又让众人激动不已。
“看来九叔公对族长一职也是当仁不让?”易秋雨又问。
九叔公春风得意的回道:“是,既然大家看得起老夫,老夫自该当仁不让。”
“那我就在此恭喜您老了!”易秋雨真心实意的拱手祝福。
这丫头什么意思?难道是被这场面吓着了?所以,什么都不反驳,直接就要让位吗?
事情顺利得超呼了易老九的想像。他怎么觉得有点不踏实呢?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轮不到他退缩。
他狐疑的望着易秋雨问:“小家主这是打算自动弃权?”
“弃权?”易秋雨挑眉一笑,道:“此话何解?我只是同意放你们离开而已。”
“你说什么?”九叔公闻言一愕,随即就变了脸色。
可是,易秋雨这会儿,哪里还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气势一变,精神力全面碾压。以她们四人为中心,周围的人一个个被威压所慑,只听“咚咚……”的膝盖磕地的声音,以及疼得倒抽冷气的声音。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呼啦啦,就跪了一地。许多人都还处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境界。转眼之间,人头耸动的广场上,就只有易秋雨四人还站着。
其余者,全部跪了下去。到了这会儿,反应快的人们才知道什么叫恐惧。而还有一些跟着凑热闹的人,仍然处于懵懂无知中。
不过,很快,他们就会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易秋雨用精神力和内力一起发出声明:“正所谓树大要分杈,对于你们要分出去,另立门户的请求,我表示非常理解和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