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着相同遭遇的人都围了上去。
一般钥匙上都贴有门房号,但那几把显然被人撕了标识,随机塞回了众人的口袋。渝州握紧口袋中的钥匙,用手指扣去了上面的胶布,凑入人群中说
道,
“我也是,不过我记得我那把钥匙的特征,在接近末端的齿纹上有一个蓝色小点,你们能将手上钥匙借我看一看吗?”
不少乘客都友善地将钥匙给了渝州。
渝州一边翻看,一边不着痕迹地询问他们的房间号,他觉得弗莱伯格偷换钥匙的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如果他要潜入某人房间一段时间,又不希望房间主人察觉或者打扰,那这无疑是个好办法。首先,房间主人不会因丢了钥匙而引起警戒,其次,用完钥匙后,将它撕去标识与船上任意一名乘客的钥匙对换,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有不少乘客喜欢在报刊室或者高尔夫球场呆上一天,没及时发现钥匙掉包也是极有可能的。
c44,c07,d023…渝州林林总总问出了十来个房间号,除了一个虎口处有条伤疤的男人。
他没有将手中缺少标识的钥匙递给渝州,并且每当渝州看向他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避开目光。
“看什么?”卩恕凶恶地说道。
那人瞳孔一缩,带着畏惧离开了。
蜂巢的人,也只有蜂巢的人会害怕卩恕。渝州没有再问别的,他已经知道弗莱伯格想要得到的是哪把钥匙,想要开的是哪扇门了。
但是,这弗莱伯格怎么也和蜂巢怼上了,莫非他对那件战争武器也有兴趣?想要盗取它?
渝州将手头的钥匙还给了四周的人,在交还途中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钥匙的齿纹处有些发粘,就好像涂过胶水,渝州搓了搓钥匙尖,卡在缝隙中的棉絮状不明物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口香糖?棉花糖?胶水?就在渝州疑惑之际,一个服务员托着巨大的餐盘跑了上来。
“船长,你看这个。”他打开了半球形的金属餐盘盖,里面不是飘香四溢的菜肴,而是十来把用巧克力制作的钥匙。以及一张joker牌。
牌上用白巧克力酱写道:
听说情人节收到的钥匙,会打开一扇通往爱情的大门,小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怪盗弗莱伯格参上
这张的字迹与前三张不太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用了的特殊的“笔墨”,显得格外拘谨。
有意思,渝州摸了摸下巴,一天内出现了两位“弗莱伯格”,一者预告杀人,而另一者却对战争武器起了兴趣。如果这两位不是同一个人,其中一方会是苏格兰场吗?真正的弗莱伯格又会如何应对别人盗用他名号?
船长诺曼想将牌拿起来,但一用力牌就碎了。
渝州又在边上看了好一会儿。欧文侦探没有来,他的小尾巴沙文自然也不见踪影。见没有别的线索。渝州拉着卩恕离开了现场。
一路上,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出现了,两人疾步来到头等舱餐厅,刚坐到位置上,就发现一位帽檐压的很低的男人正举着报纸偷看两人。
卩恕似乎很习惯这种目光,旁若无人的开始点菜。
只有渝州被这种窥视的感觉弄得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以咬耳朵的方式小声向卩恕询问题,“你还知道多少有关死神13型的事,都告诉我。”
渝州想从中寻找出弗莱伯格对蜂巢动手的原因。
“喂,别靠那么近,热死了。”卩恕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开了渝州,实则浑身僵硬,只能一脸拘谨地翻着菜单,
“这是一件为了定向剔除某个种族而制造的武器,相较于同类,它更有针对性,耗能也更低。虽然启动慢一点,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然而,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能帮助猎物悄悄从它的利爪下溜走。”
卩恕说着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四个字:快来问我。
“哦,是吗。”渝州看着他躁动的小表情,慢吞吞给自己倒了一杯侯爵红茶,不紧不慢地品着。
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呵呵,他偏不问。
然而,渝州不问,不代表别人不想问,那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子已然坐不住了,他悄悄走到了两人身旁那一桌,身体不断探向渝州。
这么明目张胆吗?渝州皱了皱眉。
说得兴起的卩恕也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他收起笑容,起身就朝那个男人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但极具某种暴虐的气息,像海洋中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下一秒就能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别,”渝州拉住了他,“我有点闷,我们还是去甲板上吹吹风。”
“哼。”卩恕冷冷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搂着渝州的腰从窗子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