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腾地坐直身子,眸光连忙往下看。
男人嘴角邪气上扬,戏谑问:“你在紧张什么?”
关悠见自己衣衫穿得紧密,暗自松一口气。
听着他嘲讽口吻的发问,她压根不想答。
男人看着她因为熟睡而酡红的脸颊,眸光不自觉变柔,捏了捏她的脸颊。
“就你熟睡的蠢猪样儿,我要是想将你怎么样,你早就被拆吃下腹了。”
关悠睨他一眼,将他的手扇开。
“狼人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来?我在这儿闷得慌!”
男人粗壮的眉头微蹙,提醒:“叫我阿狼。”
关悠哼哼一声,道:“别转换话题。我说了,这儿太闷,好无聊!”
男人轻笑,一把伸手,将她扯进怀里来,铁臂如柱,将她锢在双臂里
“怎么,只许你转换话题,我就不能了?我出去逛一逛,没做什么,辰时前就回来了。”
走进帐篷,就看到她睡在塌上,眉眼温柔,五官不似醒来的自信张狂,而是温润恬静,让人倍感赏心悦目,甚是好看。
第一次奔波回来,发现有人在塌上等着自己。
那样的感觉,很是奇妙……甚至是开心。
关悠被他搂得亲密不已,耳根微红,低声:“哦……原来我睡了那么久。”
他连姓名也不肯告诉她,她并没指望他会让自己知道他的行踪。
反正他在这里是有目的的,而且他暂时还不会离开。
她瘪嘴开口:“你这儿没书吗?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吗?比如棋盘什么的。”
男人闻言摇头,答:“过一阵子,就有。”
她心里微动,表面上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还要多久啊?我今日一天就差点儿闷坏了!我平时都是从早忙到晚,充实过日子,而我也已经习惯了。”
男人沉声:“入冬前会换地方,暂时忍一忍。”
“哦。”关悠默默记住了,脑海快速运转着,想着近期南方的局势……
他想了想,道:“我懂下棋,可以陪你下。”
关悠并不惊讶,问:“你学多少年?下了多长时间?”
他眸光微沉,似乎回忆起什么,答:“在我十岁左右,下了近八九年。”
好几年没人陪他下棋,经她这么一提,他突然也手痒痒起来。
关悠揉了一下手心,问:“你这儿有棋盘吗?不会是想在地上画出来吧?”
据她所知,蛮族并没有下棋这样的高雅娱乐小节目,即便是皇宫贵族也很少。
原来他是在南方生活过,而且近乎十来年。
男人松开她,指着一旁的瓷壶道:“先喝两碗鲜奶,喝完再下。”
关悠伸了一个懒腰,收拾好自己,走过去喝了一碗。
“有点饱,晚点儿再喝。”
男人牵着她走出帐篷,走了十几步,来到一个沙子偏多的地方。
“你画棋盘,我去找石子。”转身大步走开。
关悠抬头望了一下西斜的夕阳,巡看四周——看到角落里有一块羊骨头,拿了过来,将沙子抹平,动作极快画出一个精准的大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