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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开房门出了屋,想去主屋和自家娘亲说一说刚才的事,她哭着从石家跑回来,却什么也不肯说,娘亲肯定担心坏了。
  顾策正好从隔壁回来,与苏染染碰了一下正着,见她的眼睛已经消肿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怕苏染染问他为什么是从外面进来的,就借口温书先回房去了。
  苏染染虽然没问他,心中却莫名有了猜测,悄悄往石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连石二宝平时在院子里玩耍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顾策之前哄好了苏染染,就回房抓了几块糖果,去了石家。
  “伯母,石青姐在吗?我有点事找她。”
  石青在屋子里听到顾策的声音,慌的不行,赶紧起身,将镜子拿了过来,理了头发,又拿出胭脂水粉拍了拍。等她将自己收拾好了,这才笑着出了房门,亲热的招呼顾策道:“阿策来了?今日学堂放假了吗?早上听染染说你已经回去上课了,我还说你们真是太辛苦了呢。快到堂屋坐吧,我爹前日刚刚带回了一罐好茶,我这就给你泡茶去。姐姐还没有恭喜你这次再得案首呢。我们阿策真是厉害,将来说不定还要中状元呢。”
  短短的一段路,石青激动的口中的话就没停过,一直到了顾策的面前,她才有些紧张的看向了他:“阿策,是染染让你来的吗?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你这次来是?”
  顾策轻笑了一声,回答她道:“这事儿她说可不合适,有些话还是要自己亲口说才算数,石青姐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石青抬头去看面前的少年,少年眉目如画,身体却不单薄瘦弱。不知何时起,他就长的比自己高了,成长到在她彷徨无助时能帮她指点迷津,可以让她依靠的模样。
  石青心中纠结的很,有些话,她冲动之下能对苏染染说出来,面对顾策,却实在说不出口,可是她又舍不得错过这次机会,便小声道:“阿策,那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屋里说吧。”
  孙氏这人其实很会看人眼色,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哄得苏染染一家对她的各种占便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刚才顾策冷着脸进了院子,她就知道这位今日是来者不善了,收了他的糖果,立马很识相的抱着石二宝躲得远远的看起了热闹,心中还在暗笑石青看不清形势。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顾策这回竟然点了头,跟着石青去了待客的堂屋。
  堂屋的门一直开着,也不知道顾策说了什么,孙氏远远的只看到石青拼命摇头,最后跌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顾策却连看都不看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往孙氏这边看了一眼。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少年,孙氏却被那眼神震的愣是没敢上前胡说八道。
  苏娘子听了自家闺女说的事情,又惊又气,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才叹气道:“罢了,人与人之间也要讲究缘分。我之前还因为不能教她,心里内疚了好久,还想着等平平安安大一些了再……,唉,没想到……。染染,没有帮忙递东西这事儿你做得对,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这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应该掺和的,再说,你师兄现在用功要紧,这些事还是等他自己有想法了再说吧。”
  之前有人上门向顾策提亲,他可是郑重和陈大勇夫妇表过态了的,这几年都不会考虑亲事,要一心考取攻名。
  苏染染低头扯了扯她娘的袖子,小小声道:“娘,我没答应,才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呢,我就是,就是不愿意看到师兄和别的姑娘家亲近。”
  苏娘子:“……。”
  到了晚上,陈大勇从青石子村回来,说起家中的事,满面的笑容,扳着手指头说个不停。
  家中二老身子越发硬朗了;大哥家的小孙子和三哥家的四小子说是明年开春都要送去学堂启蒙了;一帮识字了的小家伙懂事得很,都让他帮忙谢过阿策和染染呢;还有今年因为家家多了地,多忙了好一阵;刚忙完大哥他们就幸运的接到了新的活计,过几日就要进山干活去了,这一去又能多好几两的收入,大嫂都开始计划等到过年要杀年猪的事了。
  苏染染今日格外懂事,上桌之后就时不时的用公筷给家人夹夹菜,尤其是苏娘子那里,得到了她的重点孝顺。那谄媚的小模样,连顾策都看出她的心虚了。
  她正边吃边忙,听到陈大勇说的陈家男人要上山干活的事,立马紧张起来,瞪着大眼睛问道:“爹,那山都封上了,进山会被官差抓走的,大伯他们进山干什么活去?”
  她本能的联想到了上辈子祖母哭着讲述一家子男丁上山打猎遇险的事,直觉不妥,赶紧放下筷子很认真的又问了一遍,把陈大勇问愣了:“是上山帮忙挖石头搬石头的活计,说是府城一个有钱的老爷相中了咱们青阳山上的一种石头,要弄回去一些雕出形状来装饰院子。有钱人的想法咱们不懂,不过对方出的工钱很高,不少人想去,你大伯他们能被选中还是因为村长高看一眼呢。现在官府只是封了山道,还有西山头那一片不让人去,别的地方应该没人管吧?他们去干活的地方离那边远着呢。”
  第90章 到时候还不一定稀罕他了呢。……
  苏染染立刻反驳她爹道:“爹, 这可是搞不好就要蹲大牢的事,不打听清楚可不行。您明日不是要去县里还马车吗?不如去县衙寻童大哥问一问?这事儿没人比他们这些官差更清楚了。”
  顾策听得也起了疑心,青阳山上能装饰院子的石头他不知道, 倒是那银矿有不少, 他出声附和苏染染的话:“村子里的人偷偷去采点蘑菇,摘点果子, 官府那边可能不管, 这种大张旗鼓的上山恐怕不行, 要不然官府那禁令不是就形同虚设了。”
  陈大勇:“没大张旗鼓呀?村长说了不让他们往外说,我是自家兄弟,你大伯才告诉我的, 别人都没告诉。你奶还说了,等他们进山了, 家里就对外说是去了县城打闲工。”
  苏染染:“……, 那就更不对了啊, 爹你明天还是去找童大哥打听一下吧。”
  顾策:“染染说的对。”
  苏娘子:“……。”
  自家的两个孩子都是有出息的,他们的意见陈大勇一向很在意,立刻就决定明日去县里的时候, 去找童前打听一下。说起来,他也许久没见到那小子了。
  陈大勇因为晌午的时候在家里和几个兄弟喝了点酒,这会儿酒意还没散, 吃完饭就直接回屋歇着顺便逗儿子去了。
  苏平平看到老爹很兴奋, 被陈大勇高高举起逗着玩,不害怕还笑的咯咯的, 陈安安却嫌弃他爹身上的酒气,小巴掌直接不客气的拍到了他爹的脸上,小身子还直往后挣。
  陈大勇被两个儿子不同的反应逗的哈哈大笑, 把不情愿的小儿子送了回去,一边又抱起了大儿子逗他玩,一边和苏娘子说:“我看安安这小子,怎么跟染染小时候有点像,咱闺女小时候我一喝酒,她就嫌弃我不让我抱。”
  苏娘子拿他没办法,叹着气让他将两个小家伙放回床上,嗔道:“一身的酒气,还怪别人嫌弃你。我可告诉你,你又带他们两个玩的这么疯,到时候半夜惊了你起来哄啊。你赶紧坐下,我有话和你说,你知不知道染染今日和我说了什么?愁死人了。”
  陈大勇见媳妇一脸严肃,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她旁边。
  苏娘子将石青的事和苏染染说不想顾策和别的姑娘家亲近的事说了,愁得连连叹气,陈大勇却很是不以为然:“阿青那丫头的事不算啥,这事有啥稀奇的,等咱们将来日子过的更好,眼热的人更多。还有咱闺女,她不是一直这样吗?她小的时候连那些皮小子和阿策玩都不乐意呢,现在已经出息多了。”
  苏娘子被他这话气得倒仰,恨不得踹自家男人一脚好帮他清醒点:“小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这染染和阿策一天一天大了,我这不是怕两个孩子真的看对眼了吗?这不是两个孩子不合适吗?”她现在都后悔下晌的时候让顾策去跳染染窗户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像话。
  苏平平被他爹老老实实的抱着,立马不乐意了,不停的拿小手拍着陈大勇,示意他动起来。
  陈大勇只好用胳膊将他圈住了,荡了起来,哄好了小祖宗,他才一脸诧异的看向苏娘子:“要是两个孩子看对眼了,有啥不合适的?若是只有一个愿意,另一个没看上,那要硬凑才不合适呢。要是他俩都愿意,你怕啥?再说你这事儿操心的有点早啦,咱家又不是养不起闺女,我可没想让她早嫁人,怎么也得等到十六七,等咱们给闺女多攒点嫁妆再说。到时候染染还不一定稀罕(喜欢)阿策了呢,说不定又稀罕谁去了呢。”
  苏娘子被陈大勇这振振有词却和从前大不相同的论调,给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拿着二十两银子过来,正好听到了这“亲师父”说话的顾策心情就十分的微妙。
  倒不是他有意偷听,而是天暖和了,这正屋的房门和内室的门都开着,他师父那大嗓门又没遮掩,他走到了门口,想听不到都难。
  他这次过来,是拿了今日的那二十两赏银,和陈大勇夫妇商量事情来了。
  他将银子放下,先抱起了看到他就一直伸手的陈安安,这才道:“师父师娘,如今咱们家里人多,出门要办的事情也多,总是租车也不是办法,还是自己买一辆马车吧,这样出门也更方便一些。今日徐夫子还说,等院试考完,要带我们出门游历去呢,到时候我们恐怕都是要骑马的。”
  原本就起了几分心思的陈大勇听说顾策有用,立刻就点了头,也没和他推让,直接把银子收了起来,这样的举动,倒让顾策更加开心。他又笑着建议道:“师父明日不如直接带齐了银子,先在县里把马直接买了,车要是有合适的就直接买回来,要是没有就和人订做着。”
  陈大勇是一个宠孩子的,看顾策一脸笑意,还以为他是因为家里要买马车了,立刻满口应下。
  顾策和师父商定好了,出了主屋,就想去陪一陪传说中“过不了几年可能就不稀罕他了”的小姑娘。
  他过去的时候,苏染染正对着她的宝贝画稿发呆,见了顾策,就和他说,好像有人翻看了她的东西。两个人都想到了白大娘特意提起石青来找东西的事。
  苏染染心中别扭得很,忍不住嘟囔道:“怪不得今日她会说出我画首饰图纸的事,还好新设计的那些没在这里。”
  顾策第二日一大早就回学堂了,陈大勇正好顺道送他。
  苏染染昨晚要睡了才想到有事忘了和她爹说,也早早爬起来送他们,顺便叮嘱她爹道:“爹,这事儿估计童大哥也要打听之后才能答复您,您让他有消息了,来家里给咱送个信呗。我们也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还没见过平平安安呢。等他来了,咱们给他炖肉吃。总之,您请他有空来家里一趟呗。”
  顾策站在一旁,瞟了苏染染几眼,没吱声。
  苏染染是想着,若是童前能来一趟,她正好可以请他帮忙调查董大山的事,若他不能来,过几天她就要想法子去一趟安县了。
  董大山的真面目她是一定要想法子揭穿的。就算不是为了石青,只为了让他少祸害一条人命,为了她上辈子无能为力的遗憾,她也要试一试,恶人就该有恶报。
  不过,她也没有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也在想法子,准备找机会先去见一见石大富。
  送走了自家爹爹,苏染染就被白大娘喊过去喝冰糖梨水了,白大娘还说了,这是顾策昨晚特意叮嘱她熬的,他怕苏染染早起嗓子疼。
  苏娘子:“……。”
  这边三个人闲聊了几句,白大娘就问了昨日染染哭着回来的事,苏娘子只挑了石青对她们不满的事说了,就把白大娘气得够呛。
  白大娘这回也不避着苏染染了,当着她的面就和苏娘子说道:“你看看,我昨天怎么提醒你的来着?被我说中了吧?那一家子就没有一个靠谱的。”
  正说着,就有人来敲院门,来人竟然是孙氏。
  孙氏慌里慌张的敲开了院门,先不说她有什么事,而是探头往顾策那屋看了看,问了一句:“阿策去学堂了吧?”
  她这是怕和顾策碰上呢。她这回可真是服了,难怪都说读书人的嘴是什么刀啊剑啊的呢,她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也不知道顾策昨天到底说了什么,愣是把石青说得哭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就发起了高热。
  昨天晚饭的时候,因着石大富在家,石青没来吃饭,她自然要去叫人的。她去敲了门,没人应,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人晕在地上,吓得她赶紧把石大富叫了过去,两口子一起把人扶到了床上,这才发现石青发起了高热。
  她灵机一动,觉得这是自己恢复家庭地位的好时机了,就主动留了下来,在那里照顾了石青一晚上。原本以为用水给她擦洗过了,就没啥事了,结果到了早上再一看,那丫头都快烧糊涂了,一会哭一会叫的,可见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吓得她今日来借点酒,都生怕遇上顾策也被骂上一顿。
  白大娘板着一张脸,压根不让孙氏进来,就堵在门口问她:“阿策忙着念书呢,我说石家的,你到底有事没事呀?”
  孙氏松了一口气,赶紧道:“有事有事,阿青那孩子发高热,都烧迷糊了,我来借点烧酒。”
  她想着先用酒给石青擦擦降降温,要是能好就不用花去医馆的银子了。
  苏染染对她的心思门儿清,直接走过去站到了白大娘身后,板着小脸道:“我家没有烧酒,有也不能借你,你还是赶紧去请大夫吧,别回头病人烧坏了脑子,出点什么毛病,你再讹上我们。”
  孙氏被噎住了,心说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讪笑道:“染染呀,看你这话说的,石青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去医馆呀,还是这些老法子管用。伯娘知道你还在生她的气呢,她昨天不是发热犯糊涂了吗?这才说了一些胡话,你走了她就后悔的不得了,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念叨你的名字呢。你就借伯娘一点酒呗,我以后还你。”
  孙氏这话其实也不算撒谎,石青迷迷糊糊的还真是唤了好几次苏染染的名字,可惜苏染染对她打的这张感情牌一点也不买账。
  “我家里没酒,至于伯娘去不去请大夫,我可管不了,反正就算人烧傻了,也是你养活。”
  说完这话,小姑娘就毫不迟疑的关上了院门,直接将孙氏关在了门外。
  第91章 顾策的残忍。
  孙氏多少被苏染染的话唬住了, 她想了想,算了,还是出点钱去请大夫给那个蠢丫头看一看吧, 要是真烧坏了脑子嫁不出去, 赖在家里,她才真的是亏大了呢。
  赶走了孙氏, 娘俩谁也没提要去隔壁探望的事, 各自回屋忙碌去了, 只是心里都有些别扭,好端端的,这叫什么事呀。
  苏染染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动静, 知道孙氏有带着大夫上门,就开始专心画起图来, 一忙就是半天的时间。
  府城和安县不一样, 同行业之间的消息灵通得很, 她和如意小店生意好,估计很快就会引起同行的注意,用不了多久, 卖得好的几套首饰就会有相似的款式出现,就好像安县这边一样,有两家仿了她们的首饰样子, 甚至只是在那金银的份量上和那装饰的大小上做了一点变动。
  这一回, 苏染染准备每个月只出一种新样子。等到过了五月,婚嫁多了起来, 她准备开拓一下这方面的新业务。这会儿她画的,就是适合给姑娘家做嫁妆的一套首饰样子,待完工了, 她还准备再设计一些适合做聘礼的款式。
  嫁妆都是像苏染染那款手链一样的年轻款,款式新颖,年轻的姑娘家戴着好看,用料轻,价格便宜。而聘礼嘛,自然要不一样了,这可是男方彰显诚意的时候了,自然要往厚重上靠拢。
  这边画好了一版,她就去找苏娘子帮忙参详。
  苏娘子看着女儿的图纸也有了灵感,请白大娘过来帮她看着两个孩子,她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画出了一对枕套的花样子草图,灵感来自于苏染染的图样,又不完全相同。
  苏染染看着她娘的作品,又有了新主意。
  “若是这样设计出一套喜被用品,再配上我的嫁妆首饰,嫁衣也设计成能配套的花样,就可以成套出售了。其实可以单独开一家铺子,专门卖成亲要用的各种东西。”
  苏娘子和她认真合计了一下,发现这个想法虽好,在镇上或者安县不行,毕竟年轻人就那么多,怕是养活不了一间铺子,得去府城才行。
  苏染染倒是不纠结,笑眯眯的道:“没关系,我先好好画图,做出样子来先在府城的铺子里试卖,卖出名声来了,将来有钱了再单独开一间大铺子,让全城的人都家喻户晓的那种。”
  苏娘子看到这样的女儿,觉得真好。
  安县县衙这几日来了贵客,县衙内外看着与寻常没什么不同,却是外松内紧,墨玉书调了不少精锐过来暗中守卫。
  这次来的贵客是从京中来的,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特意来协助墨玉书的,起因是他让人送回京中的一张兵器图。
  上次童前发现了董家村的异样,墨玉书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那村子,一直没让人动手,是因为他怀疑之前挖掘出来的银矿还没有都运出去,这事儿很可能和董家村那边有关。
  谁知道童前带人盯着盯着,竟然意外发现那村里不少人家都有私藏兵器。童前没敢打草惊蛇,只带了一个擅画的溜进去将那带编号的兵器绘制成图。墨玉书派人将那图送回了京中,殿下的人查到,这批编号的兵器,一年前已经由兵部运往了前线,前线给兵部的回档也显示这批兵器被正常接收了。既然如此,它们此时出现在董家村,这事太不寻常,可能牵扯到弥天大案上,因此东宫那边才派了人来协助墨玉书。
  墨玉书这边因为想顺藤摸瓜抓藏在后面的大鱼,还不能抓人,追查起来束手束脚,一直没有进展,急得他满嘴大泡,只得又跑去灵隐寺求助。
  陈大勇到了安县,先去探望了周矮子和几个老伙计,快到晌午的时候,才去还了马车,又去了县衙找童前。他一到县衙附近,就本能的警惕起来,暗中观察了半天,这才上前请了守门人帮忙唤童前。
  结果他来的不巧,童前不在,说是被知县大人派去外地办差去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不知道哪天能回来呢。
  陈大勇听了有些犯愁,听他大哥的意思,他们最多三五天就要进山了,他总要在这之前帮他们打听到确切消息才行。童前不在,他尝试着和那守门人描述了一下之前去过家里的两位衙役,想找他们打听打听能不能进山的事,结果那守门的却不肯搭理他了,还让他赶紧离开。