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消毒水,瞧把你紧张的。”奶奶慈祥的说着,继续她手里的动作。
“可是,一会儿缝合伤口……”
奶奶故作生气,用严肃的口吻说:“梦梦,你别再耽误时间了。奶奶要是不赶紧医治他的话,他可能会命不保夕,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怎么会这么严重?夏梦把想说的话立即吞了回去,吓得小脸煞白,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星海。
然而奶奶却知会地嘴角挂上了微笑,哎哟,就是吓吓她,免得她老在这儿问来问去,影响她做事,瞧她还当真了。
奶奶专注地给星海小腹侧的伤口消起了毒,轻轻的一点点地擦洗着那条裂纹似的口子,鲜红的血肉像娃娃张开的嘴,好可怕。
那么长的口子,一般人还真是招架不住。而他却足足挺了一天一夜,和两天有什么区别。
不用想也知道他流了很多血,身体早已虚弱殆尽,却还强撑着意志回到了夏梦家,在最危急时刻又救了夏梦。
消毒结束,奶奶终于直起腰来,吩咐她的小助理,“天天,给奶奶穿针引线。”
“哎,好嘞。”
夏天从药箱里拿出插针的皮套,里面有好多针,大的、小的,粗的、细的。夏天选了一根纤细的有中指那么长的针,穿上白色的细线,交给奶奶。
奶奶拿着针在油灯的火焰上熏烤了一小会儿,算是给针消毒。接着奶奶就开始了她漫长的缝合小手术。
夏天和夏梦在旁边看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们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手术,而且伤口还那么长。
当每一针穿刺进肉里去时,夏梦的心就痛一下,像是被尖刀狠狠地剜了一刀似的,无形的伤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星海额头上的汗珠冒了一层又一层,疼的太阳穴青筋凸起,眉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竟然能撑的住,实在是令人佩服。
“嗯……嘶……”星海迷迷糊糊中痛的哼了起来,他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夏梦的手腕,紧紧地攥着。
夏梦正用毛巾给他擦汗,突然而来的举动让夏梦浑身一颤。她局促不安地看向奶奶手里的针再次刺下,然后又把目光移向星海抓着她手腕的手。
他的手背都冒汗了,青筋暴起,攥的她手腕好一阵疼。不过这种疼比起他身上伤口缝合的疼,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啊……痛……”
星海疼的汗流浃背,手心温度烫的要命。夏梦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碎了,他的手劲儿好大。
可她一声不哼,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攥着,她觉得只有这样才显得真实,才会满足,会很幸福。
“星海你忍忍,马上就好。”夏梦心疼的用另一只手给他拈着鬓角的汗珠。
夏天也在边上替星海捏了一把汗,好闷啊,他得出去透透气,看的他心里好麻木,说不定今晚他又要做噩梦了。
真不知道他那伤口是怎么弄的,那痛的扭曲的面孔,真叫人心生怜悯。夏天抬手抹了抹自己鼻梁上的汗,转身离开了柴房。
“唉~”奶奶叹了口气,抬起酸软的脖子,“好了。”
伴随着奶奶的一声‘好了’,星海也总算松开了她的手腕,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奶奶稍作片刻,歇息了一下。从医药箱内又拿了纱布,在他小腹上缠了一圈,固定好那条缝合的伤口后,对夏梦说:“这几天你看好他,别让他乱跑,也别让他做什么重体力活,以免伤口裂开就不好办了,到时候又得遭罪了。听到了吗,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