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预计的没错,那位股长离开后,他就知道事情将会变得很糟。
但是,事情比他预计的还糟很多。
“收回国有!”
这是国土局的决定。
这位股长吐露出来的一点消息
收为国有,价格为五亿。
决定还没下达,秦堪先后接待了十几批人,他们的职位大多比这位股长高一至两级。
其中就包括国土局长。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希望成为这个矿山的实际股东,他们也不要干股,他们会出钱,譬如,五万,或者十万。
至于占股比例,有要三个点的,也有要五个点的。
秦堪一个也没答应,他答应不过来,如果他都答应了,那么,他自己就反而成了小股东了,或者,他干脆成了职业经理人,股东都不是了。
咱得讲道理,对不?
“局长,起码有二十几个人要求参股,以百分之三计算,他们就占了我百分之六七十了,你说,我开这矿还有价值吗?”
秦堪说。
“真黑呀!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局长也愤怒了,“这么腐败,太可恶了。”
“以你手下的人为主。不过,也有县领导。”秦堪如实报告。
“……”局长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他们有什么资格?真是的,你应该理直气壮地拒绝。”
“我拒绝了。”
“是吗?”
“是。”
“那好,下面,我们来谈谈合作的问题。”
“我们?”
“对,我们。你知道,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我们俩合作,一条是收回国有。”
秦堪对这种直截了当的威胁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说:“你说收回国有?”
“因为发现了大型玉矿。地下埋藏物属于国有,这点,你作为行政官员,应该懂的。”国土局长笑容可掬地对秦堪解释。
“……”秦堪无语了。
“回收的价格,大约是五个亿。”
“什么,五个亿?我九个亿买的,你五亿回收,明摆着我亏得太惨了,你说是吗?”秦堪仍然想和他讲理。
“这是决定,你懂吗?这是我们根据矿产资源法的规定做出的规定,你可以告我们。”
局长依然是笑容可掬。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败诉。
“我不想和你们打官司,我只要得到我的矿。”秦堪说。
“那就我们之间合作呀。”局长说。
“不行,威胁我,呵呵,我就是毁了这矿,也不能被你们得逞。”秦堪怒了。
局长也怒了。
他站起来,冷笑几声,说了声:“再讲!”
秦堪知道事情会越来越糟,他又开车去了矿山。
他得做一做手脚。
秦堪一个人钻进了矿井,来到有玉脉的地方。他要破坏矿脉。因为,在收回国有之前,必定有一次评估,让他们找不到玉脉矿。
秦堪来到有玉脉的地方,拿起海螺碎片,贴在玉脉上,只听得轻微的吱吱声,海螺碎片在不停地抖动。
这是在欢快地吸收玉石。
不一会,一个圆形坑道出现在秦堪眼前。
是岩洞。
秦堪沿着岩洞往里走,一边吸一边往前,不知不觉,这坑道竟然有三百多米深了。
秦堪吃惊地看着被吸空的坑道,随便一算就知道,这海螺碎片眨眼间就吸进去了上百万吨的玉石。
上百万吨的玉石种子,海螺碎片能够再吃吗?
这条玉脉被吸空了,秦堪又来到高个子的金洞,找到玉脉,按照原先的方式,又吸出一条五百多米长的坑道。
就这样,秦堪一共吸完了四条矿脉,上千万吨的玉石。这几乎是一个中大型玉矿的全部。
秦堪不知道的是,他这样一来,已经是把这个玉矿五十年的开采量都吸收完了。
秦堪吸收完最后一点玉矿石时,他发觉,这个海螺碎片几乎是要呕吐了,最后那两次抖动,不是兴奋,而是打饱嗝。
秦堪钻进海螺碎片一看,他惊呆了,原来浓浓的雾气已经看不到了,放眼望去,全部是碧绿的玉石。
地上,山上,全部是毫无杂质的美玉。
秦堪在玉石上奔驰,他不知道跑了几个万米,还没有看到这块巨大玉石的边缘。
浓雾还在很远。
这块海螺碎片完成了改造,它从岩石变成了毫无杂质的美玉,它的价格,秦堪摇摇头,他实在是没办法估计。
秦堪从地上捡了几块鹅卵玉,足球大小,放进明月岛。
这几块鹅卵玉没经过工匠打磨就已经非常好看了,晶莹剔透,碧绿碧绿,还十分的均匀。
上次给闫燕的玉镯已经相形见绌了,再给她重新打造一对。
出了海螺碎片,秦堪对这个玉矿已经没有兴趣了,交公就交公吧,懒得和这群小人来往。
就在秦堪离开矿山之后半个小时,县勘探队的人员已经进入矿山,他们对金矿准备重新勘察一遍,以便决定回不回收。
矿山工人带着勘察队的人来到秦堪发现玉矿脉的地方,他们惊奇地看着一条新开出的坑道发愣。
玉石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这里有,其他几个金矿也出现了新坑道。
没人解释得清楚。
很快,县里的专家来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发言,他们觉得太诡异了。
不久,市里、省里的专家也来了。
“这是福克斯湾地貌!”
省里一位专家说出了形成的原因,福克斯湾曾经一夜之间出现多条岩洞的事迹,那还是在史书上记载的。
不过,这种说法也有专家不赞同,这明明是被吸空了嘛。
当然,没有哪一个专家会提出这种结论。
勘察队经过一个星期的勘察,连玉石的粉末也没有发现一星半点,于是,他们打道回府了。
等秦堪再次来到哃县时,他的矿山变更书下来了。
回收国有的动议被否决了——财政哪来几个亿来收购矿山?
秦堪回到宾馆,孟秋生一家也准备离开哃县了。
“老孟,原先要你送白金,你送了吗?”秦堪看着孟秋生父女说。
“奇怪,不仅没要白金了,就连原先勒索的黄金,也送回来了,你说怪不怪?”孟秋生看着秦堪,他的眼神里,含着一种浓浓的怀疑。
秦堪也是一惊。
难道,这一切都与我收购金矿有关?
我又做了人家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