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刷的到底是卡还是脸?
“走吧。”待到两位大汉的脚步声响起来,唐子骞侧首瞥了一眼依旧不动的凌薇,淡淡的说了句。
被他这双毫无焦距却暗藏淬利的瞳孔锁住,凌薇心口猛地一颤。
呵!
竟是被这男人一双蒙尘的狭眸给吓着了。
“稍等,我要到出站口跟我的亲朋好友们打个招呼。”言外之意,除了你还有其他的人来接我。而言外之意中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我跟你走可以,但你可别想搞什么小动作。
“我在车上等你。”他不语三秒,最终妥协开口,转过身向着不远处那辆看似低调实则高调至极的兰博基尼走去。手中的权杖在此刻仿佛成为了他的双眼,带他准确无误的回到车上。
白天和黑夜,对于双目失明以后的唐子骞来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着地面上拉长了的他挺拔伟岸的阴影,她竟可笑的看出一丝落寞。
不言不语的转过身向着出站口走去,凌薇随着拥挤的人潮一并缓慢行走,十分钟后才来到车站出站口,果不其然手中的电话已然响了起来,只听电话那头徐夫人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薇薇,你怎么还没到?我看你同一班火车的人都已经出来了,你在哪里?”
满满的都是关怀。
听到她这久别的声音,凌薇的双眼开始在四处张望,然后她轻笑着开口:“我看到你们了姐,我现在就过来,你们别动。”挂断电话凌薇向着钟老爷子以及徐氏夫妻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顺手给母亲打了个一个报平安的电话。
短短的时间内,与母亲的报平安也简单到爆,听着母亲平静的再见声,她安心的挂断了电话,恐怕这个时间母亲已经准备睡觉了。
出现在钟老爷子等人视线中是一分钟后。
“薇薇,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怎么?你的行李哪儿去了?”钟炳荣一看见她就拿出了长者的姿态来,毫不留情面的皱眉轻斥。
凌薇摇了摇头,看着兴高采烈前来接她的这一行人,心头越发嫌弃唐子骞的特立独行与专制。
只是她却不知道唐子骞到底等了她多久……
“钟爷爷,今晚我还有一位病患要诊治,暂时没法跟你们一起回去了,等这位病患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再跟你们联系,现在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接我,我却让你们失望了,对不起。”
凌薇是真的觉得很尴尬,也非常不好意思。
但在徐华夫妻以及钟炳荣等人看来,却没有什么,至少她抵达蓉城后,率先见了大家一面,这就是极好的。
“别这么说,薇薇,你送给我的玉镯我都带上了,你看看,姐很喜欢,等你忙完了跟姐打电话,姐给你做点好吃的。”
徐夫人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来,那枚玻璃种帝王绿所雕刻出来的玉镯十分别致,哪怕是在这样灯光暗淡的夜里,也一样散发出截然不同的色泽。
凌薇看了一眼嘴角轻勾,却是调侃她:“姐现在真美,自从怀上了宝宝,你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大美人儿!”
徐华听着一手将徐夫人搂紧自己的怀中,一边露出了得意赞同的大笑声。
被凌薇这一调侃缓解许多的气氛顿时间和乐融融起来。
钟炳荣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没有再拉着凌薇多说什么,只决定等凌薇忙完手里这个病患的事情再来与她商量那玻璃种帝王绿的事儿,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也要等下一次的时机再告诉凌薇。
分别以后,凌薇转身就想回到站内的身影却在目光扫视到一侧那辆兰博基尼的时候停下脚步。
倒不是她的眼睛多亮。
实在是唐子骞的车子停在了十分扎眼的位置,这一代原本是不允许停车的,也不知道唐子骞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这一带附近都是出站的行人,怎能有车辆随意进出?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和秩序着想,火车站早已经有规定此处不可进车。
暗暗瞪了这辆车一眼,凌薇这才慢慢走了过去。那瞪车的眼神儿,就仿佛把这辆车当成是唐子骞了似的。
打开车门,她直接坐在了后车厢,却正巧与唐子骞并坐。
“回去。”唐子骞听见车门关上,命令前方的手下以后,便沉默不语。
一路上车厢中寂静的可以听见外边儿与车身疾驰而过的风声。
凌薇偏过头看向窗外漆黑夜色中的清冷月光,却在眼前车窗上看到了唐子骞背靠在车厢靠背上闭目小憩的沉静面庞——如同月色一样的沉默,却像是夜里温柔的颜色,静静的投影在她的轮廓上。
“赵家的人在找你。”
二十分钟后,终究是唐子骞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心头微微动荡的寂静。
凌薇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
“放心,他们最多只能查到蓉城。你不允许别人碰触的地盘,他们便没有那个能力查到。”
宛若察觉到了凌薇眼神里的诧异一般,唐子骞敏锐的直觉简直准到令人内心颤抖。
如此可怕……
“谢谢你。一会儿回去以后我会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为你开始第一次治疗。”凌薇的凤眸停在了他依旧沉静如水的面庞上,总算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一句话。
查不到溪城,是因为有人不愿意让赵家查到溪城。
而这个人,却不是凌薇能够掌控的。
所以对于凌薇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却也更加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想要走的更远,她必须抓住钱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