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回到了江口重工集团,才坐下,电话铃响了。
这是厅长大人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赔礼道歉,说尽了好话,请秦堪回到抗击非典的第一线。秦堪一句话回绝了。
“高帽子别给我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说我品德、人性什么的,我也不接受。我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护士,我有什么义务治疗病人?刚才那位领导已经给我下了结论,说什么我人性没有,道德没有,品质没有,我是三无产品,我不会回来的……”秦堪对着电话一口气说了十来分钟。
这位领导也没撤了,他只好请其他领导出马。
没有秦堪不行,没有秦堪的药更加不行。
这位得罪秦堪的领导看着病人越来越重,心里不免惶惶不可终日了。他总是自言自语地念叨:“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
他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了。
千万别被媒体知道了才好。
千万别被百姓知道了才好。
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就有了很多议论。
“本来,来了一个神医,就因为某某领导耍权威,这位神医回家了,所以现在病人都越来越严重了。”
“这就是犯罪,死了人,他得负责。”
类似的议论很多,还有很多难听的话。
秦堪其实在家里也不安,治疗病人,他很想去,但是,他必须让他们打消问药品的来源的想法。
第二天,他又接到了很多求救的电话,都是非典指挥部的领导打来的。
现在,第五医院,江口大学医学院附属二院,第345医院是四所专门收治非典病人的其他医院,他们的病人还没有得到秦堪的支援。
江口大学医学院附属二院的院长发飙了。
“你们请不动,我来请,我聘请他为我院的首席教授。我还要高薪聘请,一天给他一百万。”
为此,方校长亲自出马,来到江口重工集团,见到了秦堪。
“我以人格担保,没有任何人会问你药材来自于何方何地,我们聘请你为治疗非典的首席专家和教授。我们的报酬每天一百万。”
开出的条件真的很优惠,秦堪也没有理由不去了。
当然,他看重的是,院长保证没人问他药材来自于何方。不过,江口大学的教授,做一做也很过瘾,赚一个这样的头衔何乐而不为?
对于一百万的日薪,这倒是无所谓。没一分钱报酬也一样要去治。
秦堪去了,他这次带了两吨药材。
这药材,他仍然要求由武警守卫,因为,这个东西真的可以救命,救命的东西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现在这个非常时期,需要救命的人很多。
由于有附属二医院的院长作保,秦堪清净了,厅里的领导不再问秦堪药材来自于何方了。而省里的那位领导,连见秦堪的面都不敢见了,这样任性的人,他还哪敢里接触?
很快,附属二医院的病人一个个都稳定了病情,轻一点的,迅速好转。
这时候,五医院的领导急得发跳,他在和附属二医院的院长交涉。
“请他?我们每天给他的报酬是一百万,不行不行。”
“可是,我们那里有三百多病人,还不施救,一个个都会死光去。”五医院的院长说。
“我请来的,你们得给我院一定的回报。”附属二院的院长说。
“可是,你知道,我们一天的营业额也不到一百万,请不起呀。”五医院的院长说。
“你们要借秦堪,除非你们能够出一百五十万一天。至于钱,你不会找抗击非典指挥部吗?”
一句话提醒了五医院的领导,他又快马加鞭,来到抗击非典指挥部,把情况说了一遍。
“要这么高的报酬?这个秦堪,不是趁火打劫吗?一百五十万,太离谱了。”指挥部的人火冒三丈,就准备打电话责骂秦堪。
可是,才拿起电话筒,他又犹豫了。
不能。
不能得罪了他。
“好吧,资金的问题,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五医院的院长得到了这么一个含糊其辞的承诺,闷闷不乐地回到了附属二医院,他准备借秦堪五天。
就在秦堪去五医院的第二天,第345医院的院长又来五医院搬救兵了,他们那里有六百多个病人。
五医院一看部队医院来人了,计上心来,何不敲他们一笔呢?
他们有钱啊。
“一天两百万,拿得出来,我们就借给你。”
第345医院的领导冷冷一笑,咦哈,你蛮会做生意啊。两百万一天,我们还出得起。
“行!秦堪马上就走。”345医院的领导一口就答应了,“不就是钱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问题。”
就这样,秦堪被转卖到了345医院。
秦堪知道,这里是最后一站,治好了这里的病人,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病人了。
零零散散的病人好治,留点药材给他们就行了。
来到345医院,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大家熬药汤,六百多份,很快就煮好了,能喝的自己喝,不能喝的,用胃管喂。
到了第三天,连最重的病人都已经开始退烧。
秦堪要做的事情不多,他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一会儿在345医院,一会儿又在海岛上。
现在海岛上的人在全力以赴做药包。
这药包,免费的已经送完,本省的医务人员都已经派送完了,现在是做收费的,五百元一个,不算太贵。
在海岛上一天做一万个,不算多,但是,用外面的时间算,他们一天要做二十四万个,也真不少。
一天能出产二十多万个,一个月就是柒佰贰拾万个,五百元一个,那就是三十六个亿的收入。
这个钱,不收白不收。
这一天,345医院的院长来找秦堪。他们的病人已经全部稳定了,大部分病人还出院了。
他现在来,是想聊聊价钱的问题。
按理,给多少钱都应该给,秦堪救了几百条人命。可是,一天两百万,是不是高了一点呢?
再说,秦堪来了五天,一千万的现款,一时也拿不出来,是不是要秦堪宽限几天呢?
五医院催了几次了,他们都上门来收款了。
院长对秦堪说:“秦教授,按理,我们应该给你两百万一天。可是……”
“可是什么?你们要毁约是吧?”秦堪笑了笑说,“好呀,那就毁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