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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媒体都将此称之为“教科书式救场级发布会”。
  最后,姜予漾双手拿着话筒,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所有媒体散了,沈弋还在场留着,他找了个地方,落拓地抽完了一根烟。
  等到那根烟燃尽了,他才掸了掸烟灰,看到人从场子里出来。
  “你晚上有安排没?”他想约她,就这么简单,也不藏着掖着。
  姜予漾挽着耳后碎发,随口答说:“有啊,今天乔颂过生日,我得去一趟。”
  沈弋了然,顺着话题问:“地点在哪儿?”
  “你也去?”姜予漾惊讶。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掺和这种生日聚会,除了必要的应酬,私交场合,沈弋根本疲于应付。
  也就跟那几个发小稍微走的近一些,时不时聚一聚。
  之前,乔颂办的同学聚会,他到场了也只是礼貌地寒暄几句,并不热络。
  跟少年时候一模一样。
  “我是她同学。”沈弋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又没个正形地说,“不过她不邀请我,我就蹭你的光。”
  这下子,姜予漾就看出来他什么打算了。
  毕竟是乔颂的生日聚会,她没什么决定权拒不拒绝,只是说:“那你过来吧,乔颂欢不欢迎你另说。”
  被人讽了,沈弋还能笑的出来的,姜予漾在他这儿算是第一人。
  能怎么办呗?自己的老婆,自己宠。
  ......
  乔颂喜欢热闹,办个生日聚会就拉来了一大帮子人,有高中、大学同学还有工作上的同事。
  姜予漾换了身衣服过去,长至脚踝的淡粉色纱裙,外罩一件开衫。
  温婉的跟江南三月天似的。
  京城三月天就比不了,飞沙走石,短暂且满城飘絮。
  包厢里,乔颂邀请来的一堆人一直在递麦唱歌,氛围挺好,就没冷过场。
  姜予漾中途接到个电话,看到是沈弋打过来的,她跟乔颂说了声,暂时从包厢离开了。
  沈弋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低沉且真切:“漾漾,包厢号告诉我。”
  她看了眼号码,又觉得周围太闹,弯弯绕绕走到个僻静处报了上去。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迎面走过来几个醉醺醺的男人,穿着倒是贵气,就是表情里带着点邪气,不怀好意地看了她好几眼。
  姜予漾挂了电话,不知怎的,就是感觉到一股未知的危险。
  为首的那个戏谑着问:“哟,这不是沈弋的妞儿吗?”
  另一个附和说:“哥,这回她身边没人,要不然......”
  那人拖着京腔道:“行啊,也让沈弋后悔去。”
  姜予漾眉心蹙着,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
  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人给盯上了,听他们的对话还是由于沈弋来借机报复她。
  为首的那人带着醉意想握上她的手腕,被姜予漾给躲过去了。
  可她现在根本跑不了,几个人人高体壮的,人墙似的将她围住了。
  嘴上下/流的话一刻更是没停:“看着倒是挺嫩,不会还是个学生吧?”
  “费什么话,先给人拖到包厢里。”
  姜予漾慌了慌神,镇定地周旋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
  “那也落到我们手里了,你跟了谁,都保管你不亏——”
  姜予漾找准机会,想从另一侧溜走,趁机通过喊叫声引人注意。
  刚跑两步,她就撞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环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
  沈弋抱着她,将她安全地揽至身后,扫视前方的目光却冷的像寒冰。
  她突然觉得,心脏某一处空缺的地方被塞的满满当当。
  几个人本来就喝醉了,除了口嗨几句,根本难以招架,被沈弋几脚一踹,更是东倒西歪,躺在地上溃不成军。
  而沈弋身上的薄毛衣领都没乱,他今晚穿的很居家,米色卡长裤衬得人清爽又有少年感。
  可刚刚打起架来的的沈弋,陌生又狷狂。
  但意外的,男友力十足。
  姜予漾愣了愣神,眼睫轻微抖动,在金黄的灯光下像是撒了层金粉。
  他敛着眸子的戾气,叫住前面送酒的女孩子,让人把经理叫过来。
  经理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后,只能不停地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怪自己倒霉,遇上这么个主。
  沈弋也懒得听,眼皮扬起一个寡淡的弧度:“你现在报警,说他们在酒吧滋事,干扰秩序。”
  经理迟疑着,两边他都开罪不起,恨不得里外不是人了。
  沈弋冷淡地反问道:“还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
  经理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掏出手机讨好着说:“不用不用,我这就打。”
  姜予漾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很快感受到右手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着。
  她抬眸去看,迎上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沈弋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每一步都格外踏实,他轻声说:“我们回家。”
  乔颂那边,她只能在车上编了个借口,说临时有事先撤了。
  偏过头,沈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背蜿蜒着青筋。
  扑朔的灯光映在他脸庞,一时间让她看不真切了。
  她一直喜欢的、崇拜的、宠着的男孩子,也会护着她,希望她周全,为她骄傲。
  心中某一处的悸动抵达到最深层。
  就像是回到那一年的盛夏,少年牵着她的手在街头狂奔那样。
  无所顾忌,心跳如雷。
  姜予漾想,感情的事似乎也无所谓对错了,一头栽进去,她还挣扎,就像在负隅顽抗。
  一进门,姜予漾就感受到了他的迫不及待。
  男人的气息格外强势,根本不给她机会躲或回避。
  姜予漾被他提腰抱着,很轻地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坐下。
  鞋柜挺窄,她有点坐不住,但膝盖却被沈弋牢牢抵住,半分不容她往下掉。
  “沈弋——”她唤着他名字,百转千回般,眸子水光潋滟。
  沈弋听不进去那么多话,这一刻,起码他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的脸被人捧着,下一秒,迎来的是他深入的拥吻。
  从唇峰到唇角,他细致地描摹着,含的缱绻浪漫。
  牙关撬开后,更是扫荡的无所顾忌。
  姜予漾直觉骨头都像过水的面条,一捞起来,全是软的。
  她双手撑在他肩头,双眸紧闭,脑袋里噼里啪啦炸烟花一样,耳边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沈弋忽然就笑了,他凑上前,又吻了下她头顶。
  姜予漾被吻的脸红心跳,心里吐槽着他没下限。
  沈弋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人轻而易举打横抱起。
  姜予漾重心不稳地依附着,听得见,他胸膛下急促的心跳声。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平衡了。
  原来......沈弋也没现在看上去那么淡定。
  她勾着他脖子,手指摩挲着他的发尾,浅浅的一茬,还有点硌手。
  沈弋的眼角一下子红了,沉溺在失控的边缘。
  她被平放在主卧的大床上,房间没开灯,窗帘被风鼓动着,蔓延的月光照耀过来,室内温馨一片。
  他身影笼罩在月光之下,近在咫尺却有点朦胧:“漾漾,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你的晚多少。”
  七年里,不是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暗恋。
  只是那时候的少年,年少轻狂,性子傲娇起来,谁也劝不动。
  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里,因为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沈弋都沉浸到自责和忏悔中,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
  所以排斥很多人的靠近。
  可是人都是趋光性的生物。
  他不可能不对她心动。
  少女一笑,就像是将人从地狱救赎起来的神明。
  姜予漾不免想着,如果中间没有两人分开过,她跟沈弋之间现在又会如何,谁都不得而知。
  但是现在,姜予漾知道她没有任何理由不去奔赴沈弋。
  年少和现在的爱意,都那么真切。
  她就是赌,也赌到了一个未来。
  她张开手臂,唇边笑意明显:“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