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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头蛮横小野兽似的,竟然就咬了两排齿印。
  蒋禹赫深吸一口气,看着床上的女人:“你到底要怎么样?”
  “是你到底要怎么样!”
  温妤委屈极了,拿着手边的枕头就丢过去:“三天不跟我说话,也不回家,你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我走,如果是你就说,我不会赖着你!”
  蒋禹赫躲开了枕头,却躲不开她一个又一个丢过来的东西。
  他无奈上前抓住她的手,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忍耐又克制,最后到嘴边也只轻叹一句:“我没有。”
  刚刚还在发脾气的小野兽却因为这三个字安静下来。
  空气中有隐隐的抽泣声。
  两人紧紧对视,一个极尽耐心,一个梨花带雨。
  “那你想抽烟我也可以帮你点啊,为什么要别人帮你,她帮就帮了,还瞪我,挑衅我,笑我被你赶出去了,你跟她一起欺负我,我好没面子。”
  说着说着,哭声又变大了。
  太委屈了。
  这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蒋禹赫蹙着眉。
  挑衅?瞪她?
  片刻,他知道温妤在说谁了。
  这会儿温妤的酒疯已经进入了喃喃自语的平静陈述期。
  “我以后都不玩摇一摇了。”
  “就算谈恋爱也都先经过你同意还不行吗。”
  “不要不理我。”
  “呜呜呜,一个人的夜好黑,我害怕。”
  蒋禹赫:“……”
  这几天拼命堆积的铁石心肠,终究因为这几句似真似假的话,接近瓦解边缘。
  他捏着温妤手腕的地方,触感逐渐发热,发烫。
  脉搏好像和自己的融为一体。
  越跳越快。
  喉头不受控制地滚了两下,蒋禹赫蓦地松开她的手:“等你酒醒了再说。”
  他逼自己转身离开,可刚打开房门,后背就被什么一下子撞了上来。
  温妤从后面抱住了他,“不准你走,不准不准!”
  小孩似的任性。
  蒋禹赫被她撞得踉跄往前两步,抬头便听到声音——
  “哎呀都快夜里三点了你们两个又在吵什么啊,吵吵吵还让不让我睡了我都五十多岁了你们就不能——”
  十二姨披着外套刚走到温妤门前,乍一看到楼道里这一对年轻男女的姿势。
  女的衣衫不整,男的也衣衫不整不说,肩膀上好像还被咬了。
  饶是见惯各种大场面的十二姨也吓了一跳,但也只是短暂的两三秒,人家马上掉头下楼。
  仿佛无事发生,从没来过。
  蒋禹赫:“……”
  身后像被一只柔软小猫粘住。
  爪子抓得紧紧的,就是不放。
  明知道她是醉的,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要克制。
  明知道也许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充当着这个荒谬可笑的角色。
  有那么多的明知道,
  但蒋禹赫还是妥协了。
  似乎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他就在妥协。
  妥协她的到来,妥协她对自己的改变,妥协她的一切要求。
  -
  温妤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比过去都不同的是——
  昨晚的枕头好软,好暖,好舒服。
  让她安心地闭着眼睛,做了一夜的好梦。
  第二天睡醒,温妤睁开眼睛,脑子迟钝了几秒,忽然坐起来。
  看看四周。
  怎么在家里?
  她不是和尤昕在酒吧喝酒的吗?
  她怎么回来的?
  尤昕呢?
  温妤手忙脚乱摸出手机,窝到被子里给尤昕打电话:“我怎么在家里?你送我回来的吗?”
  尤昕:“我都不知道你住哪。”
  “……”温妤觉得自己凉了,连连摸头冷静:“你别跟我说是蒋禹赫。”
  “除了他还有谁。”尤昕啧了声,“你不记得了?”
  温妤记得个屁啊,她昨天喝到断片儿了,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完了,本来就冷战几天了,现在岂不是觉得我还是个酒疯子,更讨厌我?”
  “这些先放一边。”尤昕说:“你昨晚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知道吗?”
  温妤开始慌了,“不知道啊……不行尤昕我现在人都是懵的,我干什么了?我没杀人放火吧。”
  刚说到这,十二姨敲门:“小鱼,少爷叫你下来吃早饭。”
  温妤应了声,赶紧挂电话,“我晚点再联系你。”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去掉一身酒气,头发都没吹干就滚下了楼。
  蒋禹赫已经坐在餐桌前了,面容淡淡,看不出任何表情。
  温妤慢吞吞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哥哥早。”
  她头快要垂到锁骨里,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
  谁知男人却抬头睨了她:“醒了?”
  温妤愣住,茫然地嗯了声。
  “那吃饭。”很简短的交流。
  可即便只是几个字,都好过前些天的毫无交流。
  温妤有些小窃喜,忐忑的心也慢慢放了些下来,一边吃早饭一边试图去复盘昨晚的事:
  “那个,谢谢哥哥昨晚送我回来。”
  蒋禹赫呷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嗯。”
  又纠结片刻,“我没发酒疯吧?”
  “没有。”男人淡淡看着她,半晌:“只是告诉了我一句话而已。”
  温妤隐约觉得自己不会说什么好话。
  果然。
  “你叫我别得意。”
  “……”
  “说你今天起来了就走。”
  “……”
  温妤呆了。
  她是怎么说出这么牛逼的话的。
  “不是,哥哥……我——”
  温妤还想给自己解释两句,可蒋禹赫吃完,不慌不忙地擦拭完毕,起身走到门口。
  “我要去上班了,你还不走?”
  “……”
  温妤没想到喝了场酒,竟然喝到被赶出家门了。
  但凡尤昕给她几个花生米也不至于这样啊。
  算了,温妤在心里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其实几天前这个男人不理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吧。
  现在不过是借自己喝多了的嘴说出来而已。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按头的兄妹不长久。
  温妤认命地站起来:“那我上去收拾一下东西。”
  “不必了。”蒋禹赫声音还是很淡:“把你随身的包带着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