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回到江口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到三个公司巡视了一遍,又和赵志红等人打了一个招呼。
巡视完了之后,他回到了江口重工集团。
在公司里,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之后,秦堪拿起送来的报纸看了看。
一条新闻吸引了他。
江口出现了十三例症状一样的传染病。咳嗽、呼吸困难、发烧为主要表现。
十三例,已经死亡了九例。另外四例还没有脱离危险。
死亡率太高了。
秦堪皱了皱眉头,他很担心。这是一种什么病呢?会不会爆发性流行?
秦堪的担心是对的,又过了几天,这种病人的数量急剧地攀升到一百三十多例。
现在不仅江口出现了,海市、京城、深市等地都出现了。
清江市也出现了第一例。
国家疾控中心发布了第一道疫情报道。该疾病被定义为“非典型性成人呼吸窘迫综合征”,简称为“非典”。按甲类传染病处理。
戒严了。
江口很多地方被封锁了。
现在,秦堪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他不能随意到三个公司巡视了。
再后来,江口重工也被列入了重点关注地,理由很简单,这里的人口密度大,又是重要的工业基地。
秦堪分析了这种传染病,他在海岛上分装了很多药品,然后分发给每个员工挂在脖子——辟邪?
不是辟邪,是预防传染。
这种药材,有强烈的杀病毒作用,只要挂在脖子上,呼吸的空气中的病毒就会被杀灭。
秦堪哪有功夫制造这么多的药包?
他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够。
但是,现在海岛上可不止秦堪一个人了,岛上有很多人了,并且,时间上,外面一天,里面就是二十四天,所以,制造几万只药包,也不是太难的事。
江口重工的员工,没几天,个个带上了药包。
果然,全市数千例“非典”病人,没有一例是江口重工的。
疫情在继续扩散,就连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有不少的人被传染上了。
有人建议了,请江口重工集团为医院的医护人员提供药包。
很快,秦堪接到了省疾控领导的电话,他们要订购三万个药包。
秦堪满口就答应了。
这是救命的时候,别说人家会给钱,就是不给钱,秦堪也愿意提供。
他把雪域岛的人全部运送到明月岛,让他们参与制造药包。
没几天,三万个药包就被分给了医护人员和在一线的其他工作的人员。
果然,效果十分明显。
自从带上了药包,就再也没有医务人员被传染上了。
接下来,卫生系统的领导决定,请秦堪参加“非典”病人的抢救。
因为,有医生发现,他们戴的药包,熬成汤药喂给病人吃,病人竟然好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秦堪被请到了江口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他带了一吨药材进去的。这里有三百多个病人。其中病危的占了百分之八十。
秦堪带来的药材由六名武警战士守卫。
第一批参加实验的病人有十人,其中有两个已经差不多要放弃治疗了的病人。
秦堪选择了十味药材,熬成汤,分装了十份,分别给十个病人喝下,不能喝的就用鼻饲管喂。
给药的第二天,轻病人的症状基本上消除了,重病人的体温开始下降,就连那两个危重病人,他们的病情竟然也稳定下来了。
实验成功了。
接下来,全部病人都喝上了秦堪带来的药。
再接下来,问题就来了。
按照秦堪给出的处方,其他医院实验全部失败。他们用的药材都是市面上的买的。
为什么秦堪的药有效,而其他地方的药就没有效果呢?如果是,那么,秦堪你的药材来自于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这不仅仅是医疗问题,而且也是政治问题,秦堪,你采购的途径应该公开,这是对人类贡献的问题。
秦堪的头很大。
“领导,我可以负责把病人治好,但是,药材采购的地方,我真的不能公开,这不仅是商业问题,更是科学问题啊。”秦堪说。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啊。商业问题,我懂。可是,科学问题,我怎么听起来有些糊涂啊?”卫生系统这位领导很诚恳地说。
“假如我请巫师对着药材施展法术,你认为这个科学吗?”秦堪说。
“你请了巫师做法?”卫生系统的领导惊讶地问。
“对呀。事实上,确实有效对吧?”
卫生系统的领导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头,“我还是没搞懂。”
搞懂了就是怪事。
别说科学工作者不会相信迷信的东西,即使相信,也没听说在药材上施法的说法。
这是秦堪的托词,他不愿意透漏药材是哪里买的。
不行,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这是救人性命的问题,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大义呢?
于是,一个接一个做秦堪的思想工作。
可是,他谁的话也不听。
最后,轮到一位大领导出马了,省里的,分管文教卫的。
讲了很久大道理,可是,秦堪依然没有说出药材的进货途径,大领导发脾气了,“为了你一己之私,一点大义都不讲,你的品质,你的道德,你的人性,我要给你打差评。”
秦堪一听火了,大声喝道:“老子不干了!”
说不干了就不干了,他念一声“收”,顿时,眼前的这几百公斤药材也不见了。秦堪也不解释,拍拍身上的灰,起身就走。
“你这是哪里去?”
“回家!”
“谁给你权利回家?”
“咿呀,我回家都不行了?”秦堪看着这位大领导说,“我好像是有功之臣吧,救活了三百多例非典病人,我这是有罪了对不对?”
大领导一时语塞。
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不能走。”
“为什么?”秦堪侧着头问。
“因为其他医院还有很多‘非典’病人。”
秦堪挥了挥手,“不关我的事。我这样一个无德无人性的人,我有什么资格当医生?特别是,我根本就不是学医的,你们要我来当医生本身就是违法的。我走了!”
这位大领导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眼瞪瞪看着秦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