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什么人?省里排名在第六位,大人物啊,正好就管着政法口。
作为王心水的亲叔叔,这个时候发个话,也不是太过分。
可是,下面的人,就难办了。
至少,现在是应该立案的,至于今后正当防卫成不成立,那是法院的事,你警局现在不能就把案子抹了。
怎么办?
秦堪已经明确说了,不能收押苏丽义,这就很不好办啊。
还得找秦堪说说。
“秦堪,你是知道我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王仁来电话了,不同意我们不予立案的方案。你说,怎么办呢?”
秦堪冷冷一笑说:“你信不信,这件事,我可以把王仁拖下来。王心水走到今天,他做叔叔的是有责任的。他现在还不和他侄子撇开关系,这案子,我一定要牵扯到他身上去。”
川南的领导听秦堪这么一说,心里更紧张了,赶紧说:“是不是这样,我们安排两间宾馆,你们住在宾馆里,我们这边呢,尽快把材料做了,走完程序,交到法院,他们应该会叛你们正当防卫的。”
秦堪想了想,也只能这样。
于是,秦堪和苏丽义住进了宾馆。
可是,事情到了第三天,有情况了。
这个王仁硬是跑到了县里,听说秦堪和苏丽义住在宾馆里,顿时就大发雷霆,“那还得了!杀了人还有这样礼遇?我要见秦堪和苏丽义!”
秦堪很快知道了王仁发火了。
你发火?劳资我还没有发火呢!好吧,你王仁不给我面子,我秦堪也不给你面子。你一个侄子死了,死在苏丽义手里,你应该感到荣幸,你还紧追不舍?
于是,秦堪拨了一个电话给黄天华。
黄天华一听,半天没有作声,半晌才说:“在国内,你们就别这样冲动不行吗?按照法律,确实不利啊,开了这么一个口子,今后真的不好办。好吧,我试一试吧。”
秦堪才打完电话,就接到通知,等会省里领导要见秦堪和苏丽义。
见面是在宾馆的小会议室里进行的。
来见面的并不是王仁,而是政法口的人,王仁的下属。
“我们来见见你,是对你们表示尊重。你们都为国做了重要贡献,我们也应该对你们表示尊重。不过,你们枪杀王心水,触犯了法律。你们也知道,我们是法治国家,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明白吗?”
秦堪一笑,说:“谢谢。不过,我想问一问,王仁是不是每一次杀人案子都会亲自介入?”
“当然不,你什么意思?”
秦堪说:“什么意思很清楚啊。你们不应该管!”
“咦?谁说的我们不能管?别说这事是我们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有监督权力。我来见你,一是表示尊重你们,二是告诉你们,你们不能提要求,让地方领导为难。今天起,你们就要转移到看守所里去。”
秦堪一听要收监,心里的火就冒出来了。
“你们谁敢!”秦堪说,“我们可以不走,但是,收监,万万不行。你们信不信,如果我们不配合,我会让你们下不了台阶。”
“咦嘢,谁给你这样放肆的权力?我倒要看看,我们怎么个下不了台阶?”
秦堪冷冷一笑,“你叫王仁过来,你看我怎么让他下不了台阶。”
“放肆!王书记什么人?随随便便就来见你,你以为你什么人?”
秦堪想起来内海的人要他进中枢的事,不禁笑了,说:“王仁,嘿嘿,在我眼里,真还算不得角色。”
“狂!你狂!就我们所知,你也就是清江市的一名副职,你以为为国立功了就不得了是不是?好罗,我的礼数已经到了,我走了。”
来人走了。
接着,川南的领导一脸的仓皇,走了进来,“不好办啊,秦堪,王仁发脾气了。”
“他是一定要收我们进看守所对吧?这样吧,你让他来见我。”
这位领导很为难。
一来,他觉得,不能把秦堪随随便便就收进看守所里,二来,王仁来干预办案,很是不对。但是,人家是领导,是大领导,他说的话能不听吗。
至少,我川南市的第三把手,应该得听王仁的,不听的话,我头上这顶帽子,随时他都可以拿掉。
还是只能让秦堪进看守所,哪怕是敷衍一下也行。
可是,秦堪非要见王仁。
试着说说。
“王书记,您也是知道的,秦堪、苏丽义两个都是才从国外回来的,都是立有大功劳的,我们得对他尊敬三分。我对他说,要把他们关进看守所,可这人,点名道姓,就是要见您,你看这事?”
王仁脸色一沉。
“他说见我就见我?再说,他为国家立功了,难道我们都是吃饭不做事的?就没有立功?我最不喜欢那些居功自傲的人了,立了几个蝇头小功,就以为天下是他的了。嘿嘿,可笑!”
他们可不是蝇头小功啊,他们的功劳可以用丰功伟绩来形容。
川南的领导可不敢和王仁争辩,他只能说:“是是,对对。”
“可是,他没见到您,不肯随我们进看守所啊!”川南的领导说。
王仁火了,“你们是专政机关,对阶级敌人还请客吃饭吗?”
秦堪怎么是阶级敌人了?
“你们不会押送他们进看守所吗?”王仁大声喝道。
当秦堪知道这些对话之后,冷冷地对川南的领导说:“看来,这家伙老糊涂了。这种态度都出来了,好好,我就成全他吧。”
川南的领导说:“这话我没听懂,你是说,同意了住进看守所了?”
秦堪说:“我可以住进看守所,但是,要是闹出别的乱子来了,我就不管你们怎么收拾局面了。”
川南的领导说:“你的意思是?”
秦堪说:“他强行要把我们收监,收监后所有的后果,他都必须承担!”
“那是,那是。”
“譬如,收监后,马上就面临着一个问题,假如,我们越狱了,你们怎么收场?”秦堪说。
“越狱?你是说,你们越狱?”
秦堪哈哈一笑,“假如是我们一群人越狱呢?”
“你们一群人?不会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