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医科大也叫葡萄牙语吗?”
“不教。”
“那你……”
“我导师是s裔葡萄牙人,他很热情,喜欢教授他的学生一些其他的生活技能,我当时对葡萄牙语很感兴趣,他就教了我。”
她没经过系统的辅导,葡萄牙语说的十分标准,说明她在语言方面是有天赋的。
唐海诺很聪明,跟小家伙说的笨半点也不沾边。
“有没有想过做个翻译?”
刚刚丢了医生资格证的时候,唐海诺确实有想过做翻译,但她没有证,更没有经验,她估计勇气去面试,两个公司都被拒之门外。
最后这个念头被现实生活碾压没了。
唐海诺摇头,她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我要去公司了,墨臣的翻译该上班了,我不能抢了他的饭碗。”
半山别墅连带着这间卧房,处处都好似在排斥着唐海诺,那种压抑喘不上气的感觉,深深的包围着她,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唐海诺起身。
“外面的积雪厚,下山不易。”
“别墅中有雪橇。”唐海诺与其坚定,“把我送回市里,就当是我给你翻译这份文件的报酬了。”
唐海诺跟墨景琛算的很清楚,她自始至终都在躲避墨景琛的视线,哪怕一秒都没有跟墨景琛对视,他们好不容易拉近了关系好似回到了原点。
气氛突然间有些紧张。
墨景琛抿唇,没有说话。
唐海诺把翻译好的文件和ipad放到墨景琛的床边,拧开门。
“陈妈说你跟冬晨一起去了墓园。”
“嗯。”
提到墓园,唐海诺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愈发重了,她此时此刻分外想要逃离这座充满了石棉气息的别墅。
“你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唐海诺心中有很多疑问,可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而且她也不敢问,生怕墨景琛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让她愈发想要去探寻真相。
一些杂乱无章的情绪堆在心头,唐海诺怕自己这样继续下去会失态,她不敢继续再跟墨景琛多说,匆匆离开。
唐海诺脚步有些虚浮紊乱,听陈妈说唐海诺从墓地回来后状态不对。
她是因为石棉的缘故才这样的?
这么说唐海诺的心中是有他的?
墨景琛不禁嘴角上扬,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唐海诺对小家伙的那种好是发自内心的不然不会三番两次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救小家伙。
工作不顺?
墨景琛剑眉不断收紧,他拿过手机打给沈向南。
可能是心理的作用,唐海诺总觉得半山别墅对她散发出一股驱赶她,让她赶快离开的气息。
唐海诺压抑的有些喘不上气,她那坚硬的外壳,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不然心理上的折磨会让她在短时间内崩溃。
唐海诺回到房间,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梁伯的帮助下离开别墅回到她的小窝。
当那件事发生以后,唐海诺如行尸走肉般过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季如安寸步不离的陪伴,她不会那么快走出来。
可现在看来走出来只是表象,一旦有导火索引燃,那间被她强行压制住的世界就如炸弹一样砰了一下引爆了。
就像唐海诺现在,一个人如游魂般进门以后,力气好似被人全部抽走,她的身体一时间没了支撑,瘫倒在地。
三个月前的事,如钝刀般不断的搁着唐海诺脑中的神经和灵魂。
那种疼痛是无法言语的。
唐海诺的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她抱住头倒在地上,双唇不停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身旁包中手机不停的响着,唐海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听到,许久之后,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流出。
……
崇德私人医院,vip病房。
“这丫的,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季如安性格外向,活泼,是一刻也闲不住的,打从精神恢复了些,网上没有八卦可刷的时候就拉着护工和护士各种聊天。
到现在为止,季如安不过入院短短几天,她已经把外科科室中一大半医护人员的家庭情况以及婚姻状况了解的七七八八。
季如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如果在温城,季如安铁定打电话,约几个朋友过来,打牌聊天打发时间。
在桐城就比较悲催了,除了几个只有联系方式素未谋面的狗仔朋友之外,只剩下唐海诺一个。
外面大雪封城,按照网上发布的最新消息,很多学校和公司都已放假,天耀应该也不例外。
外面有积雪,唐海诺不方便过来,好歹给她打个电话啊。
季如安无聊,一遍遍不知疲倦的给唐海诺拨着电话。
在季如安挂断重播的间隙时,杨帆的电话打了进来。
季如安做狗仔的事情只透露给了唐海诺,以前的同事只要稍微有点联系的,都会不停的打探她现在的工作,季如安听着颇心烦,渐渐的跟以前那些同事断了往来。
她跟杨帆已经两年多没有联系过了,她犹豫一下滑下接听。
“她让你查阅石棉的病例档案?”
“是的。”
“那海诺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她说她要确定一些事情。”
唐海诺这句话没头没脑,杨帆压根就没有听懂,他没有打听,却隐隐的感觉到一股不安。
“这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她为什么会再次提起?”
“我不清楚,听她的语气还算正常。”
正常个屁!
那丫的最会装了!
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她还会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季如安挂断电话以后又给唐海诺去了一个电话,依旧跟刚才一样无人接听。
季如安想到三个月前唐海诺的状态,她忍着疼从床上起身,双腿刚挪到床下,护工推门而进。
“你你你怎么起来了?撕裂的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要出院。”
“医生说,你至少还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出院。”
“一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哪用得着那么多天。”
季如安以前是医生,她身体怎样自己清楚,吩咐护工,“去把主治医生叫过来,让他给我签字出院。”
季如安和气的时候好说话,但如果不开心了,有人在她面前喘气都是错的。
护工知晓季如安的脾气,没敢再管,匆匆出去,寻找主治医生。
五六分钟后,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男子,穿着白大褂出现在病房。
季如安是个颜狗,眼前的这男子气质清润出尘,犹如古装剧中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季如安的视线不由自主随着他移动,等他回神,佳公子已经拿过挂在病床尾的病历。
“你身上都是受伤失血过多,有三处伤痕刚开始愈合,暂时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