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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这一点,陶然儿微微一笑,用百灵鸟般动听的语调对王思明客气地说道:“将军说得没错,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也一直觉得遗憾,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甚好,大概是有缘无份吧——”
听到陶然儿说了这样一席话,末朝的老皇后以及太子妃如同被焦雷劈中,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陶然儿,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特别是刑宝绫,控制不住地要提醒陶然儿小心王思明这头恶狼,她提高音量尖厉地叫了一声:“公主——”
陶然儿看她一眼,对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听取她的意见。
王思明听到陶然儿的话里对自己充满情意,不由更加激动高兴,双脚如同踩在五彩云端,简直控制不住地想手舞足蹈,他微笑说道:“能够听到妹妹这样说,在下真的十分高兴。”王思明内心十分得意,想着陶然儿居然对自己一片痴心,哈哈,看来中原的江山真是指日可得,如同朝手心吐唾沫那么容易。
他原本找寻不着中原的传国玉玺,如同疯子一样遍天下寻找,也寻找无果,也因此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中原的老皇帝身上,老皇帝做傀儡做了几十年,最后被王思明摧残得生无可恋,与陶然儿见了最后一面,安排了所有后事之后,老皇帝便一命呜呼,获得了解脱。
现在中原这个烂摊子,是陶然儿一肩扛着了。
王思明心想着,利用陶然儿对自己的感情,将她哄骗到手,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做了自己娘子,那么,从她手中哄骗出传国玉玺,岂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助我也,他心想,小时候,喜欢陶然儿,与她感情极好,别的小孩欺负这个妹妹,他总是第一个抢先冲出去保护她,那时候王家与刑家交好,他一直当他是刑相国的女儿,何曾想到她的真实身份是中原的公主,所以,这也算是老天爷厚爱他了!
他继承末朝万里江山,是天意如此,他是命运选中的人!
王思明想到这里,不由眉飞色舞,先前,听说末朝的老皇后和太子妃找回了陶然儿,他与陶然儿多年没有见面,没有联系,也震慑于陶然儿的威名天下皆知,所以来见陶然儿时,也是抱着震惊和害怕的心理来投石问路的,给老皇帝送办后事的金子是假,试探陶然儿是真。
如今听陶然儿的口风,发现她对自己甚是有情意,不由十分高兴。
他心想是了,虽然他在长安,却也听说,陶然儿在江南过得并不快乐,李信志的母亲一直逼着她生孩子,她又因为逼着李信志撵走了所有妃子,与李信志的母亲一直关系不好,后来李信志的母亲害得她流产,又失去生育能力,江南重新开始纳妃,再后来,刑宝绫和老皇后就将她找了回来。
她在江南伤心绝望,对李信志彻底放弃,所以现在看到他王思明,想起从前的事情,知道他王思明要比李信志强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王思明想到这里,内心不由更加快意。
他精神振奋,对陶然儿说道:“妹妹,我从小与你一块长大,一直将你当妹妹看待,从来不曾想到你是公主,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和公主一块长大。妹妹,你父皇过世,我也很伤心,担心妹妹刚刚回到中原,对于一切不适应,对于父皇的后事恐怕无人帮助料理,所以今天,我来看看妹妹。”
这一番话简直说得比音乐还要动听。
陶然儿知道王思明心怀鬼胎,其实是在演戏,她心想,哼,你想谋夺中原的皇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在我面前说这么一通场面话当我是傻子好胡弄吗,不过现在我也治不了你,所以不能与你撕破脸,你既然爱演,那么我就配合你演全场吧。
因此,陶然儿也微微一笑,对王思明说道:“将军来之前,我正一筹莫展,国库空虚,给父皇办法事的银子都没着落,刚好将军急人所难,就送金子来了,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真是让人感动。”
刑宝绫和老皇后听到这几句话,气得眼中几乎喷火,她们震惊地看着陶然儿,不知道陶然儿在干什么,这个王思明,简直是她的杀父仇人,老皇帝就是被王思明活活折磨而死的,她居然与他有说有笑,这个天下闻名的公主难道变蠢了,还是说她们找了一个假的回来?
刑宝绫内心震惊不己。
王思明听到陶然儿这样说,不由心中大喜,对陶然儿开心说道:“妹妹客气了,这说的是哪里话,现在生逢乱世,诸侯作乱,年年征战,所以国库空虚,我也是担心妹妹料理不了,所以送了过来,妹妹还需要多少,尽管开口,我叫人取来便是。”
陶然儿看了看托盘,微笑道:“这些就够了,多谢将军。”
王思明十分高兴,内心得意,觉得自己这招棋真是走对了,没想到盛名在外的陶然儿这样好对付。
刑宝绫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了出来,对陶然儿板着脸厉声说道:“公主,这金子不能收!”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金石声,十分坚定。
陶然儿看着刑宝绫,刑宝绫因为气愤全身哆嗦颤抖,她指着王思明,对陶然儿说道:“公主,他杀死了你所有的皇兄!你的父皇也是被他活活折磨而死的,你收了他的金子给你父皇办法事,你父皇估计在九泉之下也不能闭目!”
王思明气得俊脸一板,眼里显现杀机,怒道:“你血口喷人!”
陶然儿知道让他们争吵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她对刑宝绫说道:“好啦,现在中原是我当家作主,那么就由我说了算。”她对手下吩咐道:“把将军的金子收了,送太子妃和皇后回后宫去。”
听到陶然儿这样说,老皇后气得晕了过去。
刑宝绫愤怒地瞪着陶然儿,王思明得意地狂笑不己。他觉得他和陶然儿简直夫妻同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