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黄堡的包间内，顾千寻拿着菜单，将上面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你中午真的吃饭了？”
看她兴高采烈的模样，沈慕川还以为没吃午饭的人是她。
“吃了一点。”顾千寻用手比了比，她撑着脸问，“我陪你吃饭不好吗？”
“好，当然好。”
沈慕川心里一转就想明白了一个大概。
昨天晚上她和慕容博文吃了一顿饭，所以今天自动的补偿了自己一顿。
店是新店，上菜的速度有些慢，老板便送了他们一瓶红酒，
“抱歉让两位久等了，一点酒水，当做补偿。”
沈慕川略有些嫌弃地看着红酒，“年份不够，原产地也不好，别喝了。”
“会吗？我觉得还可以。”
顾千寻试探性地抿了一下，微点头，“按照我这个对酒没什么研究的人来说，还不错。”
“真的？”沈慕川本是靠着椅背坐，见她嘴唇染上红酒后，将手肘搭在桌子上，身体微探，眼角带着笑，“我尝尝。”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上一次喝醉，让他看见了不同以往的人，卸下了一身防备，如温室中娇惯的牡丹，艳丽且不具备攻击性。
顾千寻要给他倒上一杯，却被沈慕川拦住了。
“你的酒杯递我。”
顾千寻微愣，两个人关系亲密，但同用一杯，还是第一次。
她将酒杯送到沈慕川手中，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的确还不错。”沈慕川满意的看着红酒杯，后劲应该挺足，比上一次的还要大一点。
那次还是他怕顾千寻不胜酒力，所以特意点的在红酒中后劲较小的一种。
沈慕川将酒杯放到顾千寻面前，眼尾藏着笑，“别光顾着喝酒，吃点东西。”
“嗯。”顾千寻目光全都落在了面前的美食上，吃了两口后，拿起红酒抿了一小下，顺便抬眼看向沈慕川。
对方的碗筷异常干净，竟是一口也没吃，只盯着顾千寻在看，尤其是眼波微动，扫了一下红酒杯里的酒。
顾千寻的脸有些烫，那双眼睛不论看多少次，都会让她心跳不已，顾千寻压着心里的羞涩问，
“你……看我干什么？吃饭啊。”
“秀色可餐，我这就吃了。”
沈慕川优雅的拿起筷子，似乎在称赞面前的菜色一般，顾千寻的嘴角却暗暗勾起。
两个人吃过饭后，没着急离开，而是坐在一起等着消息。
“纪雷今天真的会动手吗？”
顾千寻觉得，凭借纪雷的谨慎，即便看见了林萍，也不会直接出手。
这样，不是坐实了他心里有鬼吗？
“会，因为他等不及了。”
沈慕川高深莫测的一笑，顾千寻缓缓问道，“你是不是……悄悄做了什么？”
“也不算什么事情，他招募会失利后，国外有一个工程资金周转不灵，我只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的合作伙伴而已。”
顾千寻恍然大悟，
“所以今天和纪雷见面的人，早就和你通了气？”
“不是通气，是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商而已。”
沈慕川眼角瞥到她的手机亮了一下，下一秒铃声响起，顾千寻拿起手机一看。
纪雷。
“竟然会打到我这里。”顾千寻有些意外地说道。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说服我，不如说服你管用。”
顾千寻抿唇一笑，等电话响了一会后，才慢悠悠地接起。
“少夫人，我找到林萍了。”
第一句话，纪雷直接开门见山，紧接着第二句话就是，“我愿意作为证人，出庭作证，为少夫人的母亲讨回公道。”
顾千寻沉默片刻，她听见话筒对面，传来男人略显紧张但压抑着的呼吸，在对方欲要再开口的时候“哦”了一声，
“是，我知道林萍在哪里，但从她口中得知的真相，可是和你说的，相差甚远。”
听到这句话，纪雷反倒安心了许多。
他就知道，沈慕川没有那么好糊弄，现在他们很明显是处于双方都怀疑的阶段。
“我愿意和她对峙。”纪雷说得极其自信，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少夫人，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良心的折磨，给我一个可以赔罪的机会吧。”
顾千寻看了一眼沈慕川，对方微微颔首，她说道，“下午两点，沈氏总裁办公室。”
挂断电话后，沈慕川问道，“你如果不想看的话，那就在公司呆着，结束后我给你打电话。”
“……好。”
沈慕川将顾千寻送回到顾氏，拉着她的手说，“别将太多的念头放到这上面，结果终究会有的。”
“嗯，我知道。”
顾千寻的确不想看见双方各执一词为自己开脱的模样。
更是不想听到，自己母亲去世的真相被一点一点揭开。
她不确定自己到时候，真的能保持镇定。
目送沈慕川离开后，顾千寻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笔记本，从邮箱里找到一个联系人，发送了一条邮件。
……
京城附中今天发布了一条消息。
由华大牵头的数学建模比赛已经可以报名了，每组三人，自由组队，可以跨班级跨年级，甚至跨学校进行组队。
新上任的数学老师苏老师，念这条消息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顾子辰和汪泓亦两人，
“希望同学们都可以参加一下，这对于你们数学思维的锻炼很有益处，但注意要兼顾学业。”
下课后，苏老师特意将顾子辰、汪泓亦和万梦芊三人叫了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老师希望你们可以参加。
比赛的时间正好在期末考试结束后，你们可以趁着寒假来认真研究这个模型。”
三个人点点头，但都没有直接开口应下，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苏老师没有强迫他们，嘱咐他们好好思考后，离开了教室。
“汪哥，你不是对数学很有兴趣吗？怎么没应下来？”顾子辰走在中间，他旁边的万梦芊也问道，“是啊，我听家里人说，这次数学建模要是表现好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被各大学校提前录取。”
“哪有那么容易？”汪泓亦笑了笑说，“说是面向全高中生的比赛，但是大家的起点，是不一样的。”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