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知道凌薇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但薛长东还是在电话中对凌薇再三保证。
而薛长东的这句话也令凌薇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宽慰的笑意:“我这两天事情是挺多的,尤其是今天,今天我们只能晚上见了,我这边手头上有点急事儿,薛天医,凌氏中草药堂就先交给你了。有任何事情还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结束通话之后,凌薇直接把手机丢进了口袋中,这才看着刚醒过来的狼王,脸色变得无奈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翻滚,尽量放慢语气的对狼王开口道。
“上次我的确答应过要为您压制寒毒,但我并没有答应要成为您的私人医生。尤其是更加没有答应过每一次为你治病都必须等到您醒过来之后再走。”
就在一个小时前,凌薇与这军区总部的军医牛有才一同合作,将狼王体内的那颗子弹给取了出来,伤口止血之后,狼王的面色也基本上恢复了过来,只是就在凌薇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恩利却又开口提醒她,狼王还曾叮嘱过在自己并未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凌薇不准离开半步。
凌薇被狼王这霸道又不讲理的粗鲁式的要求给彻底的激怒了。
这会儿她能够尽量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心平气和的对狼王说话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事情了。
而当事人狼王此刻却是睁着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凌薇,既不说话也不搭理,却就用那双沉淀的双眸盯着凌薇,可却也是这样的双眸,竟是让凌薇隐约间看出了几分淡淡的委屈来。
一想到狼王眼底的那种神色名为委屈,凌薇几乎是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吓得浑身一颤。
“好吧,现在你也醒过来了,而我也还未离开,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就说吧。”
凌薇的怒火最终也是转化为一声叹息,伴随着这声叹息的吐出,她的情绪也好转了过来。
这时候狼王却是转动着眼珠子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恩利的时候,他那双原本带着几分委屈的双眸中却是透露出一丝犀利的凝重。
恩利很快就看懂了狼王的这个眼神儿。
“不好意思,牛军医,还请你先回避一下。”
这句话一出,那牛有才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点点头就直接离开了这个治疗室。
只剩下恩利还有凌薇以及躺在病床上狼王的治疗室内这一刻却是渐渐弥漫着一股淬利。
“凌薇,你知道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中枪吗?别说是蓉城市,就算是整个西南省,论枪法,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我。”狼王终于开口,淡淡的述说着一个事实,这淡淡的声音中却暗藏着一丝咬牙切齿。
本来还疑惑狼王为何要让牛有才暂时回避,可是当狼王开始说话的时候起,凌薇就明白了过来,接下来狼王要说的恐怕是这一次他中枪的原因,而这原因,却是不能让外人听见的。
这也就意味着,在狼王的心中,凌薇早已经不再是外人。
想到狼王看向唐子骞时候那微妙的眼神儿,再想到狼王昨日给自己打电话说是有长辈前来需要见她一面时候的情景,凌薇也不得不承认,狼王的确是一直把她当成是‘自己人’。
“您的意思是?您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这枪伤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凌薇那双剑眉微蹙,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庞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犹疑之色,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下意识的变得更小了。
“不错,我不但知道这个伤我的人是谁,我还知道他就是当初对我下手,令我患上寒毒多年的凶手——”
平躺在病床上的狼王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即便此刻伤口才刚刚处理好,但他仍然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怒,被同样的一个人伤到了两次,每一次都是致命的伤口,这对于狼王这种一生尊荣的强者来说,根本就是极为痛苦的一种认知。
这种痛苦并不只是面子上的,更多的是内心深处的折磨。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多年来练就的一身强悍却如此轻易的被同一个人两次瓦解。
“这不是很好嘛?”缓缓走到狼王的身边,凌薇垂下头看着狼王胸口处那个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声音却是冷了几分:“至少他再次出现了,令你有迹可寻,不是么?”
她还记得第一次跟狼王交谈时的情形,那时候狼王虽然痛恨给他下寒毒的凶手,却根本对这个凶手一无所知。
这一次,哪怕是以中枪为代价,但至少他心知肚明,这个凶手已经再次的出现了。
“凌薇,我需要你,我们代号为狼的组织需要你的加入!凌薇,我知道你并不想掺杂到这么多纷扰当中,但这一次就当是帮我这个垂死的老人一个忙还不行吗?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死之前能够抓到这个凶手,并且亲自手刃他。”
狼王忽然间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这猛然间的一动令他胸口处的伤再次的崩裂,鲜血如同潮涌般狠狠的喷薄而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狼王现在可以说是在用生命恳求凌薇。
转过头看向他那目眦欲裂的脸庞,凌薇的瞳孔骤然缩紧,却是被狼王这毫不犹豫的起身动作给大吃一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旁的恩利。
从支开那牛有才起,恩利就明白,凌薇在狼王心目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分量,什么样的地位。
而当他听到狼王对凌薇说出如此大容量的信息之后,他更是惊呆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任凭他如何想象,也从未想象过狼王有朝一日会如此信任且放心一名年仅十九岁的少女。这个少女不是军中人物,也不是任何特别行动小组的人物,更加不是那猛兽组织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