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前进的过程中,我失去了,错过了好多人…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有点不解风情了,煽情的时候,把我浇醒了。
“过去躲躲吧…”宁双冲我笑了笑,走到了遮阳伞下。
我也跟了过去,雨越下越大了,天台上都下冒烟了,没一会的时间,积了不少水,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有些发愣,下意识的后退,对于大雨,总是有些忌讳。
“这场雨来的很及时啊!”宁双感慨的说了一句。
她伸出了手去接雨水,她的手被打湿了,宁双看起来很安静,发呆的望着暴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烟雨中,我隐约的看到了一个背影,渐渐的,我的双眼红了,那是父亲的背影,他回过了头,冲我笑了笑。
“爸…我现在很好…你可以,再一次,为我骄傲了…”我也冲他挥了挥手,心中有所感触。
父亲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还是那暴雨打在地面上的场景。
刚才恍惚了,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我在幻想。
“你很怕这雨?”宁双看向了我,目光有些惊讶。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怕大雨,也怕打雷闪电…”。
我很直白,并没有隐瞒。
“可以说说为什么吗?”宁双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沉默了,本不想说的,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秘密。
“算了,不想说也没关系…”宁双叹了一口气说道。
宁双的心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糟糕,似乎还有点轻松的样子。
“大雨中,我失去了两个人…”暴雨激起了地面上的浪花,浪花溅起了水雾,起伏不定。
宁双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有了兴趣。
“我的初恋,就是在大雨中离开我的…”我开口说道。
“哦…我知道,你的初恋是你的大学同学,如今是个拉丁舞大师,也就是…那天你抱着的受伤新娘…”宁双说道。
我微微的一愣,不过随后也释然了,她知道我这些,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嗯…我们相爱了五六年,却被一场大雨隔断了所有来往…”我点了点头说道。
“那…第二个呢?”宁双问道。
我从兜里面拿出了两根烟,顺手递给了宁双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了一根。
“第二个就是我的父亲,他最后的身影是在暴雨中,直到入土了,我都没有回去看他一眼…”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碌碌无为,破罐子破摔。
宁双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香烟,她发愣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同情。
难得,我居然会跟宁双谈自己的情感,就连我自己都很意外。
我们彼此都安静了下来,相互沉默了,望着伞外的暴雨。
这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根烟的时间,雨渐渐的小了不少,最后雨停了。
“我不知道我爸爸长什么样,从我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宁双走出了遮阳伞,高跟鞋踩在了积水上,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接过话茬,也走到了水泥栏边上。
“妈妈一个人拉把我,挺不容易的,其实你别看我现在一副老成的样子,我青春的那会,是一个十足的叛逆野丫头…”宁双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随后她吐出了一口烟雾,挺有女人味的,反正一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肯定把持不住自己。
谁都青春过…
这是我的想法,但我没有说出口。
“后来妈妈改嫁了,男方对她不错,我就开始闯荡社会,有时候,一个人,挺累的…”宁双的笑容消失了,显露了一丝疲惫。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我分享了我的故事,宁双分享了她的故事。
“可宁双姐成功了…”我对于宁双挺钦佩的,这女人手段厉害,人脉广的吓人。
“成功了?嗯…也是,事业上算是有成了,可我觉得,我失败了…”宁双开口说道。
“失败了?”我倒是没觉得,宁双就算不在索诗雅,她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混的很好。
“呵呵…我在情感上是失败的,我辜负了那个男人…”宁双说道。
我愣住了,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嗯…或许吧!”我点了点头。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单独跟你约见吗?”宁双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心里面想:不会是要坑老子吧?
“其实我想坑你…”宁双直白的说道。
我心脏上全是阴影,黑的不得了。
“宁双姐,你这也太直白了吧?”我忍不住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是你,雪菲那丫头早就败下来了…”宁双看了我一眼,继续她的直白。
这点我承认,雪菲玩心计跟宁双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可这女人也太直白了。
“哇…宁双姐,你这可真的吓到我了…”我笑着说道。
“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宁双说道。
“谢谢宁双姐绕我一命…”我笑着说道。
“其实是我放过了自己,我太执着了,那些虚名本应该早就放下了…”宁双平淡的说道。
我怔了一下,宁双的事简提过,这女人其实很厉害,只是太过执着虚名。
“我觉得现在的宁双姐是对的…”我说的是真话,职场上,难得真话,同样没有绝对的敌人,更何况,宁双还帮过我一次。
“也许吧…算了,真的放下那份执念了,新加坡的票我都定好了,辞职申请上面也都点头了,是时候离开了…”宁双说道。
拨开云雾,阳光从半空中落下。
大雨淋过的城市,干净透彻,万丈金光散落北京,风雨后获得新生。
宁双看的出神,那最后一丝的执念也烟消云散了,她似乎很开心,笑起来像一个孩子,她冲着太阳挥手,美的事物总是让人喜欢,我也不例外,看着这座呆了十年之久的城市,刹那间,众多的情绪化为一声感叹散去。
我望着宁双的侧脸,她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一根烟吸完了,她剥开了烟头,全都是一些像海面的物质。
宁双搓了搓手,用力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飘飘散散,随风而去。
我忍不住想笑,都四十左右的女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喂,小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