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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舌之间,两人均品尝到了血腥味。
  一吻终了,沈弋舔了舔唇角,甚至能感知到上面她刚刚咬下的齿痕。
  小鹌鹑张开了獠牙,居然也能是小豹子。
  醉酒后的媚态让他觉着甚是有趣,没忍住多逗弄了几句,紧实的腿顶开她并拢的膝盖,不依不饶地问着:“我是狗?”
  “嗯。”上次在心里吐槽的话,现在放在明面上来,可只有在人醉了才敢如此吐露心声。
  姜予漾用手背嫌弃地擦拭着唇峰唇角,似是真的像是被一只狗啄了一口。
  沈弋被她幼稚且张扬的行为弄的没话说,嗓音放软了点:“乖,去洗澡。”
  小腹的钝痛拉回了理智,一股暖流而下,她难以启齿,只能跟他干瞪眼不说话。
  见她没动作,沈弋没得选择,上前亲自动手,用剥鸡蛋壳的手法三下两下剥离了那件吊带黑裙。
  至于他的西服外套,早在刚刚的混乱交战里掉到地上,还被脑子正发懵的小姑娘踩了几脚。
  空气不算凉,但姜予漾仍环抱着双臂,对待他犹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沈弋软硬兼施地跟她讲道理,嗓音郑重:“漾漾,你喝醉了,得洗澡。”
  她吸了吸鼻子:“我肚子疼,不能做。”
  这小姑娘喝醉了满脑子想什么呢?
  他好笑又好气,顺着她的意思说:“不动你。”
  趁着人发愣,沈弋煞是艰难地旋开淋浴喷头,试了下水温才给她冲洗。
  纷纷扬扬的水花全溅到了深色的衬衫和西装裤的裤脚,他却全然不在意。
  被热水冲的一机灵,姜予漾的面容在冲洗越发清丽,如出水的芙蓉,身上的皮肤无一处不是如牛奶般白皙细腻。
  他挤了一团沐浴露伺候着,但姜予漾应激反应一样躲开了,格外乖顺地推阻着:“你别欺负我......”
  欺负她?他现在这样都叫欺负她,那之前的事算什么?
  沈弋哭笑不得,将沐浴露搓成泡泡,流露出仅有的对她的温柔:“不欺负你。”
  草草冲洗完,姜予漾被他裹的和粽子一样,可她还是难耐地扭动着,快要哭出来似的看着他:“你没给我垫小翅膀。”
  沈弋顿了片刻:“......”
  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时,他问了好几遍东西在哪儿,姜予漾醉了就是典型的一问三不知,只是让他出浴室自己找。
  将一片东西递过去时,她才肯罢休,又觉得不好意思,眼神醉的朦胧,水汪汪地看着他:“谢谢哥哥。”
  沈弋转过身,灯火昧昧中,笑意僵在脸上:“你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呀。”小姑娘哪儿有什么不妥,还是骄矜又乖巧地这么喊他。
  说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她洗澡,之前完事后看她累的慌,都是他抱着人去的浴室洗漱。
  可她的生理期,他没花心思记过,也不知道她会痛的这般难耐。
  高考前一个月,他忽然感冒了好一阵子,在家休养时高烧不退,那时候沈赫连和林平芝都在外地,根本抽不开身。
  他烧到手臂发麻,嗓音更是哑的说不出话。
  小姑娘放学回来,见敲他的房门没回应,才轻手轻脚地进来,格外轻柔地喊道:“哥哥,你没事吧?”
  少年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姜予漾立刻放下书包,伸手过去帮他试探额头的温度,滚烫一片。
  她用凉水打湿手帕,覆在他额头上,又将人扶起来喂药。
  他虽然意识朦胧,却没忘记入口时药物的苦涩和之后粥的清甜。
  这么多年,究竟是谁宠着谁呢?
  给她盖好被子后,沈弋烦闷地踱步至落地窗前,这种一切即将脱离自己掌控并不好受,甚至让他没来由地不安定。
  他将手机开了机,给许久没联系的沈赫连回了个电话,明明是亲父子,现在却可笑的形同陌路。
  沈赫连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讶异,想起自己这个儿子的忤逆又嗓音沉沉地说:“老爷子马上八十大寿,即使你去墓地不回家,还是得回来一趟,要不然老爷子该不高兴了。”
  全程没有提及沈荨一个字。
  沈老爷子对这个宝贝孙子可是寄予厚望的,沈弋由他看着长大,生意场的杀伐果断很多都是受老爷子的点拨。
  他回应的很简短:“知道了。”
  父子间又是几瞬无话。
  “还有姜家小姑娘,也一起带回来。”沈赫连交待说:“你想怎么玩儿我不干预,老爷子叫你回来,肯定跟你的终生大事有关。多余的不用我说,你得好好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喝醉了还能喊我,果然还是想着我的。
  漾漾:醉了说你是狗就是离不开你,谁给你的自信:)
  【上章评论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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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温家与沈家是世交,沈弋与温芙曾见过面,但成年之后鲜少有交集,他连对方的脸都记不太清。
  只记得女孩子穿的跟个瓷瓶一样,闹腾的很。
  性子上还没有姜予漾一半善解人意。
  沈弋看着落地窗外金色夜景的眼神一顿,随后摁灭徐徐燃烧的一根烟。
  ......
  阳光金灿灿地照耀进室内,将开阔的空间分为明亮与阴暗两面。
  一夜无梦,再度醒来,她仍头晕的天昏地暗,刚睁眼又用手背覆盖着眼皮,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酒劲儿里缓过来。
  “醒了?”沈弋的声音在耳廓荡漾开。
  身上没有酸疼的地方,那就是昨晚上没做,直到小腹难受地抽痛了下,她才不情不愿地移开手背,眼神清澈的像是山间一泓清泉。
  两人均是和衣而睡,仅有的丁点记忆在提醒着她昨晚交谈的不愉快。
  可沈弋惯会宠人,现下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睡衣纽扣应该都是他帮忙系的。
  距离太近,晨间的光晕半映在他脸上,将那双蛊惑人心的瞳仁染上茶色。
  “还要我再帮你换一次衣服?”他戳破她那点小心思,笑意不加掩饰。
  “不用。”
  当然不会。她还没想好在说完自己的真实想法后该用什么姿态面对沈弋。
  姜予漾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头发被扯的一疼,又躺倒在他怀里。
  原来是沈弋刚才跟她靠的太近,手臂压上了她的长发。
  “一早上就对我投怀送抱啊?”他一开口,就是夹杂着戏谑的吊儿郎当。
  姜予漾看上去怒气勃勃,可说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沈弋,你别太过分。”
  “惹我们家小豹子生气了。”他还是对待宠物般,权当她昨晚深思熟悉说的话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清丽的面庞上神情五味交错,攥紧的手指捏成拳头又松开,试图将情绪冷静下来:“没有。”
  直待沈弋侧过身让她的长发能顺利归位,姜予漾才忙不迭离他百丈远。
  沈弋跟着她下床,睡衣扣子松了顶头两颗,露出里面一根串着玉佛的红线。
  他是不信神佛的,可在自己生日当天沈荨出车祸去世后,这一枚玉佛就一直戴着了。
  “今明两天我都要参加行业峰会,不回家住。”沈弋利落打好领带,罕见地跟她交待着。
  姜予漾置若罔闻般没吭声,良久,她才拿出谈判的口吻:“沈弋,我昨晚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想什么?”沈弋慵懒地抬起眼皮,理所应当道:“漾漾,你不是小孩儿了,做任何决定不要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他怎么会觉得她是这么冲动的人呢?
  更何况他都说她不是小孩儿了,做什么选择、怎么做选择难道还得由着他教育么?
  心头的委屈泛滥成灾。
  “我不是......”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的食指就贴了过来,他目光流转,最后归于死寂的一片汪洋:“不要一早上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沈弋不再多话,他自觉拉下了够多的脸面,可姜予漾仍毫不领情驳回了他的所有话语。
  这次风投行业峰会规模很大,邀请的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沈弋的存在于其中是最亮眼的。
  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手头正攒着个东医医疗的新项目,无疑是各大记者争相报道的对象。
  他模样矜贵,讲起话来也从容有度,不一会儿周边就围了一圈人,生意场的推杯换盏往往扭曲着盘根错节的利益。
  乔颂虽然没跟这次活动,可也收到了不少前线发来的照片,她还要负责配合这次稿子的顺利产出。
  看到报道上面说峰会要持续两天,那就是沈弋必须要下榻在主办方提供的宾馆里了。
  她跟姜予漾约了好几日的逛商场,都被没时间给推拒了。
  现在沈弋天高皇帝远,没了男人,还是姐妹靠谱吧。
  这么想着,乔颂就火速编辑好了消息:「宝贝,想死你了呜呜呜,今天可以跟我一起瞎逛逛了吧?」
  姜予漾看着窗边的仙人掌暴晒在阳光下,拉下上面的百叶窗,拨动着横片。
  听到手机震动了一声才看到是乔颂的消息。
  「好。」最近将陆朝野封面的事情解决了,烂摊子就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得留在外景拍摄时,不知道那位陆小姨还会不会继续作妖。
  傍晚十分,夕阳像个咸蛋黄悬挂在半空,矗立的大厦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乔颂开车到了东方广场附近,等了会儿总算看见姜予漾快步向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