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诀回去休息。
长风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一脸疲惫,准备回房。
只是刚转过身,一道黑影就欺上来,长风愣了一下,然后彻底僵住。
“浮影?”
她……
她特么的怎么没穿衣服?!
“呀,我刚才都听见了,原来你是心疼我想保护我,才让我走的呀?”孤影穿一件水红色的肚兜儿。
她靠过来,纤细的藕臂揽住了他的脖子。
长风:………………
“你听错了。”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去而复返,而且,还是以这么劲爆的方式。
“人家才没有听错呢,人家刚才在院子外面,听得可清楚。”浮影的声音又娇又软,媚得人骨头发酥。
若是别人,只怕早就把持不住。
可长风没有。
他只觉得头疼。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个黏在自己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的女人给撕下来,“行了,你闹够了没有?”
“嘤~你凶我!”
“……”
长风服了。
他只不过是不想主子来的时候,有多余的人被牵连,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她就不怕死吗?
“我说过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我偏不。”浮影美眸一转,趴在他肩上,吐气如兰,“人家舍不得你嘛,你对人家这么好,不如人家留下来陪你啊?”
“……”
“哦,对了,我听说你还没有媳妇呢,要不趁着今晚月色刚好,我就帮你破了你的童子……”
“够了!”
长风见不得她这副模样,脸色一沉,将她推到一边。
浮影被他吼得愣住。
不等她反应,面前的男人就脱下外衫,朝她走来,她以为他终于经受不住诱惑,失望的同时心中有泛起些得逞的快意。
但很快,这种快意就被一桶冷水浇下去。
男人就脸色阴沉的用衣服把她包好,然后像扛货物一样扛在肩上,丢回房间。
再然后,拂袖而去。
他转身的时候,衣摆还扫过她的脸,高档的镶花料子擦得她脸颊发疼,像是被人打了个耳光一样。
浮影长这么大,阅人无数,可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是他这样的。
“什么人呀,我明明是好心……”
她看着远处拂衣离去的人影,思绪百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怎么,只是刚才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袍的余温,还留在身上,迟迟不散。
……
顾君诀回房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浮影。
她很诧异。
“你……”
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不想走,不行吗。”浮影难得换下了她那身轻薄暴露的轻纱裙装,转而去买了件中规中矩的对襟襦裙。
长裙遮住玉腿,浮花暗纹的芙蓉海棠,干净得真有几分清纯的味道。
顾君诀:……
顾君诀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赤霄的民风虽然不如西蜀开放,但也不想东陵那么保守,加上这里常年炎热,所以大多数的人,穿的都比较凉爽。
只有典型的东陵人,才会不顾炎热的将自己从头遮到尾,就算是最轻薄的襦裙,也没有赤霄当地的服装清凉。
顾君诀自己都耐不住热,去成衣坊买了件赤霄当地的衣服,不过她是小孩子,穿得露一点也没有什么。
但浮影不一样。
要用顾君诀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只行走的狐狸精,隔着八百里就能闻着骚味,现在好,狐狸精一夜之间从良,真是让人目瞪狗呆。
“大妈,你今天又是抽什么风,我可告诉你,我无月姨姨病着呢,没空理你。”顾君诀皱了皱眉,从回廊上跳下来。
浮影站在院子里,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梨花海棠,一张俏脸映着花朵的白粉,娇弱柔美,小巧玲珑。
“谁要管她,我又不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的。”
“……”
什么情况?
就在顾君诀开始怀疑,这位大妈是不是吃错了药,或者患上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需要心理辅导的时候,浮影终于在院子里等到了她要等的那个人。
长风刚从外面忙回来。
看见院子里的女人,也是一愣。
在看清楚她的模样之后,长风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不等对方开口,他就转身跑开,仿佛是见了鬼。
顾君诀:……
浮影:……
“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浮影气炸,“狗日的,你给老娘站住!”
长风头也不回,听了这话之后,更是不敢停了,直接加快脚步,从背影上看,应该是连轻功的用上。
“混蛋!你给我站住!”
顾君诀:……
原来如此。
没想到长风大叔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单身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铁树开花头一春,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顾君诀之前还在担心,像浮影那种爱就是爱恨就是恨的人,会不会无法从之前的感情中走出来,一直纠缠无月姨姨。
现在看来,她想多了。
人家马上就找好了下家。
动作如此迅速。
顾君诀都要忍不住为她这波操作鼓掌叫好。
至于这究竟能不能修成正果,不是她能操心的事。
出去的时候,沈殊正好也起床,就站在回廊上看着她。
“去哪儿?”
“去看看无月姨姨啊,昨天把伤口都处理好了,晚上也没有人来叫我,应该是没有出现感染发热,现在打算去复诊。”
顾君诀打了个呵欠。
焰阳的气候真的特别奇葩,别人都是春夏秋冬,而这里却是四季如春。
所以他们能经常在焰阳的街道上,看到各种各样的春花,同时也常常会因为这里的气温,感到困倦。
“吃了饭再去。”
“还是先去看看再吃。”
顾君诀说着,脚下也没停,“要是今天的早饭能有木耳肉片,锅包肉,鱼香肉丝和粉蒸肉就好了。”
沈殊:……
怎么不胖死你。
“你们要找的人找到了,这里是不是就没你的事。”沈殊想了想,过去与她并肩而走,“我听说黎先生打算回楼泽。”
“哦,是吗?”
“你呢,你准备去哪儿,楼泽……还是回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