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远正在抽烟,一手撑着头,皱眉盯着这张支票看,接着,一扔,支票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了。
“我知道了。”江延远的喉咙里溢出这几个字。
那是无能为力的一种感觉。
周姿知道小乔的强硬,也知道延远和小乔不在一个频道。
江延远找了江延民去酒吧喝酒。
“三哥,心情不好?”江延民问。
“比不了你,生活幸福,彭懿事业有成。你们俩鹣鲽情深。”江延远显然喝多了。
“到底怎么了?三哥?”
“具体什么说不出来,就是心里烦。”
江延民便不说话了,一直陪三哥喝酒。
江延远又想起来她让周姿送回来的那张支票。
感觉两个人像是没戏了。
从来不笑,她像一个铁桶一样,油盐不进。
孟昭华回来,把乔诗语的反应也跟她说了。
当时他杀了孟昭华的心都有。
“你告诉她了?”江延远揪住孟昭华的衣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贱?
就和他上了一次床,非要宣扬地全世界都知道。
“是啊。咱俩都这样了,我告诉她,以后别打你的主意啊。要不然,你是谁的人都分不清了。”孟昭华说到。
“她什么反应?”江延远始终猩红的双眼,似乎下一步就要把孟昭华凌迟了。
孟昭华看江延远的目光,挺急切的,她笑着说,“放心,人家没你想象得那么担心,她挺淡定的,说如果我和你睡了,我嫁给你好了。”
孟昭华就听到江延远的牙齿咬地咯咯地响。
她没那么担心——
对乔诗语而言,江延远不过是一个强迫的精子侵入者,于她,毫无关系。
他的过去怎样,现在怎样,未来怎样,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江延远有一种很抓狂的无力感。
乔诗语的确是油盐不进的。
……
这一日,彭懿找掌珠聊天。
曾经彭懿租房子的时候,就认识掌珠了,还是好朋友,所以,有什么心事,彭懿喜欢找掌珠。
彭懿说,邱宁找她了。
掌珠今日没带阿衍。
“她找你干嘛?”掌珠喝了一口咖啡,眼光警觉地抬起来,她以为,邱宁找彭懿,自然是为了江延东。
“你不知道,我当年开网店,邱老师曾经从我的店里买过按摩棒。”彭懿在斟酌着,“这么隐私的事情,我不应该告诉别人的,可是因为这个,她遇到难事儿,找我排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帮我想想怎么办。”
掌珠已经探了探身子,饶有兴趣地说到,“邱宁买性用品?说来听听。”
“我当时开网店的时候,是从别人的手上接过来的,接过来的时候,就是卖性用品的,邱老师曾经从我这里买过按摩棒,所以,她可能不是处女之身了。好像郭江他妈妈,特别封建迷信,在郭江和邱宁的新婚之夜,还在邱宁的身子底下放上了白纱巾,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郭江妈妈事先跟郭江说来了,郭江虽然反对,但他妈太强势,没告诉邱宁,郭江一直以为邱宁是,结果第二天,白纱巾上还是和原来一样。你想想,郭江的妈妈,这能受的了吗?”彭懿啧啧称奇,“思想还停留在一百年前呢。”
“真的?还有这种人?”掌珠更是啧啧称奇,毕竟从小在美国长大的么。
“是啊,邱老师现在和她婆婆关系挺差的,本来婚前的时候,郭江妈妈特别喜欢邱老师的,可能觉得,邱老师这种身份的人,思想都封建,可邱老师也不能跟她说,她用那个——她婆婆认为不是处女都受不了了,用震动棒不得是风骚死啊?”
“邱宁跟你说她用那个了?”掌珠又问。
“没说,这哪能说啊。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的震动棒是从我那里买的,是我自己脑补出来的。邱老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彭懿不无担忧地说到,反正邱宁说这些的时候,挺绝望的。
掌珠有些唇亡齿寒的感觉,怎么现代社会,还有这种人啊?
就在两个人说的热闹的时候,孟昭华过来了。
她从路边走,看到的两个人。
彭懿也看到孟昭华了,招了个手。
孟昭华便坐下来了,“两个人说什么呢?说得这样热闹?”
“说了点儿私事儿。你不认识的。”彭懿说到。
孟昭华盯了一眼掌珠的肚子,“三个月了二嫂,你这也看不出来。”
“月份小么。自然看不出来。”
“平常可得小心点儿。”
“都怀了两胎了,心里有数。”
孟昭华不断地打量掌珠的肚子,掌珠就有点儿奇怪了。
因为孟昭华在,所以两个人没再继续讨论邱宁的事情。
就是掌珠觉得,邱宁这事儿挺有谈资的。
晚上她就和江延东说了。
“你的老情人因为这事儿,不受她婆婆待见,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她也不是我老情人。”晚上,江延东坐在芳甸堂的沙发上,看着走来走去的掌珠,饶有兴趣地打量掌珠。
说实话,他挺喜欢看掌珠偶尔表现出来的这种小女人的吃醋状态。
“不过有件事儿,我今天觉得挺奇怪的,就是孟昭华好像突然关心起我孩子的情况来。”掌珠收拾完家里的事儿,坐到了沙发上。
“孩子?”江延东问。
“嗯。挺奇怪的。”
江延东有一种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要等见了延远才能确定。
那日江延东去找江延远的时候,江延远正在家里收拾东西。
“延远准备去哪?”江延东问。
“江城。”
“沉不住气了?”
江延远把衣服放到行李箱里,“那边公司有事。”
“延远,你是跟孟昭华睡了吗?”江延东问。
江延远的手订了订,很烦躁地说到,“别提这事儿!”
“真睡了?”
就见江延远的脸黑了,闭了闭唇,没说什么。
怪不得,孟昭华会盯着掌珠的肚子看。
……
江延东把这事儿跟江景程说了。
“您说您办得这叫什么事儿?乔诗语没诈出来,这边倒是有动静了,要是孟昭华敢对我家阿朝怎么样,那她死得会很难堪。我等着她。您这步棋也该走完了,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一目了然了。”江延东说到。
江景程靠着沙发上的扶手,眼睛半眯着,“你说乔诗语究竟怎么想的?真就不为所动?”
“这我不管。您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江延东起身,要走了。
江景程还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想,乔诗语究竟是几个意思?
怎么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刚才延东还说了,延远又要去江城了。
是她段位太高了,让江延远围着她转开了?
可她何德何能呢?
她在丰城的时候,延远对她恨的可是咬牙切齿的。
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天?
他又错过了什么?
……
江延远来到丰城,是下午三点的时候,乔正业还在上班。
罗妮出去买卖了,还没回来。
江延远把行李交给自己的助理,就来了乔诗语的家里。
乔诗语日常就在家里看看书,出去练练瑜伽。
现在这个点,她刚午睡起来,在沙发上,翻看着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了,想起周姿说过的,她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在江延远手里。
她便把这本书扔了,扔到了沙发上。
下午的阳光照得乔诗语微微皱着眉头。
她吁了一口气。
敲门声响起,乔诗语去开门。
门口站着江延远。
乔诗语不知道,他是如何有脸找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