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陶笉然下朝之后,就坐在御书房内,担忧地唉声叹气道:“你说他们三个毛头小子,亲自带兵,能不能打得过匈奴啊?”
戚博翰还没回应,陶笉然又自言自语道:“打不过就算了,就怕损失了太多士兵。”
虽然开战的命令是陶笉然亲自下的,可他内心却是非常抗拒战争。所以导致如今这种纠结不已的心态。
戚博翰看到陶笉然这副样子,顿时后悔让陶笉然来宣布这件事情了。
事已至此,戚博翰只能想别的方法挽救一下。
于是给范忠悄悄下了个命令,让他把宫中四个宝贝,都带到御书房好好给陶笉然闹腾一顿,让他没空想那些事情。
四个小宝贝,一起出现在御书房,陶笉然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瞪了戚博翰一眼,但还是接受了戚博翰的好意,一把抱起了最闹腾的宝儿,然后牵着其他三个小朋友去了偏殿。
宝儿十分高兴地揽住陶笉然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跟陶笉然撒娇:“宝儿最喜欢爸爸了,爸爸也最喜欢宝儿了。”
。
说完,还朝其他三个姐弟,抛去得意的眼神。
陶笉然没想到宝儿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争宠,无奈地笑道:“宝儿这么乖,那下个月上学的时候可要认真听课哦。”
宝儿闻言,瞬间呆住了,大大的眼睛瞬间渗出了泪水,委屈道:“上什么学?宝儿不要上学!”
“这一次是宝儿跟姐姐弟弟们一起上学,还有其他小朋友也会跟你们一起上学哦。”陶笉然掐了一把宝儿软嘟嘟的脸颊,“到时候爸爸就看谁的成绩最好,就给谁神秘奖励哟。”
其他三人一听到有神秘奖励,眼睛立即瞪大了,十分期待地看着陶笉然。只有上过学的宝儿一个人,知道上学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仍旧嘟着嘴不满道:“宝儿不要奖励,宝儿不想上学!”
“到时候贝儿,宝宝和贝贝都去上学了,就剩宝儿一个人,没人陪你玩喽。”来到偏厅之后,陶笉然将宝儿放下来,递给了他一个软软的小糕点,哄道:“放心,到时候不会再有先生欺负宝贝们了。爸爸让温柔的小姐姐来教你们好不好?”
“温柔的小姐姐?”宝儿歪头重复道,“跟爸爸一样温柔吗?”
“比爸爸还温柔哦。”陶笉然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宝儿的脸颊,转头看向其他三个宝宝,“你们喜欢温柔的小姐姐吗?”
“喜欢!”宝宝和贝贝十分诚实的答道,而贝儿却沉默着跑到了陶笉然身边,抱着陶笉然的大腿道:“贝儿喜欢温柔的爸爸!”
“爸爸也喜欢这么诚实的贝儿。”陶笉然十分高兴地也送了一个小糕点给贝儿。
父子五人在偏殿其乐融融,御书房内一个小太监忽然进来通报道:“陛下。宫外有人送来一封署名为月的信件,指明要送给皇后陛下。”
月?
戚博翰眉头一挑,用眼神示意范忠把信件收起来。
等小太监离开之后,范忠立即将信件递给戚博翰,戚博翰顺手接过,却又在准备拆开之际,停住了动作。
犹豫了许久,戚博翰又对范忠道:“你送去给皇后吧。”
范忠闻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将情绪隐了下来。接过信件,转身往偏殿走去。
陶笉然接过信件的时候,宝儿和贝儿就在自己怀中。
看到贝儿已经逐渐长开的五官,恍惚之间陶笉然似乎看到了冷月的脸,一时间还有些愣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接过信件之后,便当着宝儿和贝儿的面拆了开来。
宝儿十分好奇地攀着陶笉然的手臂,小脑袋往信纸上凑:“爸爸,这是什么?”
陶笉然轻抚着宝儿圆滚滚的脑袋,微笑着解释道:“这是信。用来跟远方的朋友联系的。”
宝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一副自己能看懂信上的字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信看。
陶笉然见到宝儿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笑,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到信上。
距离上一次收到了冷月的信,已经快一年多了。
而这封信寄出的日期,竟然是距离上一次信件只有一个多月之后。
这倒是让陶笉然有些惊讶,因为冷月以前的寄信频率,都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没有一封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陶笉然急忙往下看。
冷月在信中说到,自己已经乘上了远离瑞朝的商船,打算随着商船四处看看。而这封信是因为在一个中转的小岛上,遇到了准备回瑞朝的商船,加上听船长说在接下来的航行之中,基本不会再遇到别的船队了,而回程归期也不一定。所以冷月趁着最后的机会,给陶笉然写了这一封信。
看到这里,陶笉然才松了一口气。
冷月在信上详细描述了海上的所见所闻。虽然她在海上的这一个月时间,上岸的次数不多。然而,原本应该是很枯燥的航行,对于冷月来说,却是处处新奇。
所以这封信的厚度也十分惊人,陶笉然花了小半个时辰,才仔细阅读完。随后又不由得感慨,冷月或许就是天生的写游记的诗人,辞藻华丽但是并不晦涩难懂,海上的种种风光在她的描述下,能让陶笉然在脑海中想象到那种波澜壮阔之感。
不过,陶笉然没有那种文人风骨,只感慨了几秒,重点就全部转移到了冷月在路途中曾经吃过的,一种很特别的食物。
根据冷月的描述,陶笉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番薯吗?!
陶笉然激动得呼吸都不由得粗重起来,连忙将宝儿贝儿放到地上,对奶奶们亲自交代了几声,便急匆匆的往御书房去了。
“博翰!重大发现!你快看!”陶笉然也没有说个前因后果,直接将冷月在信中描写番薯的那一段,拍到了戚博翰面前。
戚博翰早已习惯了陶笉然的套路,没有去看那个信纸,而是直接问道:“怎么了?”
“番薯!这应该是番薯!你快派人去找!”陶笉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戚博翰却听懂了,拿起信纸仔细查看了起来。
冷月在信中并没有详细记在这个番薯的来历,或许是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只说到在船上,突然有一天看见了船员在吃这种东西,这才偶然发现的。
这种含糊不清的线索,寻找起来十分困难,戚博翰却早已习以为常,对陶笉然道:“这些商船出海一般都是有固定路线的,既然这条船上有人吃过这种番薯,那其他商船上的人说不定也见过,可以派人去码头找一找。”
陶笉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苦恼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冷月,是在哪个码头上船的?”
“派人去查一下这封信的来历不就知道了。”戚博翰看着陶笉然在这种地方犯傻,只觉得自家爱人真是可爱无比。
陶笉然对自己刚才犯的傻丝毫不以为意,连忙点了点头,转而激动道:“这个番薯可是好东西!不仅产量大,而且特别好养活!如果能在瑞朝普及开来的话,至少可以养活,比现在多几倍的人口!”
戚博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志在必得的气势压了下去:“既然如此,那更不能放过这条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