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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云进了厨房以后。
  不多时,路一尘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切洋葱,打鸡蛋的各种声音。
  沈沅也听见了,是那种让沈沅很安心的厨房的气息。
  小时候,家里就总是有这种气息,她觉得很心安。
  她和路一尘对望了一下,笑了,是那种君子的笑容。
  不过,沈沅的笑里,有着悲戚的情绪。
  江朝云把饭端来了,只有一个碗,沈沅的,他给她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吃点儿?”他问。
  “我来就行了。还有啊,江总,你不要以为,你做饭,这里就需要你,我们不需要,会有钟点工阿姨负责做饭。”路一尘接过江朝云手里的碗,对他说到。
  江朝云的手一直放在身后。
  他有火,但是他没有发作,他现在,讨厌听到路一尘说话。
  虽然路一尘是为了沈沅好,可她不代表沈沅。
  如果这话是沈沅说的,他不会这么厌恶。
  沈沅看到江朝云站在床那边,便又侧向了另外一边。
  江朝云知道,她对自己厌恶至极。
  “我走了,再也不来了。”说完,江朝云便走了。
  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以后,路一尘问沈沅,“真的没事?”
  “没事,把我的纱布拆了吧,化妆我在行,演戏我也在行,要想永远绝了他,就必须下重手,我想起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很恶心。”沈沅侧了侧身子,说到,“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以为自己是大爷,什么都能够得到的大爷,这样的人,我不伺候。”沈沅侧了侧身子,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气恼。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舍不得身子,江朝云不会走,反正是人生的最后一次了。
  她讨厌他的纠缠,讨厌他每次想睡她时候的调戏和高高在上。
  “幸亏沅沅你想了这个好主意,安德鲁医生也肯帮忙。”路一尘说到,“起来吃了东西。你知道他不会走,会在楼下等着你,故意不让他看你伤了的手腕,让我去,希望他不要看出来。”
  “也许他迟早会想明白,不过,他可能会以为,我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只会认为,我烦死了他。算了,就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沈沅又说。
  其实什么伤也没有,伤口是用自己的化妆品化的,血包是她昨天下午找一个同事临时给她的,故意割的是靠近墙的那只手腕,不过是想让江朝云离开。
  离她远远的。
  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柔情起来让人受不了,禽兽起来也是禽兽不如的。
  沈沅还是觉得特别累,尽管没受伤,可昨天没睡觉,也是真的。
  她想休息了,缩了缩身子,躺在了暖暖的被子里。
  忽然又想起来,这件事情忘了叮嘱江朝云,不要跟自己的家里人说。
  沈沅现在才知道,原来沈知跃在江延东家里帮厨,是林家介绍过来的。
  沈沅便知道,这是林静雅故意为了恶心江家和她。
  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和江朝云怎么样,林静雅正好帮了她的忙。
  她就不懂了,怎么江朝云这样一个人,还会有林静雅那样的女人爱他?
  他到底哪好?
  是初见时候,他颠倒众生的模样吸引了她?
  是他雍容的气度吸引了她?
  她当初多么被他吸引,现在就有多后悔。
  林静雅好歹算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人,家庭条件也好的很。
  沈沅想了很久,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的事情,不许告诉我的家里人。
  江朝云没有回复,沈沅估计他在飞机上。
  江朝云确实是在飞机上,正如沈沅想的那样,他也察觉出来不对。
  手腕怎么会割那只?
  另外,一个人,在那种时刻,连生死都不在乎了,怎么还会在乎去医院,怕被人看到?
  不过江朝云随即又告诫自己,人在那种时候下的思维,往往都是异于常人的,而且,谁会拿生死开玩笑?
  倒是法国,以后他可能就去得少了。
  是很少很少了。
  下了飞机,开机,看到沈沅的微信,是命令的口气。
  江朝云又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
  他只写了两个字:知道。
  沈沅收到了,没回。
  然后把江朝云的微信拉黑了。
  他再次进了她的黑名单。
  从法国回来以后,江朝云有很久都没有去公司。
  每天都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抽烟,失神。
  常常烟点着了自己的手指,他才会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有时候好像会假寐,半梦半醒之间,会叫一句“沅沅”。
  他很想问一句路一尘,沅沅到底怎么样了,也想问沅沅一句,她怎么样了。
  可终究没有开口,他只在心里叹息了一句:阿沅。
  他从未想过要这样称呼过她,可时至今日,这个称呼是自然发生的。
  江朝云已经忘了,他曾经给自己人事部的命令,只要沈沅的电影一开始排片,就订票的消息。
  毕竟后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把之前电影的事情,也都冲淡了。
  大尺度的电影,现在看起来,也如同儿戏。
  所以,当沈沅的那部大尺度电影,开始排片的时候,公司的人就给包了电影的首场。
  所以,空荡荡的影院里,票房爆满,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别人都买不上票,所有的票,都被江朝云定了。
  他一个人就定了几百万的票。
  制片方的人,自然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沅了,甚至这个消息还上了当地的媒体。
  票务方自然会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沈沅知道是江朝云做的了,又生气,不过她生气,也不会和他直接联络的。
  是路一尘找的票务,路一尘是经纪人,在很多地方,她有自己的处事方式和自己的方法,她直接告诉票务,如果以后是朝云投资的买票,拒绝,出了问题,她担着,她心里还想,江朝云怎么这样啊?
  下属很快就把对方的反应告诉了江朝云,江朝云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随她去吧。
  沈沅的片子才开始大幅度地排起来。
  好像沈沅再次在法国红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