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臣旗下的辰东酒店。
“外婆。”
小家伙听到门铃声,把椅子搬到门前,爬上去,透过猫眼看到林柔在外面,他高兴地打开门,扑向林柔的怀中。
小家伙可爱,林柔见到他的欣喜被昨晚他无动于衷的表现冲淡,她伸手推了小家伙一把,“冬晨,是你们把外公抓进警局的?”
一个小时前石学申被警察从家中带走,在杨柔手足无措时,有人告诉她墨景琛父子住在辰东酒店。
墨家有权有势,墨景琛更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石学申是冬晨的外公,他会答应放过石学申的。
杨柔来到酒店,按照那人告诉她的房间号,找到冬晨。
因着昨晚墨冬晨一句责备唐海诺的话语都没说,杨柔对冬晨不满,语气没有最初看到他时那般慈爱,话语里隐隐透着责备。
“外公被抓了?”小家伙稳住身体,茫然的眼底有一丝受伤。
“你不知道?”想想也是,小家伙刚五岁,墨景琛不会把想法全部告诉他,杨柔一想到墨景琛要了石棉,让她为他生孩子,却不承认她的身份,杨柔就恨不得戳上墨景琛一刀,她扭曲着这一张愤怒的脸,“你爸爸呢,让他出来见我。”
“他有事出去了,要不外婆进来等他?”
“他是怎么为人父的,竟然把一个孩子丢在酒店,万一碰到坏人怎么办?”昨晚冬晨流浪街头,已让杨柔笃定墨景琛对小家伙不上心,“你跟我走,以后跟我生活在一起。”
杨柔伸手去拉小家伙的胳膊,想要把他带走。
小家伙是个护短的,自家老爹无论对他怎样,只有他嫌弃的份儿,别人是不能说的,哪怕这人是他的外婆也不行!
小家伙不着痕迹的避开,仰着脸,认真说:“有保镖守着我。”
“保镖在哪呢,我怎么没见到。”杨柔四处看了下,装修豪华的走道内,空当一片,除了她连个人影都没有,杨柔不快,“你小小年纪,怎么学会撒谎了?”
“我没说谎。”
保镖本是守在门口的,小家伙虽看不到,但一想到门口有两尊门神,心里就不舒服,他特地放橘子出去溜了一圈……
保镖大概此时正蹲在某个角落,向他这边张望。
“你没说谎,保镖呢,让他们出来给我看看!”
冷血,谎话张口就来,他再继续待在墨家,就烂到根里了,这是她女儿的孩子,她不能让他被墨家毁了,杨柔更加坚定要带走小家伙的决心,她对着一直站在门内的小家伙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小家伙是个傲娇,刚才杨柔推开他,他断不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站着没动。
小家伙三番两次跟杨柔“对着干”,杨柔眼中仅剩的丁点儿慈爱消失不见,“给你爸爸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见他,让他快些回来。”
“外婆就没想过外公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问,外婆是否知道外公被带走的原因,外婆那么紧张做什么。”小家伙再次请杨柔进去。
杨柔立在门前没动,“你爸打算如何处置唐海诺?”
“按照外婆的意思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按照我的意思,当然是要她坐牢了。”
唐海诺刚出电梯就听到林柔咬牙切齿的声音,她浑身一僵,快速退了回去,她搭乘电梯在下一个楼层下去,去了步行梯。
“外婆……”
“你舍不得?”唐海诺害死的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柔很想抓着小家伙的肩膀,把他给摇醒,她低吼,“她到底给你和你爸爸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们这么维护她?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绝对不容许她进入墨家!”
“我墨家有长辈,谁进我墨家门,还轮不到你做主。”杨柔身为长辈,不断给小家伙灌输仇恨,这一点让墨景琛很是憎恶,他眸色幽暗,抬手示意沈向南。
沈向南立刻会意,把新鲜出炉,刚刚拿到手的口供递给杨柔,“石夫人,当年的事情,像你说的一样,并不是单纯的意外。”
“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了?”闻言,杨柔怒火中烧,她挥开沈向南的手,朝着墨景琛扑去。
为了给女儿报仇,她要跟墨景琛拼了!
墨景琛身边有保镖跟随,杨柔没沾到墨景琛的衣服边,人已经被保镖控制住,在她开口咒骂墨景琛时,嘴巴被保镖堵住。
“石夫人,你这些话,暂时留着,等见到你的丈夫再用,免得到时候词穷。”沈向南拿出文件袋中的口供,放到杨柔面前,“石夫人不认字的话,我给你读。
姓名石学申,年龄五十四,性别男,六个月前,我因为石棉的医药费四处打电话借钱,季胜东刚好路过,以可以给我减免石棉治疗费用为由,要走我的联系方式。
大概一个星期后,他约我在医院附近茶楼见面,与我说唐海诺排挤走她的女儿,他要为他女儿出一口恶气。
如果我肯牺牲石棉帮他的忙,他会给我一笔钱,至于善后问题,他在医院有些人脉,会帮助隐瞒下来。最初我是拒绝的,后来因着实在无力承担石棉的医药费,我鬼迷心窍的拨通季胜东的电话。按照他的指示,在石棉临床病人手术前,把她的手环跟棉棉的互换,我当时怕计划被识破,季胜东再三保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让我按照他的计划走……”
剩下的内容是计划如何实施,两人交易的方式,那笔钱的去向,还有当初石棉被送回温城,情况出现短暂好转,杨柔不忍心见到石棉就那样离开她,恳求石学申跟她一起把石棉送进医院。
石学申当时想得简单,墨家有钱,只要石棉活着,他就可以拿到钱,可他没想到墨家保卫森严,再加上掌权人已经易主,没人管他的事,他连墨家人的面都没见到。
眼看着墨家给的赔偿款一点点被石棉消耗完,杨柔终日鬼迷心窍,以为可以出现奇迹,石棉可以苏醒,就那样耗着,石学申心力交瘁,才兵行险招。
文件袋里总共有两份口供,一份石学申的,一份季胜东的,两份大同小异,没有都念出来的必要。
“不可能,她爸一直待棉棉视如己出,他说过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是不会放弃棉棉的,他怎么可能亲手断送棉棉的性命。是你们在骗我。”
她不信!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