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钟炳荣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顾飞扬的身躯微不可见的一僵,他艰难的别过脸,只希望钟炳荣没有看见他,却未曾想,钟炳荣一出现一开口就是骂他。
这一刻,顾飞扬心中有个答案正在慢慢的浮现。
他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凌薇,又把目光转移到钟炳荣的身上,唇角处渐渐的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你们,难道说,你们……”他实在是无法亲口说出后面的话。
看到他这幅惊愕的模样,凌薇却是往前几步,凑近了他:“怎么了?顾飞扬,敢作不敢当了?为了达到目的,你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呢,这一点,我真的很欣赏你,可惜,再欣赏,你也注定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责买单。”
冷冷奚落着顾飞扬,凌薇站在原地的身影一动不动。
到了现在,她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上一世的那些恩怨情仇了。
再回忆,她发现,连当初跟顾飞扬在一起的那些曾有过的快乐的碎片,也都早已经在时间的磨合下,渐渐的消失不见,看着面前顾飞扬的这张脸,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理由来记住顾飞扬这三个字。今天,做个了结吧。
上一世活在了别人的手段下,是她凌薇太没用。
这一世,她已经得到了上天的眷顾,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不会再浪费一丝一毫在垃圾的身上。
“凌薇,你不要得意,你以为把这个姓钟的老不死的带来就能把我绳之以法吗?哈哈,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件事情我做的天衣无缝,况且就算有什么情况,我也拉了一个垫背的,你还不知道吧?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借用的是别人的手,哈哈哈哈哈,所以你们根本没有办法把我怎么样。”
顾飞扬忽然间大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说。
钟炳荣眸光一紧,狠狠的伸出手,甩了顾飞扬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尤为响亮。
在寂静的凌氏中草药堂泛滥着回音。
“真是不要脸的丧家犬,卖弄脸面,骗取女人的纯真,由此来利用女人,你顾飞扬,也配做男人?好好清醒一下吧,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看自己这幅癫狂的模样了。”
一巴掌打下去,钟炳荣的手掌心都微微发疼,更何况是这已然有几分魔怔的顾飞扬呢?
捂着脸庞,顾飞扬不可置信的瞪视着钟炳荣,瞳孔中有些微微泛红。
凤眸冷然的盯着他,凌薇当着顾飞扬的面,再次拿出了手机,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她嘴角带笑。
“顾飞扬,我们的确没有办法把你怎么样。因为,可以对你怎么样的人,是其他人。”
说完这句话后,凌薇当着众人的面,拨出了狼王的号码:“是我,顾飞扬现在就在我的凌氏中草药堂。嗯,我会帮你暂时性的看住他的。”
顾飞扬瞳孔紧缩,看着此刻的凌薇,他猛然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却是开始害怕起来……
凌氏中草药堂内,刺目的白炽灯光下,顾飞扬那张脸上的镇定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恐慌之色。
钟炳荣那双包含着沧桑与精锐的双眸死死的揪着顾飞扬不放,心头的怒火却是如何都无法浇灭,这一次如若不是凌薇及时发现并且阻止,那么接下来自己的这晚年恐怕都要在监狱中度过。
这一次的车祸事件若真是钟群的错也就罢了,他也就对此认命了!可关键就在于这一次的车祸事件根本就与钟群没有丝毫关系,这一切都不过是顾飞扬所密谋好的一场陷害计划。
“你给谁打电话?没有证据可不能乱来,就算你报警也无济于事。”那双桃花眼明显泛着几分猩红色,顾飞扬的额头上有几分青筋暴露起来,泄露了他那并不算沉稳的心态。
黑夜中的凌氏中草药堂孤单的亮着灯。
店内的几个人却是脸色不一,凌薇收起手机,淡淡的用眼尾瞥了顾飞扬一秒,然后唇角微掀,扬起了一抹冷静自如的笑意:“对,没有证据是不能乱来,可我并没有报警啊。”
无辜的话语从她嫣红的唇瓣中吐了出来,听在顾飞扬的耳中却带着几分让人难堪的嘲讽与冷嗤。
钟炳荣憎恨的望着顾飞扬,唇角处也是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自以为是,顾飞扬,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原本只要你跟钟群好好的完成婚礼,接下来的钟氏大权我也一样会交付给钟群,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进入钟氏都已经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惜的是,顾飞扬太急功近利。所以活生生的把那即将到手的钟家的权势全部葬送在他自作聪明的这一场车祸计划当中了。
当然,这一刻钟炳荣之所以会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气顾飞扬。
活了半百的年纪,却在顾飞扬这个年轻小辈的手里栽了跟头,钟炳荣到现在想着都依然觉得丢人。
站在离凌薇和钟炳荣不远处的顾飞扬听着他们俩人分别的夹击,脑袋就像是快要炸了一般。
这会儿更是想起了仍然在家中等待着自己注入一笔资金的父亲与顾氏企业,顾飞扬那张本就染上了癫狂的脸庞上慢慢的浮现出几分鱼死网破的坚定。
“想找人来抓我?没有那么容易!今天我就要你们在这里给我陪葬。”
双眸中的猩红越来越明显,顾飞扬在心底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在这句话落下之后,他大步迈开,笔直的冲着钟炳荣而去,捞起的手臂做成拳头的姿势,分分秒秒就要往钟炳荣的脸上砸去。
可是进入了癫狂状态的顾飞扬却忘记了,这个凌氏中草药堂并不是他可以放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