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已经足够小心，确定自己没弄出一点声音，怎么沈慕川会醒？
“我吵醒你了吗？”顾千寻抱着毯子，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沙发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沈慕川。
“没有，是我一直没睡熟。”
沈慕川从床上下来，拉了拉自己的睡袍，光着脚来到沙发上，摸了摸她的头，“睡不着？”
“嗯。”顾千寻没有勉强，点了点头，“有点害怕。”
一旦只剩下自己，她就自动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不停轮转根本不能停息片刻。
沈慕川将她整个抱起来，“那就和我一起睡。”
猛然凌空让顾千寻圈住了沈慕川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沈慕川轻笑了一下，“我还能将你抱到地上去不成？”
顾千寻依赖的将头搭在他肩膀，“不能是不能，但万一呢？”
“没有万一。”
沈慕川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将毯子抽出来随手一扔，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下，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再次面对一片黑暗，顾千寻只感觉到了心安。
她缓缓地伸手，顺着沈慕川的身体轮廓往后，想不动声的圈住他。
结果到了一半，一个比她体温高出几度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放在了一个略微凹陷的地方。
沈慕川开口，声音低沉，
“一下一下的，折磨我？”
顾千寻将手缩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后，将头埋在他胸口，“我怕打扰你。”
“你已经扰乱了我的大脑了。”
要不是她刚经历过难以回首的事情，单凭半夜敲门这件事，沈慕川都不会放过她，好好让她体验一下人心险恶。
但若是没有之前那一遭，顾千寻根本不会夜半入门，更不会老老实实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
一想到这儿，沈慕川就止不住的叹气。
“是不是我在这里你睡不着？”
顾千寻非常小心地开口，在适应了黑暗后，盯着沈慕川的下巴问道。
“不是。”
沈慕川没有像往日一样紧抱着她，反而是虚搭着她的腰身。
顾千寻待了一会，感觉自己没那么害怕了，动了一下，“我感觉好多了，不如我回去吧？”
没听见回话，顾千寻以为沈慕川是默认。
她抬起手刚要起身，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沈慕川咬牙切齿地问道：“撩完就跑，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顾千寻感觉自己双腿被夹住，两人之间凭空多了一段阻隔，瞬间反应过来之后，顾千寻脑海里不由想到工地里那个男人。
沈慕川察觉不到怀中人的反抗，觉得不对劲。
一低头看见顾千寻隐忍而恐惧的表情，一抹后悔涌上心头，心里顿时暗恨。
明知道她刚经历了什么，现在还刺激她。
“你在这里睡，我去个洗手间。”
沈慕川屏气起身，刚撑起胳膊，就听见顾千寻瓮声瓮气的声音，“不用去……我也可以。”
他一愣，随即感觉自己的睡袍被一只手悄然解开带子，有些忐忑的往里伸。
“不用勉强。”
沈慕川按住她的手，重复道：“你先休息，我很快回来。”
“不勉强。”
顾千寻也跟着微微起身，羞于启齿，但还是坚定地说：“如果是你，一点也不勉强。”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相反为了习武，很早就了解了人身体上的弱点，自然知道现在沈慕川有多难熬。
“我第一次弄……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顾千寻头抵在沈慕川肩膀，压得他倒在枕头上，乱无章法的手乱动，让他啼笑皆非地接过，教她。
“没什么不舒服的。”
沈慕川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将顾千寻早已羞红的脸露出，抬头吻住她，同时翻身在上。
“慢慢来，我可以慢慢教你。”
顾千寻感觉全身都在发烫，没有一处不在烧着她的神经，沈慕川的吻由浅入深，最终伴随着更加灼烫的温度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温情后的独特气息，顾千寻平复了一下呼吸，复习着刚才沈慕川教的，低声问轻喘气的沈慕川，“再来一次？”
感觉他没有很尽兴。
沈慕川只是调整着呼吸，没有开口。
顾千寻这一次可以自己来了，她咬唇专心工作，听着沈慕川的起伏，心中升起一丝愉悦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他开心，所以自己也开心吧。
沈慕川本来克制着，最后熬不过，上前帮忙，顾千寻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被带着前行。
当红线在即，沈慕川轻咬顾千寻的锁骨，冲破红线后，低头又啄了两下。
“可以了。”
暗哑的声音带着足以令人溺死的温柔。
沈慕川停了一会起身，收拾好残局，叹息地将顾千寻搂在怀中，“睡吧。”
顾千寻手发麻，也算是经历了一番运动，累得闭眼点头，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十点钟左右两个人才醒来。
沈慕川蔚为壮观的兄弟，让醒来后还没来得及羞涩的顾千寻愣了愣。
“没事，我上个厕所就好了。”沈慕川看着揉手的顾千寻，笑着安慰道。
等沈慕川从洗手间出来后，房间里已经不见了顾千寻的身影。
沈慕川摇头轻笑，拿出手机记下昨天晚上的时间，然后心满意足的去隔壁找顾千寻。
顾千寻听见敲门声，深吸了一口气道：“请进。”
一个请字让沈慕川再次轻笑出声，带着一脸笑意推门进去。
“想吃什么？”
顾千寻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相当淡然地回复，“都行。”
“那吃腊肠。”
顾千寻脸色微动，斜了一眼沈慕川，“吃什么补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
“……吃点港式早餐就行。”顾千寻及时止住发散的话题，以免气氛僵住。
沈慕川来到她身后，不言不语。
顾千寻一身正气，但效率却低得很，一份文件看了许久，久到之后佣人敲门请他们去吃饭都没看完。
“累了手，还是累了脑子？需要我帮忙吗？”沈慕川故意对她的耳廓吹气，笑着问道。
“行啊，帮我把文件都看了吧。”顾千寻非常自然地让出自己的位置，同时立下了条件，“不看完，不许吃饭。”
沈慕川含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